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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游戏(38)

皱了皱眉,贺君渊觉得他可能刚得到,就马上要失去了。似乎没有人或事可以两全,对他来说,到底怎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敲门声响起,贺君渊缓缓抬起头,然后说了声进来。

推开门,进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衬衫领带眼镜一样不缺,斯斯文文的,手里拎着一个小型的医药箱,看到贺君渊,轻轻一点头示意了一下。

“贺先生。”不卑不亢,带着恭敬却并不过分。

“嗯!”贺君渊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想去拿烟,却在中途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时男人走进房间,看了一眼床上的关智,问:“是这位么?”

贺君渊点了一下头。

“那,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沉默了几秒,最后贺君渊闭上眼点了点头。

走到床边,男人看了一眼睡得快要打呼噜的人,半跪在地上,打开医药箱之后,突然转身问:“贺先生,要用血,还是毛发或者口腔粘膜?”

用血验最快,后两样时间则要长一些。

贺君渊愣了一下,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良久,说了一句:“血吧。”

“好。”男人回过头,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支一次性的注射器和消毒用的东西,然后站起来卷起了关智的衣袖,露出他整个手臂,用橡皮管系在上臂让大动脉浮现。一系列动作下来,睡梦中的关智没有任何反应。

贺君渊看着关智,缓缓皱起眉。

准备好之后,男人动作熟练地拆开注射器的包装,正准备在关智的手臂上消毒时,身后的贺君渊突然叫了一声。

“等一下!”

男人拎着医药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被两个保镖送出了贺府的大门。拒绝了对方要送他回去的建议,男人自己走到路边准备拦计程车。

他是贺君渊的私人医生,虽然说是私人医生,贺君渊用到他的时候却并不多。当然,因为那个男人很健康。

认识贺君渊的时候,他才刚刚医学院毕业,在还没决定去哪间医院就职的时候,贺君渊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可以给他开一间私人诊所,而条件则是让他当他的私人医生。

作为一个刚毕业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条件了。

当时他觉得这个男人可能疯了,但是贺君渊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直到今天,他仍然不知道贺君渊为什么会找上他,就当是一时兴起也好,他已经不想再追究,毕竟他现在生活的很好,还有就是,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站在路边等了不到一分钟,计程车没有等到,却有另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

男人愣了一下,车窗缓缓放下,看到车里的人之后,他露出微笑。

“苏禾啊!”

车里的苏禾也笑了笑,冲男人扬了扬下巴,“上车吧!去哪里我送你。”

男人想了想,点了一下头,绕过车坐进副驾驶座上。

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医药箱,苏禾笑着问:“怎么?你的雇主生病了?这么一大早的叫你过去?”

“啊~不是。”男人把医药箱放到后座上,重新坐好之后,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是他病了。应该,是他弟弟什么的吧--”

第38章

“弟弟?”苏禾一愣,转头看着旁边的男人。

“贺君渊有弟弟?”

“啊~”男人耸耸,伸手推了一下眼镜,“大概吧!我猜的,看上去应该是他弟弟,而且他让我来是给那个男人抽血化验DNA的--喂!你看前面啊!”

重新把视线移到前方,苏禾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紧。

认识贺君渊的人,都知道他完全是孤家寡人一个。父母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于事故,连尸体都没留下,至于弟弟,更是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就算是领养,以贺君渊的年纪,领养个儿子都不过分。

而且--皱了皱眉,苏禾觉得,这弟弟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过巧合。

有些人和有些事,碰到一起的时候,分析一下,自然会让人产生让人疑惑和怀疑。而现在,苏禾几乎是没费什么脑筋,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另一个人。如果事实的确如他所想,其实也并没有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禾一想到那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就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越发地明显起来--

“怎么了?想什么呢想那么出神?”见他一言不发,表情严肃,旁边的男人问了一句。

苏禾没说话,一言不发地开着车,片刻之后,他问男人:“那个贺君渊的弟弟,长什么样子?”

头好晕。

关智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半个世纪那么长,但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醒了,为什么却又感觉自己躺在床上呢?

虽然头很晕,却并不难受,床上软绵绵的很舒服,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简直像是午后晒太阳的猫,就差心满意足地磨蹭一下了。而想到这里,关智也的确用脸颊磨蹭了一下身下的被子,满足的快要呻吟出声。

只是短暂的满足之后,他察觉到了周围好像不只只有他一个人。关智睁开眼,首先被眼前自己的姿势吓了一跳。

他弓着身体,整个人贴在贺君渊怀里,后者一只手还搭在他腰上,睡得比他还熟。

两人这种“缠绵悱恻”的睡姿,着实让他有马上滚下床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

吓过之后,倒也冷静下来了,关智没有马上起来,他跟贺君渊再过分的事都做过了,躺在一起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还穿着衣服呢。

像是接受了现在的事实,关智缓缓低下头,安静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贺君渊的胸口。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呆在一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平常的生活一样。他感觉得从贺君渊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闻到了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闭上眼,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对关智来说是陌生的。一生中,除了关尹之外,还没有人这么接近过他。

对于贺君渊,关智一觉得这个男人在抽疯。什么时候清醒或者腻了,自然就会对自己放手。他怕麻烦,不想玩“你追我躲”的把戏,但是游戏什么的,终究是要有个结束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随时抽身,所以把主动权留给贺君渊,而现在,看来他可能错了。

在贺君渊面前,他根本连“被动权”也没有。

抬起手,关智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上面残留的一点几乎闻不到的香味,普通人自是无法辨别那是什么,但是关智身为警察,又是混过“三教九流”的,很容易就闻出那应该是什么东西,而且八九不离十。

贺君渊,你他妈的跟我玩阴的!

咬了一下牙,关智在心里冷笑两声,他不知道贺君渊这是要干什么,用这种方法把他带回来,算是情趣么?

正想着要不要趁贺君渊还没醒给他一巴掌然后再装睡,他突然听到贺君渊在睡梦中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