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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飘萍(114)+番外

等朱祁钰重新站好,楚方白才道:“郕王殿下,不是在下推脱,只是,在下功夫也是平平,且自己徒弟也不得教导,都是三脚猫一般的。且在下并不长久在京中,旬日便要回教中总舵了,又怎么能教导得了殿下?”

朱祁钰脸上诚恳,道:“东方教主莫要过谦了,你是一派宗主,功夫之高,天下皆闻。孤便是只能得你教导一日也是好的,必是要胜过多年那些个平庸之辈在耳边絮叨多年。”

说着又一皱眉,道:“难不成是孤不能受教,入不得教主的青眼?”

楚方白忙道:“在下绝无此意。只是习武之事,日积月累,便是在下教导殿下数日,也并无甚功效。且殿下身边高手无数,大内之中,也网罗许多功夫奇佳的侠士。殿下不如向他们请教,总好得过我这徒有虚名之人。”

朱祁钰叹了一声,苦笑道:“教主,你也知道孤的身份。那些大内侍卫,怎么敢教孤学武?他们个个都怕被孤连累了呢。”

楚方白咬牙,心中暗想,难不成我就不怕被你连累了吗?只是面上却仍旧是笑道:“殿下是说笑了。那些大内高手们,个个都忠心耿耿,哪里就会不好生教导殿下了。”

朱祁钰叹道:“东方教主,既是你已经接了黑木令,到了这里,便是应下了孤一件事了。不过是求你教导孤功夫罢了,这事,还不算是难事吧?教主怎地这样再三推脱。”

他说话已经没有原先的好声气了,这便是威胁了。

随即朱祁钰又道:“我皇家历来尊师重教,若是教主愿为我师,日后身份定然不同。”

楚方白挑眉,听他继续说。

朱祁钰脸上便有些狠厉之色,道:“日月神教在河北势大,只是朝廷也不是白白看着的。贵教日后前途如何,还要看教主抉择。”

楚方白听着便哈哈一笑,道:“郕王殿下,你若是令人拿着黑木令,好声好气地从教中渠道找着了我,我兴许还能考虑考虑。只是你今晚令人直接查访到我停脚之处,然后又让人引着我过来,这个威胁招数,却是臭不可闻!你觉得,这些威逼利诱,能奈何得了我?”

朱祁钰毕竟是少年,又是金尊玉贵,二十年来,从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

被楚方白这么一笑,再一讽刺,朱祁钰脸上顿时又羞又恼,喝道:“无礼!你就不怕孤命人将你拿下治罪!?”

楚方白负手站着,抬起下巴看着朱祁钰,道:“王爷这院子里,原本埋伏着弓箭手二十五人,二流好手八人,一流好手两人,这么些人,倒真是看重了楚某的。只是王爷以为万无一失?哈哈,却仍旧是小瞧了楚某了。

他指了指那边的山石院墙,道:“那些个弓箭手,我进这院子之时,便已经解决了,两个时辰之内,他们约莫与木人也无异了。”

作势瞧了瞧身后的树丛,楚方白接着道:“至于那八个大内侍卫,我出手一招便可将他们尽数杀了。王爷若是不信,可以让他们试试。”

朱祁钰强作镇定,道:“还有赵公公与张指挥使,他们二人,你自己也说是一流好手,联手对付你一个,定然能将你拿下!”

楚方白又是一阵大笑,声音中贯彻内力,朱祁钰只觉得头晕眼花,等楚方白笑过,却赫然瞧见,那引着楚方白过来的赵公公已然趺地不起,胸前一滩鲜血,面容惨败,色做淡金,怕是楚方白再加给他一根手指,他命就只在呼吸须臾之间了。

再瞧张风府,却是分毫无损,这一手功夫,便是朱祁钰也知道是厉害极了,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楚方白瞧着他怯懦模样,这才笑道:“那位赵公公,不过是轻功好些,如今殿下瞧瞧,他可还飞得起来?至于另一位……张指挥使大人。殿下可以问问张指挥使,他的功夫与我相较,谁人技高一筹?”

朱祁钰瞧着那赵公公惨状,哪里还能不知道楚方白的厉害,连问也用不着问什么了,登时又往后退了一步。

楚方白便笑道:“王爷可是别再往后走了,怕是就要掉进湖里了。虽说杀了你也不费几分力气,可我如今还没想过让你死的事情。王爷不必替我擅作打算了。”

被楚方白好不客气地嘲笑了,朱祁钰脸上青红不定。他瞧了瞧夜色中幽深无比的湖水,连忙向侧走出一步,离湖水远了些。然后只见朱祁钰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又问道:“那……东方教主……要有什么条件,才能答应做我的师傅?”

楚方白听得一挑眉,被这样吓过了之后,这个郕王殿下,他竟是没有放弃?

这么瞧着,他倒是不似原本看起来那么怯弱的模样了。

实则以朱祁钰的外表,若是怯懦了,当真就不能看了。他长相那样英伟,原本应当是个大男人的,只是先前被楚方白逼得后退,瞧着当真是不伦不类。

没料到朱祁钰还有胆量问他,如何才能做他的师傅,楚方白也是意外。便想了想,玩笑似的指着湖边半人高的太湖石道:“殿下,瞧见那块石头了么?您也知道我在京城中的住处,若是您能搬着这块石头到我住的地方去寻着我,我便收您做徒弟,如何?”

朱祁钰看了看那块石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方白。楚方白又笑着补充道:“当然,这得殿下自己搬过去,且一路上不能坐马车坐轿子,您要一步一步走去。我在京城虽说并没有几个眼线,可是殿下究竟有没有按着我的吩咐做,我还是能知道的。”

说罢,便一抱拳,笑道:“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后掠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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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方白回到客栈时,张丹枫正在翘首以待。见楚方白这么快回来,且瞧着是安然无恙的模样,张丹枫不由得又惊又喜,连忙问道:“佩瑾,那是什么人?是你们教中出了什么事?”

想起那人是朱祁钰,他们家和张丹枫家中的仇恨,楚方白便隐去了今晚约见他的人,只道:“是教中有人请托我一件事,我已经回绝了。”

朱祁钰想必不可能搬着那么大一块石头从京城东北横穿大半个城市,到楚方白住着的客栈。他那么一个身娇肉贵的小王爷,想必只道这不过是刁难罢了。

当下楚方白便道:“并没有什么事的,咱们早早安置了吧。明日一早准备一番,去拜访于大人才是正经。正巧明日休沐,再好没有了。”

张丹枫还有些不信,毕竟那黑木令,楚方白郑重以待的态度他也是瞧见了的。只是楚方白什么也不说,他以为是日月神教中的私密事,心中还有些惦记,却也不再问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楚方白便被外面任盈盈和曲非烟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披衣推门出来,两个丫头正从外面回来,站在院子里说话。她们手里各拿了几朵鲜花,一看就不是凡本,也不知是从哪户富贵人家偷来的。

仔细一瞧,曲非烟手里握着的那几支雪白的牡丹花,重瓣珠蕊,美不胜收,竟然是千金难买的洛阳名本冰清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