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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上了一个怂货(网络版)(23)+番外

“那我这个角色呢?你也不演,你让给我?”

谁让你了,本来就是你的,我听着好笑,正要解释,他突然仿佛爆发一般粗着嗓子吼了起来,“不用你让!你不演!我也不演!”

我都给他吼愣了,结果他下一秒嗓子一哑,老毛病立刻发作,开始语无伦次,“我以为我们一起演,你以前让你徒弟,现在让我。你比我好,我不用你让,你别不演……”

我擦他妈蛋啊!这小子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他妈的屁大点儿事你哭个毛线啊!你二十几岁壮得跟他妈熊一样(误)的小伙子你能不这么怂吗?!

我赶紧把这位唐黛玉牵沙发上坐着,他狗眼睛里湿漉漉的,全是马尿,倒是没真哗啦啦掉出来,光是丢人现眼地在眼眶里包着。

艾玛,看他伤心成这副熊样,外面那些什么“影帝影后金盆洗手,脑残粉割脉相抗”的八卦估计都能是真的!老子算开了天眼了!

吐槽归吐槽,老子眼睛也有点儿热,看来二怂这种病能传染。我拿着他这哭包手足无措,只能把他脑袋当毛球摩挲。

“你想哪儿去了?这个角色就是照着你写的,你读这么多天剧本了没发现?我不是让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

这小子一瞪眼睛,牛角尖一钻,油盐不进地,“你不演!我也不演!”

我往他脑袋上狠拍了一巴掌,妈的犟得跟驴似的,“放什么屁话!他妈的楚虎蛋都比你有出息!我演不演关你屁事?”

他捂着脑袋半天不说话,光在那儿吸鼻子,委屈得要死。

老子心都软了,只能又往那团刺棱棱的短毛上瞎摩挲,“行了,真不是你想那样。我不是累了被迫放弃,我是真的不适合。况且不做演员不代表我要退出这个行业,我这不是还在写剧本吗?这是我考虑了很久的决定,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他又吸了吸鼻子,“你以后都不演了?”

我想了想,“不一定,有适合的角色,有时间,我会接的。”

他脑袋一直往下垂,不知道怎么劝我似的,两只爪子死死地抠进头发里。

我捏着他下巴硬把他脸扳起来,“乖,别拗了。这个机会这么难得,没准你一炮打红变成全民偶像?听话,演吧。”

这小子脑子里从来转不过弯,实心实意地辩解说,“我没想当全民偶像。”

他脖子一拧,“我想跟你演!”

“行行,我最近有空都陪你对戏,行不行?”也算一起演。

他拧着脖子又吸了半天鼻子,“……我演得好,你来看吗?”

“当然来。”

屁话,老子被你哭得他妈的心脏跟胃一样千疮百孔,你就是演得像坨屎老子也得去看啊。

我看他伤心得差不多了,急忙转话题,邀请他一起对剧本,还开电脑调了部老电影给他看。这小子把抑郁当饭吃,下午试镜回来连口水都没喝,我又开灶给他煮了碗番茄蛋面。

晚上我陪他对戏,对到半夜,干脆留他过夜。这小子似乎又被冻得有些感冒,往沙发上一伸四条爪,睡起来呼噜震天的。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路过客厅上厕所,出来对着他发呆。

昏暗月色里,这小子仰头张嘴流着哈喇子,挺帅一张脸,给糊得乱七八糟,看着就令人捉急,恨不得踹起来让他重睡。

我往他屎糊糊的脸上掂量了又掂量,挑着最干净的额头,低头印了个嘴巴。

然后跳起来箭一般冲卧室里去,直奔手机发短信,五雷轰顶,三观崩裂,痛不欲生。

“徒儿……为师弯了……”

第15章

春节过后没多久,唐晓跟着小导演的大队伍,出发拍外景去了。前前后后要跑三个地方,没两三个月回不来。

赵小丁也跟着去了,小导演赏识他,我还没提,就给他安了个小配角。

赵小丁这熊玩意儿在电话里跟我发牢骚,说我重色轻徒,推唐晓做男二不推他。

“就现在让你演糖包那角色,你HOLD得住吗?”我也没跟他客气。

他蔫兮兮地一哭,“是HOLD不住……可是人家已经很努力了嘛,呜呜呜。”

“跟着陈导好好混,前途无量,”我教育他,“没事儿也跟糖包切磋切磋演技。”

“我才不跟他切磋呢,”赵小丁咬牙切齿,“他是我情敌!”

“玩儿蛋去!”

赵小丁满腔怨念,天天明里暗里地挑逗唐晓,仗着唐晓对他客气,自己老大不客气,这里支使那里支使,邀唐晓一起去吃饭的时候还故意拿话刺他。

唐晓再迟钝都察觉出不对劲儿,跟我发短信的时候很实诚地说,【学长,小丁哥有点讨厌我。】

【他比你还小两岁,叫什么小丁哥。】

【他说他比我早出道,是小丁哥。】

【别听他瞎吹,他说什么你是什么啊?怂玩意儿。】

【他喜欢吃什么?我请他吃。】

【别理他,由他闹去。】赵小丁对你的怨念哪是吃的能收买的,二货。

唐晓早中晚都要跟我发短信。早上说他起床了,酒店的包子很素。中午说盒饭一盒不够吃,有点儿饿,但是不好意思多要。晚上说他给赵小丁做了姜丝牛肉拌凉面,小丁哥很满意。

“师父他简直不是人,”赵小丁吃饱了打电话跟我哭诉,“道具组有哥们儿带了煮泡面的电磁炉,他买面粉自己揉面团儿晒凉面,辣椒姜葱牛肉丝切得整整齐齐砌茶杯里,开门对着走廊就炒啊……香得我电视都看不下去了,王八蛋!”

“……”前言收回,赵小丁你也是个怂,他妈的一顿姜丝牛肉,骨气都不要了。

吐槽归吐槽,我也想念唐晓炒的姜丝牛肉。他熊玩意儿撒手一走,老子放假煮挂面,上班吃盒饭,老二老三都要折腾不住了,天天趴在电脑面前呻吟着怀念糖醋排骨加餐。

楚复旦生意步入正轨,每个月光提成就能发我一万多。他在酒桌上结识了几个商场好伴侣,一群人钱多没处投资,张罗着要搞点儿新花样。

后来在我提议下,他们盘下了本地一家老牌儿的婚纱影楼,重新翻修内景外景,请了几个高档次的摄影师,搞创意婚纱摄影,专门给新老恋人拍爱情小短片,每条收费几万到十几万不等。

我挂了个牌子艺术总监,仗着自己学过那么一段摄影、拍过几场小戏,对他们指手画脚,偶尔帮手做做策划写写小剧本。影楼修得高端洋气上档次,老子西装革履地往里面一走,到处是声音招呼,“陆哥!”“陆总!”听着还像那么一回事儿。

陆总还没当上几天,我跟楚复旦请假一周,美名其曰参加电影杀青。

楚复旦家洗衣机坏了,正蹲地上吭哧吭哧地给他儿子刷小鞋,“一周?!影楼这才开张呢!梳子你杀了我!你走了我不活了!”

楚虎蛋闻言啪啪地从房间里跑出来,两条肥胳膊一伸,对着电灯唱诗一般感慨,“爸爸,叔叔,你们结婚吧!”然后啪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