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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游戏(37)

他不是不想问关尹昨天跟贺君渊做了些什么,但是怎么问还是需要斟酌一下。关智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心虚,他跟贺君渊的事,就算再洒脱也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先别说关尹,就是他家老大知道了,可能都先抽得他满地找牙。

他这情况,换个角度,就跟“傍大款”有异曲同工之处。虽然关智觉得自己很冤枉,但跟贺君渊做爱时的快感还是让他的喊冤变得没有说服力起来。退一万步讲,就像他说的那样,贺君渊就是根“按摩棒”,那也太高级了--

逛着逛着,看到一家店门口的玻璃橱窗里摆了些玩偶又贴了几张游戏海报,正好手机又响了,关智索性就站在原地一边看了一边掏出手机。

只是一看到来电显示是贺君渊,原本准备接的手却停住了,盯着手机上的名字看了一会儿,关智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没来由的,他现在就是不想接贺君渊的电话,不想听到后者的声音。偏偏手机在口袋不停地响着,外加震动,弄得他整个人心神不宁。

可就在关智下定决心打死也不接的时候,他一抬头,看到玻璃上映出的两个人影,一个是明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并且还在不停地打着他电话的人。另一个则中他自己,张着嘴、茫然又惊愕的蠢样。能同时出现这两种表情,倒也不容易。

贺君渊放下了手里的电话,走上来站在关智身后,先看了他几秒,才笑了笑说:“知道你不想接我电话,所以我就直接来找你了。”

这笑话,放到平时应该挺浪漫,但是现在关智只觉得很丢人。

从玻璃上瞅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与贺君渊快有一天多没见,关智突然有点“如陋三秋”的感觉。并不是说他有多想贺君渊,而是只有今天,他突然很仔细地、很用心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

贺君渊的头发长出来了不少,已经能算是从光头的的队伍中脱离了。而且贺君渊的头发本身就软,长长一点,就能垂下来了,总算恢复了几分昔日的风采,感觉甚至还年轻了点。先天条件好,后天“糟蹋”一下也是能顶住的。

关智有点不情愿地转过身,问:“有事?”

贺君渊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眼神里有着平日没有的东西,看得关智很莫名。

“怎么了?”他今天有帅到这个地步么?

扬了扬嘴角,贺君渊没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关智总觉得今天的贺君渊跟平时不一样,阴阳怪气的。

“是不是昨天玩太累了?没休息好啊?”他比贺君渊更阴阳怪气地问。他还没跟他算内裤的账呢!

这回贺君渊笑了出来,好像关智的“幽默”终于让他们又找回了平时的感觉。

“我发现,你最近可没以前听话了。”

贺君渊话中有话,不过他不说关智还没发现,自己好像是挺长时间没有“狗腿”了。可他现在实在是没那个性质。

“贺老大,我今天有事,没空当笑料给你寻开心了。”

“去哪里?我送你。”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好心愿意送他?关智疑惑地看着贺君渊,后者一脸的“纯良”,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搂着他的肩就往停在路旁的车里带。

“喂!贺老大,大街上的注意影响!”关智有点挣扎。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对,他哪能比得过你贺君渊有名。坐进车里,关智在心里嘀咕。

车里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香水,只是等车开了之后味道好像渐渐浓了起来。关智有点闻不习惯,但也不是不能忍受。贺君渊坐在他旁边,上了车之后就不再说话,一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我去酒店找我姐姐。”关智说,同时想打电话给关尹,却突然发现身上好像使不出力气。不是不舒服,相反,就是觉得很舒服,所以动都懒得动一下,最后甚至到了连手都不想抬的地步。

渐渐地,关智闭上了眼,整个人缓缓地倒在贺君渊身上。

贺君渊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关智,帮了弄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

“贺先生,”前面的司机轻声叫了一句,说:“他们让我通知您,医生已经在您家里等着了。”

“嗯。”

贺君渊伸出手,很小心地摸了摸关智的头。

第37章

贺君渊记得,他失去弟弟的时候,是十五岁。一个尴尬的年纪,不能够完全为自己做的任何事负责,却又不能逃避。那可能是他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错,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被大火吞噬,却无能为力。

贺君渊不知道自己一生中还会犯多少错,但是唯独亲手毁掉了自己最爱的人,那可能已经是对他的最大的惩罚。

而当他被告之自己的弟弟还活着的时候,贺君渊已经无法去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了。无论什么感觉,好像都不真实了。

但是当那种激动和兴奋还没有来得及加深,却知道他的弟弟可能就是关智的时候,贺君渊犹豫了。

对于关智,像是没来由的钟情,可是称之为“莫名”。贺君渊从来不理解为什么会对关智有特别的兴趣,也许是那次在温泉里看到他可笑而让人忍俊不禁的样子。但是如果说这样过于牵强的话,那现在,“血缘”可能是更好的解释。

像他弟弟,而又没有血缘关系,简直是“天作之合”。以为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十几年,现在又出现,那种感觉,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贺君渊承认,一开始,他可能的确只是想拿关智来填补什么,替身也好,代替品也罢,前提是关智是跟他无关系的人,没有顾及,他们就不会有更深羁绊,最算再喜欢,他也不会跟自己的亲弟弟上床。

但是现在,一切可能会为时已晚。

他现在暂时不能确定关智的身份,但是化验DNA的确是最好的方法,简单而又准确,只要几天时间就能得到结果。

但是贺君渊犹豫了。甚至是痛苦。

验,如果匹配了,那关智就是他的弟弟,他最后的、唯一的亲人。是他最爱的弟弟。但是这样意味着,他们做了永远都不会被原谅的事。那是他们谁都无法承担的罪。

不验,可能还留着一丝侥幸。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提起,他不会告诉关智的,谁都不会告诉。

而第二条选择,是根本不会被原谅的。那就是变相的逃避,明知道没有希望,却还要用这种自己骗自己的方法给自己一个希望。

房间里,贺君渊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不远处床上的人。

关智睡得很熟,回到这里已经有十分钟,再加上车上的一刻钟左右,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那种药的效果因为而异,而很显然,它对关智的效果非常的好。

这让贺君渊更加的感觉有罪恶感。

关智平躺着,不知不觉间微微侧过头对着贺君渊,后者看着他的脸,没有熟悉的感觉,但是关智本身给他的感觉,就已经与他的长相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