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拿出一枚指环:“你的眼光还不错。”
宝宝无语。
小乖抬眼看了一眼旁边堆着的不相干人等。后者全都识趣地点头示意,退出总裁办公室。
“你过来看看。”小乖招招手,叫宝宝上前。
指环倒是很普通。银制的,有些花纹。
宝宝仔细端详了一会后,挑挑眉:“确实不错呢……”
如果不是假得很真的赝品,那么就是在很久以前便已失去踪影的东西了。这是中国某个朝代某个皇室成员遗留下来的指环,内表面镶有一圈上等玉石。
名字叫干将莫邪。
“传说分别戴上的两个人,将会同生共死哦。”宝宝轻笑。
小乖不言地伸出手,挑衅地睨着他。
宝宝笑着拿出一枚戒指,执起小乖的手,慢慢地,轻轻地,套进他的左手无名指。
小乖将手指举到自己面前,细细欣赏。宝宝挑眉毛:“我呢?”
“你不会自己戴啊?”小乖拽拽地说。
宝宝拿过原本小乖手上的那一枚,再捉住他的手,终究还是由他给自己戴上了戒指。
不管是谁的恶作剧,或者其他什么用意也好,既然是别人的心意,那他们就领了。
这么说来,如果有一天,他们反目成仇,是不是还可以自戕——同归于尽呢……
“这才是你本来要送的?”小乖问,眼前摆着一块做工精细的表。
“恩。”虽然是全世界不超过30块的东西,他还是有那点小能力再弄到一块。
“谢谢,”小乖眨眨眼,“很漂亮。”
“要怎么谢?”宝宝抱胸而立。
“一个吻可以满足你吗?”小乖站起来,给宝宝一个魅惑的眼神。
呵呵……恐怕不够哦……
“来看看……”宝宝贴着小乖的唇,呢喃,“今晚我们能做几次……”
因为紧张的工作,使得两人没有好好碰触过对方的身体,一松下来,渴望异常。
“有点难以想象,”LIN调侃地笑:“你们又不是第一次了,竟然会玩到发烧的程度。”
小乖不语,他也有责任,昨晚比较放纵的是他。宝宝也没有去公司,只在他们的公寓里利用网络向公司做一些指示。
“好了,吃了这些药,多喝水,烧很快就会退了。”医生收拾好药箱,“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哦。”其实他是想快点回到他累得不行的小情人身边。
“恩。”小乖的声音有些哑,“谢谢。”
“不客气,下次多注意就好了。”医生笑笑,闪人。
“还好吗?”宝宝端着水到床边。
小乖点点头,除了浑身发热,酸痛无力之外,也没什么大碍。反正他也早就习惯躺在床上,油宝宝伺候。
〈绝唱〉
“好的,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小乖和面前的和蔼老太太握手道别,他们刚才签了一笔不小的和约。
“累么?”宝宝问,替小乖打开车门。
他站了那么久,双腿也有些酸了,毕竟还在康复期,于是小乖此时已经几乎把全身重量都交给宝宝了。
坐进后座,小乖取下浅度眼镜,却突然眼睛一眯,大力退开宝宝准备要关的车门,将宝宝扑倒在地。
一切发生得那么迅速,枪声,行人的尖叫声,再是一连串的枪声。
宝宝带着小乖在地上滚了几圈,躲进一个死角。小乖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按下快捷键通知月夜,随后警方赶到,才终于维持了现场次序。
手上的温热粘稠的感觉,宝宝脸色越来越难看——小乖腿上不断地涌出鲜血。
“只是腿,不是命。”小乖的手扣上宝宝的,轻声说。
宝宝没有回话,轻轻地吻上小乖额头,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LIN从手术室出来,看到宝宝和另几人,轻轻摇头。
“什么意思?”宝宝沉声问。
“必须截肢。”LIN说,看到众人的眼神,无奈地解释,“子弹抹有麻痹神经的毒药,如果穿透心脏的话……Allen右腿小腿的大部分神经已经坏死,如果不截肢,最后还会影响到周围的其他组织,到时就不只是截小腿的问题了。”
众人沉默。
“签字吧。”LIN对宝宝说。
醒来时,麻药已经退了,能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小乖没有睁开眼,知道有人在看他,也知道是谁。
“醒了吗?”宝宝轻声问,伸手按下电铃叫LIN来。
于是睁开眼,先前有些混沌的脑子也逐渐清醒,慢慢发现了一点不对劲——伤口不像是被子弹击穿的那种单纯的痛。
“我的腿?”
“LIN说必须截肢。”宝宝并不隐瞒,伸手将床头上先前准备的水杯端过来,“喝点水。”小乖睡了有些时间,声音听来有些沙哑。
“你喂我啊。”小乖像是耍赖,脸上懒懒的笑。
宝宝照做:以嘴哺嘴,将水喂给小乖。
众人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场景。
“恩,”小乖得以清清嗓子,“我的腿——”
“抱歉,我们没有其他办法。”正在检查伤口的LIN回答。
“其实我们尽力保留了一部分膝盖关节,你以后可以安装义肢,可以像常人一样行走。”另一个医生补充。
“常人?”小乖表情淡淡地说,“我有哪里不像常人吗?”
……这个时候都还有心情耍脾气……看来也没有必要为他担心太多嘛……大家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心吊胆防着这个任性的男人迁怒于他们。
“月夜那边呢?”小乖转向LIN。
“只找到枪手的尸体。”
“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宝宝不赞同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要操心。
“你有好好休息吗?”小乖反问,看着他凹陷的眼眶,充血的眼球和脸上的胡渣,“这几天你有没有洗脸刷牙过?”
宝宝诚实地摇头。
——“那你刚才还吻我?”
……这下他们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啊?狂笑或者识相地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呃,打情骂俏用?
“这关系到我的命吧,”小乖闭上眼,“我怎么能不操心?那子弹是冲着你的心脏来的——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他知道宝宝是在生气他为他挡子弹的事。
……好象越说越感性了……众医生也没有做大功率电灯泡的习惯,象征性地吩咐了几句,便退场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这不是迷信。”小乖用右手手指轻轻摩挲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我可是非常相信我们的命中注定呢。”
“如果你死了怎么办?”宝宝沉下脸色。
“那你不是照样也活不了?”小乖伸出双手,要宝宝抱。
“……”宝宝叹气,拥住小乖。
“吻我吧,”小乖轻轻拉过他的头,“我不介意你没刷牙哦……”
“风筝”是一个亦黑亦白的组织,只要给的钱能让人满意,他们并不介意是和警察打交道还是和黑道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