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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公子(14)+番外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个男人始终会在雷堡的梅院等著自己归去,现在想来,是多麽美好的生活!雷无崖心里苦涩。

因为是情敌,然而想要得到他,这个想法让雷无崖觉得好笑。但却又庆幸,虽然荒谬,但却让他拥有了萧染三年──而萧染,为什麽会答应与他一起?

“报恩”两字重重砸在雷无崖心口上,生疼。

萧染看著对面暗自出神的男人,挑起眉毛,很是好奇,却又聪明地不多问。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雷无崖对自己是什麽想法,只是,如果这个男人对自己当真有意,那过去三年来的伤害又算什麽?虽然并非明伤,但慢性毒药亦足以致命。

“你喜欢在雷堡的生活麽?”雷无崖突然问。

萧染挑眉笑笑:“当然喜欢。”

──那你可愿意再回去过那样的生活?雷无崖很想接著问,却缺乏勇气,於是叹口气:“如果你爱上你的好朋友,却不敢跟他告白,怎麽办?”

萧染眨眨眼,扯扯嘴角:“我不会不敢告白,喜欢他就追啊。”

“真的?”

“嗯,”萧染笑,“其实蓝玉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不用担心跟他说了反而连朋友都做不成。况且,世事无绝对,他也喜欢你也说不定。”想著他二人在一起的互动,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才是第三个人不是吗?

雷无崖无言以对,好吧,他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蓝玉确实也是一个问题,要他就这麽否定对蓝玉多年来的感情的确很困难──或者,换个角度,蓝玉的离开,他惆怅无奈,但萧染,却让他抓狂然後直觉就追逐。

“如果,那个人很难追怎麽办?”雷无崖再问,他再迟钝也不认为萧染会轻易答应他的第二次追求。

“知己知彼对症下药,如果他觉得你胖了,你就减肥,觉得你瘦了你就多吃,就这麽简单,”萧染答,“不试,怎麽会知道?”

雷无崖立刻在心底算著这些天来自己恶补的有关萧染的事情,却,发现,依旧少得可怜。

“雷堡主,你到底在烦恼犹豫什麽呢?”萧染带笑的语气,“我看了你这些年来的煎熬,心里都忍不住为你著急。现在你也是自由身,而蓝玉,据我所知,也是孤身一人。你也跟男人在一起过,也知道很多,唔,技巧,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时机了吧?”

……那些“技巧”不都是跟他一起磨练出来的?他居然可以说得这麽面不改色心不跳……雷无崖抬手抚额,心想他果真不了解萧染,什麽清高孤傲淡泊……想来也是自己的责任,毕竟萧染给过他三年时间,却被他那样地挥霍掉了。那麽,“喜欢就追吧”,这可是萧公子的建议呢……

“咳,钱员外怎麽还不回来?”雷无崖岔开话题,免得继续在“蓝玉”身上纠结,让他很是尴尬与愧疚。

“不清楚,”萧染答,“他叫我们随意走走,不如就去走走吧?”

“好。”雷无崖点头。

随便走走便到了书房外,两人对看一眼,趁周围没人便闪了进去。然後立刻抓紧时机东翻西找。无奈一无所得。失望之余,却察觉到不对劲,雷无崖望了萧染一眼,後者走到窗边,手指沾了口水戳破了窗户纸。

书房外齐齐站了一圈弓箭手,钱员外志在甕中捉鳖。

萧染叹口气,摇摇头。雷无崖不以为然,萧染的性子,哪能如此轻易便中了圈套。果然,萧染开始在房里踱步,状似悠闲。

雷无崖看出端倪,他是在试探地砖,便也开始寻视墙上字画。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免得外面的人听见声响反而有所行动。最终,让雷无崖搬动了一处架子上的花瓶,墙上一道暗门便开了。

萧染冲他笑笑,伸手拉起他的袖子,便不加思索地钻进了暗门。

而门外的人觉得准备妥当打算捉人时,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想了下便暗叫不好,上前去开了书房门,果然空空如也。

此处地道九通十八弯,也不知萧染他们走到哪里,钱员外叹口气,撤了弓箭手,另想对策。

地道中并不黑暗,因为每段距离便有一颗夜明珠挂在墙上。

“钱员外还真是有钱。”萧染叹道。

“有钱的不是钱员外,”雷无崖道,“你怎麽知道有暗道的?”

“知己知彼,”萧染答,“好歹我是天网的首领。”

“所以你一直都如此逍遥自在安之若怡麽?”

“不是啊,”萧染抿嘴,“我心里也没底的。”

“……”雷无崖叹出一口气。

萧染听见莞尔:“天性使然,我说过,我喜爱冒险。只不过──”

“嗯?”

“向来都是一个人,此次有人作陪还是第一次。”

“……”虽然莫名的虚荣,但又著实不愿萧染处於这种他“喜爱”的危险处境中,雷无崖无话可说。

两人摸索著。暗道中岔路颇多,极易迷路,萧染掏出一盒胭脂,所过之处便留下一抹红痕──为什麽会有胭脂?萧公子答:“胭脂色泽鲜豔,不易除净,还有香味,是旅行防迷路之必备佳品。”

最後到了一间有9个门的石室,不大,也没什麽摆设,萧染到了中间站著,闭上眼睛仿佛静静聆听什麽。雷无崖不去管他,四下看了看,被角落里一堆小盒子吸引了注意力。

半晌,萧染睁眼,指著一条通道说:“风从这边来。”

雷无崖冲他招招手:“过来这边,似乎有些有趣的东西。”

两人翻弄那堆盒子,却只是些防止生虫生腐的草药,正当有些失望之际,萧染却发现一个盒子里有夹层,打开一看,顿时傻眼。

“怎麽了?”雷无崖问。

“安王爷收受贿赂之铁证。”萧染边翻边答,“还有部分不明之财的来路与去向,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难道是故意藏匿在此的?”雷无崖问。

“那钱员外还放心我们在这地道里乱逛?”萧染反问,“况且这麽多帐目不可能同时记在一册之上,时间也不连贯,这恐怕是誊抄来的。”

萧染翻开最後,掉下一张纸头,打开一看,寥寥几字:

小偷一个,偶得几书,闲来无事,复制於此;有时之人,若得此书,交与大官,积德积德。

“这,真是有趣的小偷。”雷无崖道。

“还是聪明的小偷,知道交与一般府衙无用,於是藏匿於此,只等如我们这样探案的人来发现。”萧染笑道,“不管如何,得来全不费功夫,难得如此幸运,还真是托你的福。”

“那以後就都带著我吧。”雷无崖半试探地说。

“哈哈,再议再议。”萧染笑言。

萧染起身,开始款解衣带。

雷无崖目瞪口呆,不自觉吞了口口水,一会儿後才反应过来:“你干什麽?”

萧染已经脱光了上衣,将那本账本用里衣包裹好,再穿上中衣与外衣,将账本放进怀中:“这衣服的料子是天蚕丝精织而成,防火防水防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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