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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大寿(3)

“我问你什麽事。”庄七淡淡地又道。

“这两个小厮,才来没多久,就已经闯了不少祸。”管家便开口说道,“笨手笨脚不说,还偷鸡摸狗的,我正要把他们赶出去。”

“都是我的错,我娘生病多日无钱看病,我才……”其中一个小厮开口了,“不关於大哥的事,他刚才是发现了我,正要阻止我……平日里笨手笨脚的也是我,求管家大人要赶就赶我走,不要罚於大哥!”

“既然现在事已如此,林小弟你又何苦这样为我求情,”另一个小厮开口了,声音倒是浑厚,“事情都是我和林小弟一起犯的,请管家大人一起惩罚我们,但是不要赶我们走,林小弟他家母染病,如若他丢了这份工,那实在是雪上加霜,请王爷和管家大人开恩。”

庄七本来摸著下巴权当看戏,突地脸色一沈,周遭熟悉他的人立马吓了一跳,这种突然凌厉的气势──七王动怒了!为了这两个不足挂齿的小厮?

缓步走到那後说话的人前,沈声道:“抬头。”

众人暗暗心惊,不知这可怜的小厮哪里惹到七王了。而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对七王的话恍若未闻,依旧死死低著头。

冷哼一声,庄七直接出手,捏住那人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待看清那人长相,庄七眯起了眼睛。

七王大寿之日将近,七王府最近的气压却是低得可以。

生性仁厚的管家不止一次地为那名叫於广土的小厮求情了:“王爷,您已经让那小子跪了两天两夜了,这大热天的,滴水未进,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

庄七瞥他一眼:“滴水未进?”

管家稍微低了头。

庄七哼了一声:“偷偷给他送水送饭的人不少吧。我说你们这些奴才,最近真是胆大包天没大没小起来,以为我不敢治你们?”

“奴才们不敢。”管家低头说。

庄七不再理他,但是却也向那天那个地方走去。

那日庄七放了那个林姓小厮,却独留了於广土下来,让他继续跪著,也没说什麽原因,还下令不准人送食物和水。众人只看他那一眯眼,就立马知道了他是真动怒,还是大怒,立刻全员噤声,谁傻才去当炮灰呢!但是暗地里,还是偷偷给於广土送东西。

到了地方,见到於广土腰板挺直地跪在远处,面色真是如土,嘴唇干裂,但目光却并不暗淡,见了他来,微微低头,沙哑著声音说:“见过王爷。”

“起来,到大堂去。”庄七只说了这麽一句话,便又转身走了。

於广土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跟在後面。

到了大堂,庄七坐到主座上,勾起嘴角:“管家担心烈日晒著了你,替你求情来著。”

“谢王爷,谢管家大人。”於广土低著头说。

“所以本王也就发发善心,你在这里跪吧。”庄七说。

於广土听话,乖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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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广土跪了七日,久到众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已经被王爷忘了这码子事。眼看生辰之日就要到来,到时候虽说不上大宴宾客,但是客气来往的人总归是有的,总不能让客人在这有人跪著的大堂里举杯向七王恭贺吧。

可是於广土知道,七王爷可没有忘记自己,内心不禁忐忑,这下要怎麽办呢……

最终,七日不见踪影的庄七出现在大堂,管家是舒了口气,这明日可就是寿宴了,还好还好……

七日,足够庄七做很多事情了,不过他高深莫测,下人们也不敢多加猜测,只见他一回来,便问管家要了庄七的卖身契。看到那卖身契的时候,庄七怒极反笑,那厮签的还是死契,无论生老病死,终身不得离开齐王府。

好,很好。

庄七当著於广土的面,一把火烧掉了卖身契,只吐出一个字:“滚。”

於广土呆掉,看著庄七,嘴唇蠕动,却似不敢说话的样子。

庄七见他不动,又眯起了眼睛:“别让我说第二次。”

“王爷!”於广土终於面露乞求之色,“求王爷不要赶我走!”

“那你是想被剁了喂鱼,还是给後院的蔷薇做花肥?”庄七冷笑说。

“王爷……小的,小的孤身一人来到京城,身无长物,若是被赶出去,小的不知道还能做什麽……”於广土低声哀求。

“那还是做花肥吧,”庄七摸摸下巴,“来人。”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真心动怒,没开玩笑,於广土自然是知道,是真慌了神:“王爷,小的知错了,请王爷开恩!”

庄七这次没说话,只冷冷看著他。

於广土的气势一下子又缩回去:“小的,小的真的知错了……”

“错在哪里?”

“不该,替林小弟打掩护……”於广土埋首低声说。

庄七拍著椅子扶手站起来,椅子立刻废掉……走到於广土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於广土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却不敢做声,爬起来继续跪著,也不敢去摸肿起来的脸。

“错在哪里?”庄七的语气似冰。

“错在,想呆在王爷身边,服侍王爷……”於广土低声说。

“一个死人如何服侍本王?!是想把本王也拖到地府去吗?!”庄七厉声道。

“於广土不是死人。”於广土回答。

庄七扬起手又是一巴掌,看著人再次爬起来继续跪著,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周遭的下人是真被吓坏了,一个个看著大堂一幕,不敢吭声。

可於广土却这麽硬扛著,只是低著头:“对不起,王爷,小的只是想服侍你而已。”

庄七再次抬手,这次还没有来得及甩下去,心腹齐连山走近。

齐连山内心也打鼓,要靠近盛怒中的七王爷是需要智勇双全的,但是事情比较过於紧急。他瞥一眼地上跪著的小厮,暗暗叹口气,到了庄七身边,压低了声音:“三王爷来给您贺寿了。”

庄七闻言,这才摔了袖子,负手到身後:“来人,把这厮关到我卧房里去。”

下人不敢问原因,立马上前来扶人。

“拔光衣服塞我床上用被子盖住。”庄七又说道。

……没人问原因,只答:“是。”

“不准露出脸来。”庄七又说。

这次於广土乖乖作答:“是。”

真没人敢问七王这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估计只有齐连山琢磨到了,心里感叹,这是多麽馊……又多麽妙的一个办法啊。

三王爷刚一登门就大笑道:“七弟,恭喜恭喜,年年近日岁岁今朝!”

“多谢三皇兄,”庄七也笑得面色如花,美丽动人,“要三皇兄亲自来,七王府真是蓬荜生辉,请坐,看茶。”

“七弟哪里这麽客气!”三王爷坐下後,一抬手,身後抬著一个夸张的大箱子的人立刻上前,打开箱子,是一盆苍劲的青松。

“三皇兄有心了,”庄七摆手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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