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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令之除魔前传(17)+番外

“怎样?来跟我练练?”

季逸林摇摇头,“我不怎么会。”

“没什么!”随便在他旁边一屁股坐下,大方地安慰道,“我们都不怎么会!都是业余的!随便玩玩而已!随便!”

继续豪爽地灌水,灌完了习惯性地扯衣服要擦汗,季逸林从超市袋子里拆了包纸巾递给他。

随便一愣,接过纸巾,又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

“谢谢啊……”他一边擦一边支吾着说。

季逸林淡淡地笑笑,却只把随便笑得更加紧张,气氛一时凝滞,随便别过头掩饰性地看着其余几个人抢球。

想了半天,终于找到话题说,“其实……我以前常常控制不了,打球的时候一激动就发电,爆了不少球,”挠着脑袋尴尬地哈哈笑,“没少挨过骂!他们都不高兴跟我打,说我是扫把星,球一到我手上就漏气……”

季逸林脸上的微笑加重了一些,摇摇头安慰道,“你很好。是他们不明白。”

“要控制它很简单,心要静。”他又接着说,将右手伸过去,轻轻覆上随便的左手背。

感觉到对方干燥的、带着暖意的掌心,随便小心肝嘎嘣一颤。

“静下心来感受它,”季逸林低声地说,“想它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就像你的手一样自然,你想让它做什么,它就能做什么……”

随便紧张了好一会儿才进入状态。安静了许久,渐渐地觉得仿佛真如他说的,有那么一点点效果。血脉里轻微跳动的东西,被自己慢慢牵引向被季逸林覆盖住那只手。

“……你放它出来试试,放一点点。”季逸林诱导道。

随便紧张地看了看不远处打球的人们,季逸林略直起身挡住他们,道,“没关系,就一点,他们不会发现的。你试一试,就一点点。”

随便仍是紧张,抬眼看着季逸林。季逸林说,“放心吧,不会伤到我的。”

他冷俊的脸上,表情认真而平静,随便迟疑了一下,真的就“放心地”闭上眼,认真地感受了一会儿,接着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放出了“一点点”……

“滋!!!”

白光一闪!季逸林的手猛地一下被弹开!他迅速地咬紧牙,但还是没来得及忍住那一声痛哼。

随便慌忙睁开眼,整个人都傻了,手足无措地结结巴巴地急问,“你,你有没有事?!”

季逸林把右手收在身后,苍白着脸摇摇头,额头上有冷汗渗出,即便如此还是嘴角很勉强地牵出一丝笑,说,“没事。”

然而随便已经看到一小缕黑烟自他身后冒出……

呕卖糕啊啊啊啊啊啊!!!——随便同学的内心。

小区的诊所放假关了门,俩个人又打了的轰轰烈烈地开往高教区医院。司机看着后视镜唏嘘着感叹小伙子你也太不小心了炒个菜也能给弄成这样?!死心吧男人就不是进厨房的料!

季逸林从善如流地点头,是啊还是找个女朋友好。随便在一边掩面。

等要下车了随便下意识地去裤兜里掏钱包,竟然只摸到个洞!

不会吧!钱包丢了?!什么时候?打球的时候?去找诊所和药店的路上?打的的路上?!

经过的地方太多,人流混杂,估计也是找不回来了,随便一时间衰神附体愁云惨淡,悲痛地想这也许就是上天要惩罚他把人家大好青年的手给废了……

好在手机和钥匙放在另一边兜里不曾掉,季逸林安抚了他几句,又示意他帮忙摸自己的钱包出来付费。

等进了医院,还是上次那个外伤急诊的医生,三人尴尬以对,医生感慨万千,小伙子你也太倒霉了吧!前几天被狗咬,今天又被油烫,还伤在同一只手,今年是你本命年么?

随便继续在一边掩面。

回了小区,随便不死心地原路返回找了趟钱包,到处都不见踪迹,正要绝望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万财”又正滴溜溜一路小跑过来,嘴里似乎叼着个东西。

随便瞪大了眼睛,随即激动起来,“万财!!”

果然万财跑过来在他面前停下,放下了随便的钱包。原来是给它捡到了。

失而复得,随便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大呼小叫着恨不得抱着“万财”狠狠地亲上一俩口。可是万财似乎还有什么急事似的,对他点了点头,又扭头匆匆跑走。

这时候已经下午一俩点,俩人都还没吃午饭。季逸林的手这次是真不能做饭了,一路上餐馆又都关了门,随便正想说要不我们绕路去附近的麦当劳吧,突然听见季逸林问,“你想吃火锅吗?”

“呃?”

“我看见家里有电磁炉。很简单,我说你做就好。”

“好啊!”

于是又转去小区超市买食材,一进门瞧见大壮的女友在那里结账,似乎是饭后出来闲逛的样子,买了几瓶酸奶和一些水果,还有一把水果刀。因为还算认识,所以随便向她打了个招呼。

那女孩子抬起头,脸色很苍白,神情萎靡,对随便点了点头,似乎是嫌帮忙捡东西的营业员手脚太慢,自己抢过塑料袋子和东西,迅速地收好拎着要走。

经过季逸林身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二人撞了一下,季逸林说了句,“对不起。”

女孩子抬起眼,无神地看了一眼季逸林,什么话也没说,匆匆地扭头便走了。

随便凑过来紧张地问,“她撞到你手了?”

“没事。”季逸林说。

俩人一起去鲜蔬区挑了一堆蔬菜,又去速冻区选些蛋饺贡丸一类的肉食。随便突然拄了拄季逸林,低声说,“哎,你看!”

离他们不远,摆放按重量包装好的生肉的冰展台前,站着一个非常奇怪的人。

说他奇怪,是因为现在明明只是秋季,但他却穿了一身厚厚的纯灰色毛裘,下面是瞧不出质地的长裤和一双款式非常古怪的靴子。他的身材非常高大,估计有一米九好几。干净利落的短发同身上的穿着一样,也是灰色的。

随便原以为他是小区里常见的老外,但待他略微转身,却发现他长了一副非常中式古风的面相,刚毅的轮廓,沉静谦和的神情,英挺的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有一只眼睛似是瞎的,眼睑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瞳仁是白色的。另一只眼睛则是沉甸甸的黑色,深邃内敛。

随便不知道心中突然涌上了无比诡异的感觉,觉得对方非常眼熟,但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他。

那奇怪的青年做着奇怪的动作,认真地把冰展台上的每一小盒生肉都拿起来,凑到鼻边嗅一嗅,接着又放回去。这期间他的右臂一直僵硬地垂着,右手掩在袖中不曾伸出。

“这个是最好的肉吗?”随便听见他认真地问营业员道。声音深沉浑厚,很有男人味。

那营业员大妈估计也是被他挑得不耐烦了,不高兴地说,“我们的肉都很好!”走到另外一头去了。

奇怪的青年并不介意她的言行,又继续认真地低头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