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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10)+番外

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戎子沉默着没再发言。

实话说他完全无法把随便此刻的心情来个感同身受,但可以善良一点不去打扰,给随便一些缅怀悲痛的时间。

谁料随便没过个几秒,精神头又恢复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一本正经地拍拍他肩膀,“所以你啊,趁有些人还好好的,对他好点吧!”

“……”黑线满头。这话听着真怪异……

怎么感觉……是来做谷梁米的说客的……

那混蛋,才几个小时时间,就把所有人搞自己那边去了,明明笨手笨脚又没用……

烛火摇曳着,一点一点滋滋地往下烧,时不时淌出一滴滚烫的泪,却在坠地后不久即化为冰冷。

第7章

门打开扇起的风吹得屋里的蜡烛剧烈晃动,映出谷梁米被吓了一跳的脸。接着是被水呛住的咳嗽声。

他老人家正直接抱着那一大桶纯净水狂喝呢,给突然打开的门突然出现的戎子这么一刺激,鼻孔里都倒灌了些,咳得撕心裂肺的。

“咳咳咳咳……你,你回来了。”偷偷地往后挪身子。

出乎他意料的,戎子没有用眼刀杀他或者直接冲上来化暴力冲动为实际行动,只是略微皱眉道,“明天还早起,早点睡觉。不要给我拖后腿。”

“又说我,你自己还不是……”谷梁米把水放一边悻悻地又嘀咕。

“你说什么?”

“啊什么都没有,啊我已经睡着了……”迅速缩进被子里。

反了你了!戎子往拱成一团的被子堆上瞪了一眼。

谷梁米一天逃逃跑跑的,也是真累坏了,没多久被子下头就传出均匀悠长的呼吸声。

戎子走过去,蹲下来把他被子扒了扒,把那张惹人烦的脸露出来,想象降魔杵在自己手里的样子,作个手势往他脑袋上一阵狠戳,总算解了气,又把被子给他啪地盖上。想了想又怕他闷死,又给扯开了。

他坐回自己床边上,静静地坐在黑暗中,完全没有要躺下睡觉的意思。

耐心地等了许久许久,直到周围屋子里的蜡烛都吹灭了,直到人说话的声音都停止了,直到结界外头的嚎叫声越来越明显。直到……几不可闻的开门声、脚步声再次出现。

等那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戎子迅速起身,跟了出去。

昨天晚上他没跟上去,后来是越想越后悔,今天是一定要把这事情探个明白。明明有结界在,用不着守夜,为什么随便连续三个晚上都不见人影,而且白天俨然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若说如他所说是有异样响动出来看看,同样警觉的戎子却没有感觉到。他究竟是去了哪里?是出去了?还是在学校里乱溜达?如果是在学校,就这么小小一个操场两栋楼,他能去哪里?

戎子沿着走廊往前走着,脚下有些细碎的煤渣类的杂物,踩上去微微作响,走过随便虚掩的门,走到最靠楼梯的校工张师傅那间时,却突然那门一开——猛然间看到门外走过的戎子,里头那人张嘴就要尖叫。

戎子急忙抬手给他捂了,把人拖到一边低声道,“是我。”

那人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心跳,原来是大学生江黎,屋子里头传出来张报国厚重的鼾声。

江黎不好意思地比了比里头,扶着被戎子捂得有些歪斜的眼镜,低声换了普通话说,“有,有些吵……我睡不着。又听见外面有声音。”

“怎么了?”又有第三个声音远远低喊。

戎子一回头就开始头疼,那居然是走廊尽头自己房间里冒出头来的谷梁米。刚不还睡得好好的,怎么也给醒了?!

难不成之前是装睡?!戎子头上暴起几根青筋。

谷梁米还不怕死地挨过来,压着嗓子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戎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忍住狂扁他的冲动,只能道,“我听到些响动,出来看看。”叹口气,罢了,多个帮手也好,“你跟我下去。”

“哦。”谷梁米乖乖的。

“我,我可不可以也去……”江黎犹豫着道,发愁地四下看看,“我在这里也睡不着,放心我不会添乱……”

午夜的操场僻静。随便的车孤零零停在中间。

一直走到校门附近,远看去仍旧三滩烛泪余在那里,除此外空空荡荡。

戎子四下看了看,一摆手,示意教学楼。

教学楼楼下大木门由一个大铁锁锁着,平日里大家都不进去。因为丧尸袭击到学校的时候,是一次家长联谊晚会,老师孩子家长都给留在各班的教室里唱歌跳舞,正是欢闹的时候,后来人大部分都死在里头,给幸存的人心里留下的阴影特别大。并且因为现场实在太血腥,事后清扫也是个麻烦。干脆全锁了起来,只用办公楼那边,那边虽然也死了人但不多,清理清理就可以住了。

他三人走到那教学楼门前一看,果然铁锁被开了,挂在门边上。

戎子轻轻将门推开一点点,燃了张火符照了照,门廊里空空荡荡一片黑,远处隐约有点月光的样子。看了一会儿,侧身挤了进去。

谷梁米回头看看江黎,他们除魔师这种阴森森鬼气冲天的地方走惯了倒是不怕的,江黎一个普通大学生,又瘦瘦弱弱书卷气,“你在这里等着?”

江黎原本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发着青,一听这话,看看四周,一个人待着更恐怖,忙摇头,“我我跟你们走。”

一脸早知道就不下来了的后悔样。无奈一个人待在这里他也不敢,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敢。

谷梁米只能往他肩上一架胳膊,安慰道,“不怕!哥哥我护着你!走吧!”

于是二人也侧身挤进去。火光映得里头等着的戎子脸色阴暗,很不高兴他们耽误了这么一会儿似的。他高举着那枚火符走在前头,门廊不长,正对着一个露天小坝子,花坛上的假山突兀地竖在那里,月光映下来像一高一矮两个挣扎的人影。

“这边有个楼梯……”江黎见戎子捻着火符四下照,忙指了指门廊右边。

见那两人疑惑看他,他忙结巴着解释道,“我,我小学是这里毕业的……”

现成的向导。戎子便把谷梁米推后头些让他殿后,护着江黎走中间。三人排成一列,先将一楼靠右的几间教室给照了照,门都关着,像是锁上了,于是接着顺着江黎说的靠右的楼梯上走。

走到二楼拐角,突然听到脚步声,像是在三楼,那人也同时听到了他们的,脚下一顿,接着便是匆匆跑开的声音。

戎子急忙往楼梯上冲,江黎忙在后头补了句,“那边左边还有个楼梯!”

“小米你堵那边!”戎子丢下句,足尖一掂掠上楼梯栏杆,再一掂身影就消失在楼梯间,火符上的火也随着这猛一动作被吹熄。

谷梁米听话地拽着江黎从二楼走廊往对面靠左的楼梯跑。

戎子跑到三楼,听得脚步声明显在走廊那头,也是沿着楼梯上跑的趋势,忙又转身继续往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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