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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飘萍(112)+番外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几乎都僵硬了,笑了一笑,便试探道:“若说是这样,我倒是觉得,张大人原本心中也是明白的,只是少了个让他能够说服自己放下的契机罢了。谢大侠想要劝解开导张大人,只是时机未到。”

谢天华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是什么时机?单说是时机,却也未免太难逢着了。不如楚兄说道说道,我也好有个筹谋。”

楚方白便笑道:“眼前就要有好时机了。土木堡之变过后,便是最好的时机。既能让张大人有所触动,也不必担心张大人过于后悔,横竖那时候还有收手的机会。”

他说完便仔细瞧着谢天华的神情,却见谢天华除了皱起了眉,没有分毫别的神情显露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听谢天华道:“土木堡……这地方我倒是听说过的,就在宣府。只是……莫不是大明朝廷要有什么变动?毕竟若是瓦剌之事,我也应当有所察觉的……”

楚方白听着,也诧异起来。难不成谢天华不知道著名的土木堡之变?他并不是穿越者?楚方白看着谢天华的神情,当真是没有分毫端倪说明他原本就知道土木堡之变。

心中犹疑,楚方白面上却是笑了笑,道:“此事究竟会不会发生,还要留待后日再观。我却是不想让这事发生的。不过估摸着不日瓦剌就要和大明开战,等真正打起来了,谢大侠想要劝说张大人,也是有机会的。”

谢天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笑道:“今日之事,也是我勉强楚兄了。我只想着楚兄既是和丹枫知交好友,心中也就觉得能够信任。冒昧之处,楚兄原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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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岳从客栈离开之后,谢天华也就并没有多待,也回去瓦剌使团了。楚方白对于董岳十分不喜,对于谢天华又是心存犹疑,他们两人离开,倒是让楚方白松了口气。

当晚张丹枫并没有如同楚方白料想那样,留在了毕道凡一家的落脚处。已经入夜,将要宵禁了,他才从外面回来。进门听说董岳已经走了,他才面上带了笑。

楚方白便忍不住笑道:“当真是可怜见的,这是咱们自己的地方,你却要躲避外人了。”

张丹枫冷哼一声,不屑道:“那便是有些人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到了哪里都以为他自己才是大爷。”

楚方白抚掌笑道:“丹枫的京腔真是越发得有味道了,这句话说得倒是好。”

两人坐定,楚方白又道:“来京数日,都忙活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没能去于大人府上拜访。上回送珠儿回去时,不是还说了要去瞧她么?倒是不能食言了。好容易事情了结了,我瞧着,便趁明日去拜访于大人吧。”

张丹枫道:“也好。正巧我还有些消息要告诉于大人。”

楚方白想了想,张丹枫说的事情,他心里也有数,便道:“今儿谢大侠口音,瓦剌似是要对大明用兵?”

张丹枫看了看楚方白,道:“你竟是连我师傅的话都能套出来?”

旋即又笑道:“不过师傅约莫也是特意透出话音给你知道的。这回我父亲的心思倒是有些奇怪了,他颇不愿见两国开战,竟是私下里告诉我,要跟于大人透出话风来,让他做好了防备,以待瓦剌入侵。”

楚方白想起来谢天华对于张宗周的担忧,张宗周这会儿大约想的更多的,是瓦剌和大明开战之后对百姓的影响吧?不过他也不好针对张宗周说什么,转言道:“这样不也好?你也不愿见战事,我说得不错吧?”

张丹枫叹道:“谁就乐意瞧见战火硝烟了?我这些年来也算是往来边塞,见惯了雁门关内外的百姓。他们本就不容易,若是再打起来了,就更加没有活路了。”

楚方白便道:“这世上哪有几个人是愿意整日打仗的,便是瓦剌国主,大明皇帝,也是人啊。是人都是更希望和平的,只不过争权夺利,势之所趋,便蒙蔽住……”

话未说完,却听见窗棂上剥啄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敲打在上面。楚方白一挥手,让张丹枫吹灭烛火,俯下身子,自己小心翼翼,猛地将窗户打开。

一打开了窗户,楚方白便是一把银针掷了出去,也不知究竟有几枚着了人身,又有多少落空。他仗着艺高人胆大,便猛地抬头看窗外。

只在一瞬间扫了一遍窗外景象,重新俯下身子。楚方白想了想方才看见的,却是没有瞧见有人。只是院子里正在窗外却还有一棵树,楚方白也不能断定,那树后便没有人,树荫里也没有藏着哪个功夫好手。

这人若是潜入院中,却没被楚方白察觉,那么他轻身功夫当真是了得;若是这人离得远,掷来了什么东西打在窗棂上,他一手暗器功夫,也是当真了得。

不论是哪一种情形,这人必定是个高手无疑。

楚方白心下暗暗警惕,不论是他自己的身份,或是张丹枫的身份,结下那么几个仇敌,比喝口水还容易。他们行走江湖,这才叫做刀口舔血,提着头过活。

但凡有一点不小心,怕是难保项上人头。楚方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难得的第二次生命,自然是珍惜无比。平日里行事,也是小心再小心。

当下他也不动,只是俯着身子听外面的动静。

却是半晌都静谧,只有风吹树叶声,如同并没有人在外面似的。

过了许久,忽然听得一物破空之声。啪的一声,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地上。虽说外面有月光,却仍旧看不分明。

外面又有一男子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嗓音,显得怪声怪气。又将声音凝成一束,送入房中。只听那声音道:“明教教主,见令还不速速出来见驾!”

楚方白听了,不由得有些莫名。闪身到那掷进来的东西旁边,楚方白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小心将那东西拾起来,映着月光仔细一瞧,却不由愣住了。

这东西他原也见过,乃至他自己身上也有,极是熟悉的,赫然是一块黑木令!

自他继承了东方的记忆之后,楚方白便从教主寝居中找到了教中权限至高,如同教主亲临的令牌黑木令。只是东方记忆中任我行说过黑木令共有三块,他却只找到了两块。

原先楚方白还以为第三块应当在向问天手中,是当年任我行给了他,以作有备无患。只是不论他试探向问天也好,逼迫向问天也罢,乃至今年年初时,暗地里囚禁了因长年药物所害,虚弱不堪的向问天,严刑逼供,也并未问出那第三块黑木令的下落。

起初楚方白还感慨向问天对于任我行的忠心,后来见无论如何他也拿不出黑木令,楚方白便开始怀疑,向问天并不是忠心,才不说出黑木令下落,而是黑木令当真并不在向问天处。

此时竟让他瞧见了第三块黑木令,且对比自己手上的两块,分毫不差。再加上外面那人说的那句话,明教教主,除了教中自己人,如今还有谁知道这个称呼?楚方白不由得便信了七分,这块就是真正的黑木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