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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之除魔前传(5)+番外

随便死死瞪着门,一时间僵硬不敢动弹。

门缓慢地打开,吱呀声拖得很长。随便的新舍友湿漉漉地走进来,摇晃了两步,扶住墙。抬头看见随便,愣了一下。

电光又闪了一下,随便看见他苍白的脸上密布着水痕,沿着轮廓优雅的下巴往下淌,不知是汗是雨。

新舍友对随便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了两步,身体又一晃。

随便没忍住,上去扶了他胳膊一下,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蹭到对方的衣服,湿意和寒意顺着衣服染过来。

谁料对方似触了电一般快速甩开他,仍旧冰冷地道了句“没事”,摸索着开了自己房门,迅速碰地关了门。

随便只能耸耸肩,打着哈欠回了自己屋。

……

窗外风雨大作,仓鼠在昏暗的台灯下吱吱叫唤,两只前爪不安地刨动。

【……裂缝为单向,已封印。附近地区有大量不明死亡迹象,怀疑已有大量魔人潜入。目前确认两名狼人,消除一名。其他仍在探查中。另请求调读……资料……】

一滴水珠沿着额角下淌,滴落在青年正书写的纸条一角。他用指尖捻了捻水痕,确认没有任何字迹模糊,遂将纸条卷成小卷,塞入仓鼠口中。

书桌上的长剑发出莹莹的光芒,剑刃在灯光下现出半透明的质地,仿若虚幻的残影。缠绕着红绳的剑柄上隐有黑色血痕。

青年直起身,脱下毛呢大衣,内里原本雪白的衬衫在肩膀的部位染出了一朵冶艳的红花。他撕开因为被血湿透而紧紧贴服在皮肤上的布料,看了看状况,草草包扎了一下,接着便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

歇了一天没去公司,一去就发现自己那台电脑被大卸八块。隔壁桌的同事甲说你那台电脑主板烧坏了,还没修好,Cathy姐叫你用这台,还问你是不是没关机直接拔了插头,公司的插板都是最好的插板,就你用了才漏电,再弄坏就不要你在这里做了。

随便非常诚挚地表示纯属意外,绝对没有进行任何不良操作,本人工作态度积极,工作质量有保证,实在是各大公司不可缺少的人才。

登企鹅看见白姐在线,老模样打了个招呼。

但直到八九点交了单子下班,也没见白姐回复。随便想也许她也加班正忙着呢,没怎么在意。

搭班车回去的路上,见书读湖的那一段依旧人影成双,事隔两日,路边血迹消失殆尽,不知是因为勤劳的清洁工还是昨夜那场雨。

随便看着那些双双对对,想他们要知道自己站着的地方前几天躺过一堆肠子会作何感想。

远远地看见芦苇丛边站着一对情侣,有一个衣着奇怪的小女孩站在他们身后,垫脚伸手摸着他们二人的头。

随便皱起眉,眨了眨眼再看,那小女孩又没影了。

晚上正跟四级单词奋斗,小兰来拍门,“便便,地中海刘的作业你写了吗?给看看。”

两个人在客厅沙发上聊了会儿,小兰百无聊赖地翻着作业,打哈欠。

“十一点了,去睡吧。”随便说。小兰和小广都是早睡族,晚十早六,江南人民的优良传统。

小兰摇头,涂了粉红指甲油的脚趾在茶几上翘了翘,“广广那死人。”

小广的一个哥们要去海城实习,熙熙攘攘一群人去KTV给他践行去了。临走很认真地跟小兰请了假,并保证11点前就回来。

随便看着她好笑,“打个电话催他。”

“我才不打呢,老娘不稀罕。”小兰说,往边上一斜整个人躺倒在沙发上,高举起随便的作业继续翻,“便便你有错别字。”

随便开了厅啤酒边喝边继续看单词。总算把看了十几天的第一页给看过去之后,听到身边小小的鼾声。

回头看小兰四仰八叉睡得很夸张,随便那几张作业全散在地上。

随便同学只能叹口气,任劳任怨地把姑奶奶她给半搀半抱地拖起来,扔回她床上去,一边心中默默祷告阿弥陀佛小广哥我可什么都没做兄嫂不近兄嫂不近。帮她把房门关了,跑回来收拾那几张满地飞的作业纸。

正捡着纸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迟疑地看看上面沾染上的黑红色小渣屑,再看看地面。

跟着那一步一滴疑似血痕的东西走到新舍友的门口,随便背后又发了毛。

想起小兰刚才偷偷跟他念叨说那个怪人今天一天都没出门。想到昨晚半夜三更发生的事情。

随便围着别人屋门绕了一圈,想他不会出了什么事死在里面了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门却在随便鼻子前自己吱呀开了。

两个人差点脸对脸地撞上,都愣了一下。

随便看对方的脸色已比昨晚好了许多,只是嘴唇还有些发灰,头发有些乱,换了件长袖薄毛衣,看起来像刚睡醒。

安静持续了两三秒,还是对方先开了口,“有事吗?”

随便下意识地摇头,为了解除尴尬只好又接着问了句非常愚蠢的问题,“喝啤酒不?”

果然对方的表情古怪起来,冷冷地说,“谢谢,不用。”又关了门。

随便一边想着我真是神经病一边收拾完东西去洗澡。

正跟套头T袖作斗争,蓬蓬头的水声哗啦啦响,突然仿佛听见了接连两声关门的声音,像有人从自己屋里出来又从大门出去。

洗得浑身热腾腾的出来,将茶几上剩下不多的啤酒干了,瞥见挂钟正指向十二点,随便奇怪地想这么晚他出去做什么。

正这时隐隐听见外面有人叫喊。

随便开了阳台门跑到外面,声音听得更清楚了些,声嘶力竭地,极度惊恐地,分明是小广的声音。

“救命啊啊——!!哇!!”

随便转身直奔大门,却惊讶地发现铁门竟然被反锁了,踹了几脚都开不了。急忙又奔回阳台,他们住的是二楼,下面就是一楼的窗户铁栏。有着从小到大偷翻孤儿院院墙出去打游戏机的经验,随便一翻身就摸了出去,沿着铁栏嗖嗖滑下去,在花坛里滚了一圈泥。

房间里,小兰翻了个身,迷糊糊地问,“怎么了?广广?”半天没得到回应,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随便狼狈不堪地从泥里面爬出来,循着记忆中声音的方向跑了几步,就再没听见动静了。他摸着墙角蹑手蹑脚地继续往那个方向潜,脑子里百转千回,一会儿想谋财害命的怎么会进了小区,一会儿又想会不会是那个奇怪的房客,他为什么要反锁房门?!

沿途摸了根别人放在窗台上晾的拖把,拐过了墙角,照着电影里面学的,在地上小小的翻滚一圈,躲到一丛灌木后,再翻滚一圈,躲到下一从灌木后。然后看看四下无动静,钻出来嘿咻嘿咻跑一段,再蹲到路边的矮树丛后。

一路保持造型还要拎着拖把,微有些气喘,随便正张望着路,突然听见远处隐约脚步声,还夹杂着拖着东西在地上滑动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