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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之除魔前传(8)+番外

狼人仰天吼着,跟电影里一样倍儿有派头有造型地双手举高了随便,准备开撕。

下一瞬,它的动作却被剑刃破开空气的声音打断。

“哗!”

剑光闪过,被事先察觉的狼人敏捷地躲了开来,它抓着随便退出几步,随即将随便扣在胸前,一只爪子死死卡住随便的喉咙。

对方浓烈腥臭的体味扑鼻而入,随便嘶咳着睁大眼睛。

几步开外站着他的新舍友,后者还穿着那身单薄的长袖毛衣,右臂上黑红的血染湿了大半只袖子,血顺着他右手持着的一柄剑刃乌黑的长剑滴落在地上。几步外的地上躺着昏死过去的小广。

原来之前拖曳物体的声音是他扶着小广走过来。

面色冰冷的青年一扬臂,带血的剑尖直指狼人,下巴一抬便是傲意凛然,冷声道,“放开他!束手就擒,还能留你一命!”

随便总觉得狼人的身体颤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似乎有些畏惧这人似的。但随即抓着随便的爪子紧了一紧,狼人似是想到什么,嘎嘎地怪笑了起来,用别扭的音调道,“人类,别硬撑了!你昨天以一己之力封印空之通道,早就筋疲力尽,又被我大哥所伤!你那只手早就废了吧?!把剑丢开!不然我撕烂他的喉咙!”

感觉到喉咙上骤然加大的压力,随便吃力地咳了起来,只觉得全身的血流都涌向脑袋,一时间头昏脑胀呼吸困难,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眼见着随便的脸由红转青,青年微微皱起了眉。像是在犹豫,隔了一会儿,他缓慢地弯下腰,将手中的长剑放在地上。

狼人就在他手刚脱开剑的那一刹那,瞅准机会足下一蹬,抓着随便箭一般窜上去,张开狰狞的血口向青年狠狠一口咬下——

“嘎嘣!!”

牙齿破碎的声音,狼人目眦尽裂,那一口生生咬了空,它袭击的只是青年的幻影。地上的长剑也化了几道剑影。

而就在同一时刻,青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狼人身侧,轻巧将长剑从右换到左手,反手劈下!

“嗷——!!”

腥臭滚烫的血溅到随便的脸上,狼人凄厉的惨叫刺进随便耳里。

脖子上的桎梏骤然消失,重获自由的随便扑通坠地,跪地呛咳不止,拼命喘气。昏昏沉沉间看到掉落在自己身边的,狼人的断臂。

因为疼痛而疯狂的狼人一双红目仿佛要炸出血来,还完好的那只爪子犹不死心地向随便抓来。

刚刚逃出生天又被尖锐的指甲逼到眼前,脾气再好的也受不住。随便没注意到那青年的长剑已经非常及时地拦过来、马上就可以在自己被攻击成功之前插入狼人的心脏,只光悲愤于自己的倒霉遭遇,怒意一上心头,酝酿了许久的小宇宙终于迟迟爆发!刺眼的白光突然闪起,爆起的电流瞬间将青年和狼人都炸开了数步!

狼人重重跌至地上,甩了甩头清醒过来,见自己没了胜算,跳起来捂着不住喷血的断口仓皇而逃。

青年则是被逼得连退了好几步,勉强稳住脚步,惊异地看着仍在自己剑尖跳动的电流,又看向随便。

随便没顾上理他,捂着自己喉咙只顾咳,气还没喘够。

旁边有动静,青年警惕地回头,看见跌在一边的“万财”狗。狗稍稍恢复了些精神,正勉强站起来,一边摇晃着一边戒备地看着青年。

青年只是看着它,并没有上前。见青年迟迟没有动作,“万财”转身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没事吧?”青年回身弯腰去扶随便。

随便总算喘匀了气,回忆起刚才的一幕,满脑袋都是混乱,睁大眼睛瞪着青年,“那……那是什么东西?你是谁?”

青年看着地面因随便的电流而烧焦的一片草,“……你又是谁?”

……

回家的时候,青年将右手贴在铁门上,念了一句什么话。蓝色的光芒泛起,门上似脱落了一层光影状的东西。接着青年才掏出钥匙开了门。

随便等他进了屋,才扶着小广去拍小兰的门。见到男友和舍友浑身是泥狼狈不堪的样子,小兰差点尖叫出声。俩人一起摇醒了小广,后者回忆说在回来的路上被一只大狗样的东西袭击,逃跑中跌倒吓晕了过去。

随便说自己听到小广的尖叫声出了门,然后只看到倒在草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广。

小兰吓得不住地拍胸口,将小广上下仔细看看只有擦伤,抱着他就哭,拍打着他直骂你个死人还敢这么晚不回家不!

随便就不打扰人家小俩口生死重逢了,替他们关了门。蹑手蹑脚走到新舍友那间屋门口,轻敲了俩下门。

门开了一条缝,见是他,青年侧身让开让他进去。

屋子里还是前几天对方刚搬来时的脏乱样子,而且地面上多出许多奇怪的字符和图形,书桌上一叠材料,还有一个小浅碗,里面黑红红的不知是墨水还是什么。

床单上满是新旧的血迹。

青年已经撕开了毛衣袖子,给他开了门,就自顾自咬着绷带往伤口上撒不知名的药。

随便见着那鲜血淋漓又深又长的抓痕,眼皮直跳,“这伤太深了!你怎么不去医院?!”

青年抬眼看了他一眼,说,“没关系,”手上的药粉刚要洒,被随便按住了。

“我陪你去医院!”随便皱眉道,抓着对方没受伤的左手腕将他拉起来。

青年垂下眼,看了看被随便抓着的地方。

顿了一会儿,他点点头。

怕开门声惊动了小兰小广,二人沿着随便的老路从阳台爬了出去。随便正贴着铁栏杆嗖嗖往下滑呢,对方却跟他擦身而过,轻巧跃下,悄无声息地着陆。

我靠,学轻功的么,什么年代,又拿剑又会飞,你难道穿越来的。随便嘀咕着,脚踩了实地狼狈地摇晃几下,一抬头见青年正看着他。

“怎么?”

“没什么,”青年道,嘴角微微上扬,月光下像是个微笑,“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随便,姓随名便,随便你怎么称呼。你呢?”

“……我姓季。”

随便等了半天,都没听对方说名字。明白对方不想说,也没多在意。他一向大大咧咧的,神经又大条,不久前才跟不明生物生死搏斗过,这还没一会儿就放轻松了,拍拍对方的肩道,“快走吧,小季。”

路过门口,发现俩个值班保安在那里头靠头地打瞌睡,睡得口水泡泡拼命翻。难怪那么大动静都没人来。

随便带着小季去街上,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往就近的高教区医院开。

司机问你们俩小兄弟大半夜地去医院干嘛,随便说K歌回来给野狗咬了,去打狂犬疫苗。从小伪装惯了,撒谎起来一套一套的,渐渐地就跟司机从打狗讨论到家养犬什么品种多少钱、这年头养只狗TM比养人还费钱。小季抱着受伤的臂,偶尔插个一俩句话。

他插第一句话的时候随便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后者表情很平静。那话插得也满平常,就像是个普通的学生的样子。这么几天的相处经历,随便一直以为他是个寡言少语的冰山系生物,现在突然发现似乎没那么不易近人。只是那脸还是冷的,那声音还是冷的……怎么着都有些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