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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久生情(6)

双唇一碰到一起,便开始了激烈勾缠。

肖伦从来没有过如此体验。吻不是温柔缠绵,不是柔软动人,不是挑逗调皮,却是相同的力道、相同的热度,张大嘴啃咬,恨不得吞下对方的气势。

容安竹亦没有,他的对象虽然都是男人,但向来喜好乖顺安静的年轻男孩,从没有一个是肖伦这样傲气凛然气势冲天的。

情欲攀升起来,肖伦猛然使力,一个翻身将容安竹压在门板上,双手捉住他的双手腕高举过头顶,一腿硬是挤进去男人的双腿间。

嘴唇被肆虐,舌头被舔吸,腿间被压在身上的男人摩擦着,容安竹亦被肖伦看似毫无章法的调情,勾起了体内的火。

更或者,在很久以前,这把火就有了零星火苗,从没有被压抑被抗拒,直到如今,顺其自然烧成了燎原大火。

风衣外套落地,接着滚烫的手掌穿过毛衣,将衬衫下摆从西装裤里拉出来,然後得偿所愿贴上容安竹的腰间肌肤。

「嗯……」容安竹哼出一声低哑而带着浓重鼻音的单音。

两人拉扯着,亲吻着,一边褪去身上各种阻碍,一边向床边移去。手脚速度之快,待到了床边,已经都是赤裸着上身,西装裤的皮带和拉链都已经拉开。

容安竹将肖伦推倒在床上,然後单膝跪上床去,压上他的身体,腰部前後款摆,让彼此腿间的隆起摩擦推压。

新奇的体验让肖伦欲罢不能。与男人做,从来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如今发生了,却没有一丝违和感。只觉得,想要……更或者,很早之前就想要了,虽然不及现在这样热切地渴望着。

感觉到身上男人的手伸进了身体上最後的那层遮掩,碰触到那迫不及待的东西,肖伦再也忍不住抬头要去亲吻他。

唇齿相濡以沫,肖伦一手揽着容安竹的腰,一手伸进他的发里揉按他的後脑勺,感受到他一手握住两根跳动的脉搏,挤压抚弄。

好一会儿,才在彼此的唇间逸出低沈似叹息的声调,容安竹一下子失了力气,软在肖伦身上。

喘着粗气,肖伦将两人易了位置,自己在了上方。

腰腹之间有着点滴白稠,肖伦揉散开来,在容安竹身上游移。

房间并没有开灯,但大落地窗照进来繁华城市的灯光,可以将彼此看得一清二楚。

容安竹微闭着眼,喉头上下滑动,冷不防被人咬住,接下来舔舐吮吸。

厮磨之间,两人已经上了大床,陷进柔软洁白的被子里面。肖伦脱下容安竹最後的遮蔽物,看向他腿间,刚才射过的柱体还没有完全软下去,颜色发红地在浓黑的草丛中,突然脸上出现了一丝的不解。

容安竹是个男人。

容安竹嘴角勾起笑容:「感觉怎样,爽吗?」

肖伦还来不及回答,就又被容安竹翻了个身压住,只见他双腿跨坐在自己腿上,笑容竟然显得魅惑:「想不想要,更爽?」

任由那人退下自己已经到了膝盖的西装裤和内裤,跨坐在自己腰上前後款摆摩擦,俯身在床头柜里摸出必备KY,将自己手指沾湿,然後送入他体内。

紧致的感觉让肖伦差一点就发狂,但看到容安竹的眼神,竟然生生忍住了。

这个男人,在带领自己进入天堂……

终於将三根手指抽出,肖伦看见容安竹用嘴撕开包装,替自己套上那层薄薄橡胶,然後压下来,一边吻上自己的唇,一边用手引导着自己那坚硬的红铁,进入他体内。

「……啊……」容安竹又慢慢直起身体,眼睛微闭着,发出似叹息般的低沈喘息。

「肖伦……」容安竹缓慢摆腰,嘴边逸出细细的低喃。

突然天翻地覆,容安竹被翻倒在下,来不及惊呼,肖伦便已经狠狠冲撞起来。

容安竹虽然因为他的乱来而不适,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也没出声制止,仍旧配合地更张开双腿,以更加顺畅地容纳他的进出。

直到前方被滚烫的掌心包裹,汹涌的情欲袭来,眉头才展开,随後同身上大动的男人,一同堕入深海。

初夜的早上,谁先醒过来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可以借着对方还在沈睡之际,思索昨夜发生了什麽,调整自己的心绪。

但两人竟是同时醒来。一醒来也都便有了认知──和自己的合夥人睡了。

容安竹还枕在肖伦肩窝──以前从未和枕边人有过类似情况──两人的腿也还纠缠着,却同时默契地看着天花板,将瞳孔放空,一起沈默。

酸软的满足感,从腰部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爽死了。」肖伦终於开口。

「……」容安竹撑起身体来,嘴边带笑,「下次,让你更爽。」

肖伦挑眉。

「下次,我在上面。」

硗笁文化的员工过完年回来上班了,最近却总会发现,自己的肖老板好像有点躲着容老板。可是,怎麽会呢?这两人感情可深厚啦,平时走路吃饭都在一块,肖老板不是还住在容老板家里一阵子的吗?

难道过年的时候发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可告人的事情在过年之前就发生过了,但是也就仅那麽一次。

那次,在听完容安竹的宣告之後,肖伦登时瞳孔放大,渐渐移动身体,离开容安竹温热的身体。

容安竹啼笑皆非,却没有阻止,只是颇有调情技巧地拍了拍他平坦结实的小腹,发出暧昧的「啪啪」两声,随後自己翻身,从另一侧下了床。

第二日,容安竹飞回了家乡的小镇,去庙里同和尚师父们过了节。

即使是寒冬,即使过春节,早上四五点也还是就要起来早课,衣食住行也都很是朴素,容安竹在都市的大染缸里浸淫过了,每年这个时候回庙里,当作是一个洗涤。

再回到都市时,容安竹自是感觉到肖伦那番悄悄躲着他的心态。他也并不恼,原来是怎样就还是怎样,过了段时间,肖伦反倒是不自在起来。

他是因为某种原因躲着他没错,为何那人一副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难道对他来说只是春风一度,一段露水姻缘?

想到这里肖伦脸色并不太好,但不知怎地也就矜持起来,也不知道要和容安竹较什麽劲。

公司里几个高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两个老板要是不和,他们可怎麽做人?便终於有一天,找了借口请了两人出来吃饭,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谈谈嘛。

一开始还好,後来被众人轮流上阵灌了许多酒,便也放开来。两人你来我往,最後酒劲上来,散席之後还勾肩搭背上了同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同一个地方。

容安竹没有到肖伦屋子去过几次,但是去了却也如同在自家,轻车熟路摸出柜子里的好酒,开了瓶子拿了杯子,继续拼起来。

最後理所当然,拼到了床上。

当被容安竹压在背後进入的时候,肖伦一边诧异於那新奇的感觉,一边紧张地不断收缩。

「唔……放松,」容安竹沈吟,「想要夹断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