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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咸鱼美人拿了反派剧本(729)

如今在中州也是操心政局,希望他弟弟的皇位能坐得更稳固一些,十二州那边如今更是混乱,谢珣已经派了宁州铁骑进驻,所以中州就不能乱。

两人午后在凉亭里对弈时谈起陈规一事。

谢珏也耐心地与方楚宁解释,“北蛮归降后,事实上我们并不打算短时间内让桑南归降,之所以虚张声势要桑南回归,只不过是想要桑南来稳定北蛮。最好的情况是桑南和平回归,桑南王与皇族诚心归顺,不起战乱,这样一来是最好局势。只是我判断失误,导致大祭司阴谋得逞,桑南局势失控,大失民心。如此一来,北蛮未定,桑南失控,南北骚乱不断,中州必须要稳得住,否则若是桑南与北蛮若是有心人举了反旗,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北蛮并不是在宁州防线外,而在宁州防线内,中州就是京都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和知许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把独孤靖派到桑南,算是一石二鸟,能稳定北蛮也能控制北蛮,陈规就是看透了这步棋,所以能狮子大开口,我如今的确需要他。”

“他会不会阳奉阴违?”方楚宁盯着棋盘,考虑着要下在哪里,他总感觉谢珏在让着他,明明他都要走到死局,莫名其妙又能被盘活。

“不会,这是双赢的局面,他没必要多此一举,在桑南大祭司一事后,我在处理这些敏感局势时需要做到百分百,不出一丝纰漏,也不允许!”那一次大意,给他带来致命的打击,对整个局势也带来了变数,这是谢珏执政后最混乱,也是最失控的局面,他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他识趣就好!”方楚宁淡淡说,只要陈规识趣,这事就好处理,那些将士藉着方楚宁的名声谋福利,相较而言是小事一桩了,方楚宁忍了忍,情不自禁地说,“皇上早就成年,又有决断,政局清明,你也不必这样操心。”

谢珣是天生的帝王命,从领军征战就能看出来,轻易就能令将士们臣服,追随,并不是因他是镇北侯府的小侯爷,而是他天生就拥有这样的人格魅力。谢家三子都有这样的号召力,只是谢珣更锋芒毕露一些。如今内阁都是林和礼等人年轻官员,政局一片大好,谢珏也好歇一歇,他已经给北宁打好了非常坚实的基础。

“阿宁……”谢珏定定地看着他,“你是在心疼我么?”

方楚宁支着头,盯着棋盘,似是没听到谢珏这句话,目光落在棋盘上,黑白子纠缠不休,一强一弱,我们都下了两炷香,竟一盘都没有下完,方楚宁忍不住问,“我早就想问了,你是不是一直在让着我?”

谢珏虽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强求他一定要回应,目光也落在棋盘上,一语双关,“这是我的全部实力了。”

第905章 难言之隐

中州之行谢珏最意外的一件事就是方楚宁不再那么排斥他,他曾经得到过一个人过分专注的情感,因此能清晰地看穿他的情绪变化。从在江南时的排斥,一路上的尴尬,到中州这段时间后,或许有了周不言等人与他谈起过往,方楚宁在潜移默化中把他当成一个最特殊的存在,这是谢珏乐意看到的变化,却又不满足于此。

中州的事情处理结束后,谢珏和方楚宁启程去宁州,当时从扬州出发时,都是谢珏准备行囊,方楚宁心神不宁,根本没有关心路途上的安排,这一次他主动挑起重担,准备行囊,周不言知道他身上没什么钱,塞给他一个钱袋,里面有碎银,铜钱,还有一些金叶子。方楚宁又准备了干粮,酒,水,还有换洗的衣裳,马车上塞得满满当当的,周不言还塞给他们几斤牛肉干,怕他们路上饿着,方楚宁看着他如老父亲般操心,忍不住说,“我有钱,饿了会买,你不要再搬了。”

“有备无患,万一你和王爷在深山里过夜,总得有东西填饱肚子,若是以往我自然不担心,你上赶着伺候王爷,如今你也当公子,没这种觉悟,你可别饿着他,我看王爷这半年清减许多了。”

方楚宁,“你到底是谁的兄弟!”

“兄弟是兄弟,君臣是君臣!”周不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真诚。

方楚宁,“……”

谢珏与方楚宁行程也不算很紧张,因此没必要快马加鞭,也就允许周不言搬了一堆吃的用的放在车上。

出了中州城门后一路往北,风土大不一样,中州往北大部分是戈壁和荒原,农作物渐少,百姓大多集中在城镇生活,或者是聚集在密集的乡村里,人口还算密集。他们走过许多地方都是荒无人烟的戈壁,方楚宁也懂了周不言的良苦用心,午后他们就停留在一处水源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真没什么东西能吃,车上若无干粮绝对要饿肚子。

条件就这么艰苦了,谢珏还要坚持给他熬药,他就在河边搭了一个简易的灶,捡了柴火,很快就烧开了水,放了药材进去熬药,生活技能点满,看得方楚宁一愣一愣的,本以为离开中州他能逃过喝药,没想到谢珏这么坚持。

他随意坐在树下,看着谢珏认真地熬药,忍不住问,“你打算一日三餐都熬药么?”

“一日一次!”谢珏淡淡说,“我特意要大夫换了配方,你只需每日一服就行,每日停在水源处,熬药,用膳后再上路,中州往宁州方向不必赶路,慢慢来,你也正好能熟悉北方的气候与水土。”

“你看起来才是需要适应环境的人。”

“嗯,我不否认。”谢珏说,“那是十年前。”

方楚宁顿了顿,看着谢珏鬓角都落了汗,他起身过去把他赶走,“你去车上休息,我来看着药。”

“我不累。”

“你夜里总是睡不好,又要赶路,你不累,我看着都累,让你去就去,哪这么多话!”方楚宁语气不善,对谢珏的态度如今也有了明显的改变,从容随意许多。

谢珏怔了怔,看了他一眼,“行,你要是敢把药倒了,你就死定了!”

正想着等谢珏歇息时他偷偷把药倒了的方楚宁,“……”

水源处树丛并不茂盛,且树木生长缓慢,树干细长枝叶稀疏,天气炎热,只有少许的风,马车停靠在树荫处,倒是有些许凉风,谢珏这一路上的确累了,听着风声渐渐犯困,闭上眼歇息,曾经他与方楚宁就畅想过这样的生活,三餐随意,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行走于天地间,看遍锦绣河山。

马车的帘子被谢珏挂了起来,方楚宁坐在马车不远处,正好能看到谢珏酣睡的侧脸,他忍不住轻笑,“睡姿都这么板正,啧。”

他挑着柴火,中药要文火慢煎,火势渐小后,他也闭着眼歇息,慢慢地哼着一首自己熟悉的旋律,这样的日子他竟十分踏实,且是从未有过的踏实,自从失忆后,方楚宁就没有感觉过这样脚踏实地的感觉,没有记忆的空白人生,每一日都让他觉得十分焦虑,在绿柳山庄时不知如何排解忧虑,只好每日垂钓,静心,有了谢珏后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开始觉得闹心,荒诞,如今随着与谢珏渐入佳境,方楚宁终于有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