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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飘萍(115)+番外

楚方白登时指着曲非烟很是无语,半晌才问道:“你们莫不是去皇宫里偷采了人家的花?这样多的花儿,难道是你把人家的牡丹采得秃了?这样名本,就被你们给生生糟蹋了。”

任盈盈大声叫杨廉庭去找花瓶子把花儿插.起来,曲非烟笑嘻嘻地道:“我们哪里就敢去皇宫了?没有师傅这么好功夫,当真不敢轻举妄动。”

瞧着杨廉庭跑去找花瓶了,任盈盈也笑着道:“是呀,我们不过是去拜访了一下国舅爷家,谁知道他家竟然有这么好的花儿。他一介武夫,想必不懂得欣赏,我们把花折回来给东方叔叔也瞧瞧。这叫做有花堪折直须折。”

第66章 花和石头

虽说着实心疼那些花儿,不过横竖不是他自己种的,楚方白也就只是联想了一下黑木崖上他的海棠,然后便摇了摇头,转身到张丹枫屋门前叫他起来,不再理会任盈盈和曲非烟。

没等他敲门,张丹枫却已经开门走了出来。一出门便盯着任盈盈和曲非烟手里的花瞧了一遍,啧啧叹道:“两个丫头当真是辣手。”

那边杨廉庭已经抱着几个花瓶小心翼翼回来了,将那几个花瓶放在了院中石桌上,楚方白瞧了一遍,有官窑青花的双耳瓶,有雨过天青色的宝瓶,有花草纹饰的民窑的粗瓷大花瓶,也有一个青色冰裂纹的哥窑细颈瓶。

楚方白忽地灵光一闪,指着那个花纹泼辣,色彩鲜艳的大花瓶道:“盈盈,非非,你们拿些好看的花儿,把这个瓶子插.起来。等会儿咱们去于大人家拜访,送他一瓶子花。也表了心意,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怕于大人不收。”

两个丫头都拍手称好,当下拣着漂亮稀罕的花朵,在那瓶子里灌了些水,就把花儿插.起来了。她们也不懂得插花,只是怎么好看茂盛怎么来。

等吃过了早饭,又收拾妥当了,楚方白便留下小殷老黎看家,让杨廉庭去京城分舵处理事务,自己和张丹枫带着任盈盈曲非烟往于谦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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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是从二品的兵部侍郎,又是阁臣,于谦家却只是普普通通两进的一个小院。所谓两袖清风朝天去,于谦当真不愧对他自己的诗句。

到了门前,张丹枫前去敲门,任盈盈便抱着那个大花瓶在一边探着头等着。只是没等到于家来开门,却听见背后有马嘶鸣的声音,然后便听见一个男子喊道:“喂!那边的丫头!转过来让大爷看看你手里的花!”

任盈盈哪里会理会他,连动也不动。那说话的男子便伸手扳她的肩,任盈盈一卸肩,躲了过去,骂道:“你这人好不懂规矩!我是个女孩儿家,你也敢随意碰我的!?”

只是她一错身,那来人已经看见她怀里的冰清牡丹花,顿时大怒道:“还不快说!你这花儿是哪里采的?全京城除了我家也就只有皇宫里有这种花,旁的人决计不会有!你这花却是从哪里偷来的?”

任盈盈也没料到,难得做一次贼,竟是在大街上被主人家抓个正着。她眼珠转了转,道:“谁说只有你家才有?全京城谁家里种着什么花,你都知道?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家的花。”

那男子瞧着也不过二十多岁模样,看了看任盈盈,一怔之后当即便叫道:“这是洛阳来的名本牡丹花,千金不易!当时我爹用一卷吴道子的真迹才换了十棵花苗,你是什么东西,家里就能有这花了?这分明就是你偷的!”

当下就要伸手抓任盈盈,叫道:“走走!和大爷去国舅府!我倒是要看看,家里的花儿究竟少了几朵。少了的那些,定然都是你偷的!到时候再说你怎么赔的事儿!”

楚方白冷眼瞧着,这男子初时只是一副无赖样,想必是瞧见他们在于谦家门前,而这人与于谦不对付,便寻衅找人麻烦。

只是稍后他看见了任盈盈的长相,眼中便有了淫.亵的神色,想必是动了什么歪念头,这才要拉着任盈盈去什么国舅府。

这人一看,就端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且任盈盈和曲非烟也说,花儿就是从那什么国舅爷家中采来的,能花了大价钱,只为了摆弄这些花儿的,约莫也难是清正人家。楚方白便对这男子及其全家厌恶起来。

伸手拦在了任盈盈身前,楚方白将她护在身后,对那男子道:“你却是有什么证据,就说花是她偷的?若是没有证据,便休要胡言!这牡丹花虽说少见,却也不止是你家中才有的。便是我们种了几棵,又有什么稀罕的。”

瞧清楚了楚方白的模样,那男子便不再纠缠任盈盈,转而忝着脸对楚方白笑。楚方白心中直犯恶心,恨不得直接一脚将他踢翻,却又怕这是在于谦家门口,给于谦惹了麻烦。

这时便听得吱呀一声,于谦家的大门打开,一个中年汉子探出头来,叫道:“什么人在门外吵闹?不知道这是于谦大人家么?”

等瞧见了几个人,他却是一怔,之后便大喜笑道:“啊呀!是两位恩公!快请进来!请快进来!我这就去向大人通报去!”

然后他才又瞧见了那年轻男子,顿时又皱眉道:“国舅爷府上的小公爷?您这是在我们家大人门前做什么?我们家大人可没有邀你来家中!”

那小公爷啐了一声,驱赶道:“谁稀罕去你那破屋子里头!我自和这位兄台说话,看门狗滚回去!滚回去!”

楚方白眯起眼,看着那小公爷,寻思着从哪里下针最疼。那小公爷却登时酥了半边身子似的,眼儿都饧了,色.迷迷地伸手拉楚方白的手。

却没等楚方白动作,只听见嗷地一声,那小公爷遍地打起滚来。楚方白侧头看了看张丹枫,张丹枫满脸寒霜,一只手里还扣着一把银针。眼瞧着那小公爷浑身扎得活似刺猬一般,想必就是他银针的功劳。

虽说楚方白自己也想着动手,他却寻思着要弄得隐晦些,等这人离了于谦家门口再发作,省得给于谦惹麻烦。谁知道张丹枫比他还等不及,竟是直接就动手了。

那小公爷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叫骂,一边涕泪交横。幸好此时过了早集市的时间,又不到中午,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只是街坊邻居听见了声响,探出头来看。

楚方白叹了口气,也一针过去封住了那小公爷的哑穴,然后才带着歉意问道:“保忠,这人却是麻烦了,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怎么才能不给于大人添麻烦?”

保忠道:“这是周贵妃哥哥家的儿子,平素大家都知道这就是个不成器的纨绔,我们家大人还不会怕了他。恩公不必理会这人,叫人把他弄走就是了。”

楚方白却看着地上那人眼中阴狠神色,皱起了眉。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这样的小人,但凡是招惹了,怕就是极大的麻烦。

正寻思着要么用三尸腐脑丸辖制住了这个公子哥儿,要么就武力威胁,却又听见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