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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之除魔前传(52)+番外

原来他二人停顿的这一时,毫无抵抗之力的小六同样被虚姬一掌拍中胸口,吐着血飞出数米,跌落在地化回犬形,虚姬身影一飘,拎起它掠上墙头。

“贱人!!放开他!!”追过来的乘尧焦急喝道。

虚姬却只回头看他一眼,面上露出冶艳的笑容来。

“你知道用什么来换。”她开口道,声音比她如今的少女面容还要成熟几分,完全是成年女人的声音。

接着她足下一点飘下墙头,乘尧怒吼着紧追而去。

季逸林原想跟去,怀中的随便一咳,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他便失了颜色地只顾拍他,“随便!随便!”

随便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低低地应了句,“嗯……”

“你怎样?!”

“……”痛死了……随便神智混沌地想,总觉得断了肋骨。呼吸撕扯着痛,实在是提不起力气说话,只能虚弱地将手抬了抬,表示没什么大事。

……

不多时乘尧便又无果地折了回来——虚姬的身影一掠过墙头便消失无踪。他一脸因极度焦急而生出的狂怒,重又逼向那被吓傻的火族兄弟俩人。

“做什么?”季逸林放下随便,警觉地拦在他前面。

“让开!我要他们的力量,杀了虚姬那个贱人!”乘尧吼道。再次连本座都忘了自称。

“不行,”季逸林道,“你不能杀他们。你冷静些,她想跟你换东西,就不会伤了小六性命,我们……”

“闭嘴!”乘尧打断他,“你不知道她会怎样对他!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你少废话!该死的人类!你刚刚明明有机会拦住她,却只顾着看他的伤!!”

最后那个他自然指的是随便。

季逸林沉默了。良久道,“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救回小六,但是这俩个孩子你不能杀。”

乘尧棕色的眸子已经被杀意与怒意染成了赤红,指节握得嘎吱作响,瞪了季逸林半晌——的确是打不过对方——狂怒地对天尖啸一声,怨毒地扫了他们一眼,回身跃墙而去。

“……”随便张了张嘴,抬手想唤住乘尧。

季逸林按住他,低声道,“由他去吧,他只是一时气愤,发泄了便好。”

“你别说话了,”他皱眉探着随便的伤,将他重新拉入怀里,“歇一会儿吧。”

……

枪声和火势不久便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但待消防兵攀入巷内,却只见地上血迹,不见半个人影。

总的来说火势并不算大,当天傍晚便解了封锁,旅客们都重新住回了宾馆,也有胆小或觉得不吉利而换了地方住的。杂物房和后巷俩处失火的原因都有待继续调查,警察还进一步封锁了枪声和血迹的消息,禁止谈论,避免人心惶惶。

服务员大妈咚咚地敲着门,“需要打扫卫生吗?”

开门的青年神情冷淡,“谢谢,不用了。”

“你们明天还住吗?”大妈问,并且好奇地往里张望。

“还要几天。都不用打扫了。”青年道,不动声色地遮住门口,接过大妈递来的新卷纸和一次性洗漱用具,礼貌地点点头,便关了房门。

剩下那大妈唏嘘着推着小推车往楼道走,小珍果然没说错,住这屋的小伙子真俊啊,明天要让阿芬来换卷纸,让她也欣赏欣赏。

季逸林将怀里抱的卷纸牙刷等杂物都放进厕所,放热水洗了洗毛巾拧干,走出来。

火族俩兄弟挤成一团睡在原本是小六的那张床上,当弟弟的死死抱住他老哥的胳膊,蹭了一脸口水在上面。

藤蔓依旧趴在那里看她的无声电视,只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季逸林走到床边,俯□轻声唤道,“随便?”

随便没反应。他肋骨倒是没真断,不过也伤得不轻,关键是背后还被怨魂扒拉出了不少伤口,现在是趴着睡也痛,仰着睡也痛,只能侧身蜷着,睡得极其痛苦。

偏偏这么痛苦他还是睡着了,还深陷于梦靥中不能出来,眉头紧锁,咬牙微微地摇着头。

“随便?”季逸林又唤了一声,轻轻拍了拍他。

随便猛然间睁大眼睛,面色苍白,神色惊恐,眼睛几乎对不上焦地望着墙角,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口气,接着开始大力喘息。

“……怎么了?”他

第 28 章 ...

喘了一会儿,抬头看见季逸林担忧的神色,沙哑地问。

“你做噩梦了,”季逸林道,坐在床边按住他的手,“擦擦身再睡吧,舒服一些。”

随便浑浑噩噩地,接过季逸林递来的毛巾胡乱擦着脸。

“做什么梦了?”季逸林问。这几日都是,随便经常半夜从梦里惊醒。

随便晃着头,“没什么……”

从季逸林在麦当劳叔叔面前说出类似“告白”的那段话的那天开始,他似乎总是重复着与之前相同的梦境。白姐坐在窗前、对着未婚夫的头颅梳着头发,说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要不就是他自己不断不断地跑着,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房间。

只是这俩日梦境的内容多了一些,总有一个人影,让他觉得满心欢喜,却无法靠近无法看清,尔后那人的身影突然消失,他便像从云端坠入地狱,心情大起大落,极度的绝望和悲痛,几乎要控制不住在梦中的痛苦嘶吼。

头脑混沌,胸膛里一阵燥热,伤口又痛又痒,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于是下意识地握住季逸林稍显冰凉的手,摁在自己脸上,呆了一会儿,突然惊觉,尴尬地放开对方。

季逸林笑了笑,替他把遮住眼睛的一缕刘海拂上去。

擦了脸,季逸林便接过毛巾继续帮他擦手臂和后背,宾馆的毛巾质量并不见得多好,粗糙的线头不小心掠过了伤口,随便轻嘶了一声。

“痛?”季逸林顿了手。

“没事,”随便红着脸含糊地道,将脸埋进被子里。

季逸林才擦了一半,他已经又困又累到又要睡着的状态,迷迷糊糊地眯缝着眼,捞住起身的季逸林的衣角。

“别走……”他听见自己低声道。

“我去换洗毛巾,”季逸林的声音听进耳朵里有些模糊,“马上回来。”

他强迫自己撑着眼皮维持着一丁点的清醒,总觉得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好不容易季逸林终于回来了,开始继续擦身,他便伸出手去,牢牢扣住对方未拿毛巾的那只手,这才放心地继续睡了。

季逸林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也不挣脱。待擦完了,便将毛巾丢在床几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随便的脑袋挪到自己胸肩处,替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低头看着随便的发旋,垂下眼睫,眨了眨,接着便微微有些脸红地,犹豫地,摸索着,偷偷抚上对方温热的脸颊。

修长的指尖轻颤着抚过绵软的唇。

深呼吸。深呼吸。

“噗……”藤蔓从床脚冒了只眼睛,“恩人你在做什么?”

“……”

季逸林淡定地伸手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