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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鸡肋(40)+番外

张宽把给苏桦拉上被子,把苏桦放在他的臂弯里,“要不要睡一会。”

苏桦点点头,扔了烟,缩进了被子紧紧地抱住了张宽的腰。

“真的不喜欢我吗?”

“嗯。”苏桦点点头。

“我会等你的。”

“别傻了,你说这是还帐就是还帐,咱们只谈恩怨,不谈感情。不要忘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差不多我活了多久就快恨了多久。”

张宽低下头看了看紧紧抱着自己说不喜欢的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随你便吧。爱也好,恨也罢,都随你,我会等的。”

“张宽,我妈这几年糖尿病很厉害,还有我爸老是喝酒,上次酒精中毒,差点就没命了。我妹妹还太小,什么也帮不上。”

“我知道。别担心他们了,睡吧。”

“张宽,有时间去后山看看我父母,9月23日,如果去不了,就在路边烧点纸。”

“好,睡吧。”

睡吧,睡吧,睡到天亮了,戏散了,曲终了。

第32章

苏桦走过那栋楼,又过了一个街道,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张宽租住的那栋楼,长出了一口气,停了下来。拿起手上那支已经捂得发热的录音笔,银白色的外壳,很另类的风格,这是刚出门时张宽硬塞进他手里的。

“给你的生日礼物,早买了,一直没机会拿给你。”

“那我走了。你今天没课吗”

“下午的。路上小心点。”

“我不会再来了,张宽,你也别找我。”

苏桦站在路口,旁边卖早点的摊子早支起来了,苏桦找了张凳子坐下来。

一碗豆汁,两根油条。

刚才张宽没有和他说再见,他也忘了说。

豆汁有种难闻的腥气,苏桦一直接受不了这个味道。手里始终握着那个玩意,就是吃油条、端豆汁都没有放下,苏桦看到那个小小的液晶屏上有自己的影子。一张毫无神彩的脸,这样的一张脸,张宽为什么要喜欢。

苏桦忍着快吐出来的恶心喝掉了豆汁,当年第一次喝新妈妈熬的羊肉汤时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不可以,只要你想通了,忍过了,什么都可以。

旁边端碗收碗的小男孩忙得四脚朝天,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端着烫手的瓷碗夹着刚出锅的油条,“您的,拿好勒!”一手接过钱塞进身上围裙外面的口袋里。这本是个上学的时间,可谁就能说他不快乐。

苏桦回到寝室,宿舍里的人早走光了。看了看课表,头两节就是最让人头痛也是最没人敢逃课的李衡的课。苏桦拿了书没两分钟又放下了,躺在床上,把被子蒙住了头,就困得闭上了眼。昨晚整整一夜他没有睡着,也没动,就绻在张宽的怀里,那个怀抱还是像高三的那一晚一样温暖踏实,他知道张宽也没睡,虽然他的呼吸很轻,却没有睡着后的厚重平实。

系里这几天因学院保送留学的问题搞得人心惶惶,有门路的找门路,没门路也不失时机的和那些手握大权的老师套近乎。

看着日期一天天的接近,没想法的置身事外,一脸清高的等着看热闹,有想法的心有戚戚投石问路,尤其是有点小权利的学生会,所有的人都带了假面小心试探,说不去的私底下牟足了全力暗中铺路,那些手握利器的说是不愿同流合污却走着上层路线。

一个个鸡飞狗跳、忐忑不安,让这群还没走上社会的学子提前进入了功利的角逐中。

而作为最大热门的苏桦却处在浪尖之外,似乎是没什么争的,没什么抢的,这其中之一的名额就该是他的。

看着别人一脸羡慕的盖棺定论。苏桦只能冷笑地看着自己手里一撂子的获奖证书。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从他去系里申请的时候就知道了,平时一脸正气的系主任,那个亲口许诺他这个没问题,那个没问题,而要苏桦帮他做这个做那个的系主任。也亲口告诉他,事情很难,要他早做打算。

公平。苏桦从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公平之说。更不相信只有小众遵守而大众违规的规律有什么公平可言。事情真要那么简单就好了,只要学得好,工作做的好,课题选得好就能代表机会也是你的,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

苏桦一想起来几周前和李衡的谈话心里还是像生吞了一只蟑螂。

那是在他们系的一个课题实验室里。在这里,研究生就是劳力,而他们这三两个本科生是真正的苦力,每天扛着那些重达几十公斤的仪器跑上跑下,等到真要什么数据,做什么实验,不要说教授,研究生也能把你一屁股撅开。

而李衡无疑是享受并欣赏这种乐趣的。李衡在他们这帮跟着他弟子里的一句流传最广的名言是“斗争不止,竞争不止,奋斗不止。”

什么样的老师教出来什么样的学生,利益和地位的争取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虽然苏桦很快从苦力上升到了劳力甚至下场测试出去做报告李衡也带着他,苏桦也不会认为真的是他斗争起到了什么效果,那些多读了几年书的人不是白读的,尤其是他们这种经验为最大卖点的专业,那些眼镜度数比他深的,见识比他广的人苏桦是绝对不敢说比他们强。

作为一个异类,尤其是走在时尚前沿的李衡,苏桦很快明白了自己被重用的原因了。

漂亮。

这是一个苏桦最不能认同的原因,说一个男人漂亮,就和说一个女人风骚一样,绝对算不上什么好词。可这是的的确确的事实,因为李衡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只有苏桦配和我站在一块儿,苏桦多漂亮啊!。”堵得一帮老爷们狠不得掘地三尺,挖祖坟,寻三代,也要找出来自己为什么不能漂亮的原因。

当然这些都是虚的。从那些人鄙视的眼光中苏桦就知道自己被他们归类了,归为了和李衡一样变态的异类。

李衡变不变态,苏桦真说不清楚,自己本就给自己神精打着疑问。所以那些白眼和李衡货真价实的知识一比根本算不得什么。李衡在电子信息领域里是个神人,没有人敢否定,所以那些研究生师兄师姐们躲在苏桦身后拾着李衡的垃圾的时候,苏桦明目张胆地把李衡的智慧装进肚子里。

所以苏桦想出去,他也要像李衡一样。

所以李衡一点也不隐藏一点也不避讳地就在实验室里和苏桦谈起了条件。苏桦会成第二个自己,这是李衡第一眼见到苏桦就认定了的。

“苏桦你是吧?”苏桦没明白,这种没有宾语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你上届的郑清炎曾是我BF。”苏桦愣了半天,再要不明白,这十几年的书真的读到脑后去了。郑清炎曾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去年去的蒙特利尔。

原来漂亮的最终涵义是在这里。苏桦释然。曾几何时,男人也有出卖姿色的资本了,苏桦不知道自己被李衡选中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你觉得行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行,我也不勉强,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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