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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线下坠(1)+番外

《直线下坠》作者:小马疯跑

攻是受的心理医生,受喜欢上他,但攻不是来帮助他其实是来复仇的。

第1章

我不知道灵魂离真身究竟多远。

是多了那一口气,还是少了那一口气。

我现在就少著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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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我压根没看见他。

那个时候我正目中无人,站在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书房的中间,打著赤膊、头上带著用一张B城晚报糊的破帽子,牛仔裤一只裤腿挽著,一只裤腿拖在脚上,一条银光闪闪的脚链上那几只金龟,正随著我的屁股、小腰扭得欢实著呢。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互相微笑

搂搂抱抱 这样就好

我喜欢鲜花 城市里应该有鲜花

即使被人摘掉 鲜花也应该长出来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交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被我唱得是山路十八弯,前五句我用的是美声,中间用的是RAP。估计不是对这首歌熟得快烂掉的人,根本听不出我嘴里在糊倒鼓什麽。

我就爱这麽玩,一次在录音室里,我把宋祖英的‘辣妹子’唱出了八个版本,杰伦版的、摇滚版的、儿童版的、抒情版的、最牛逼的是女声说唱版,笑翻了一众牛人,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录音师都笑得直不起腰来,口水喷得一尺远,差点喷进了电匣子,幸好没造成短路,後来竟然夸张地打起了嗝,他牛B冲天地说要发到网上出一首最牛B版‘假妹子’没成想,笑得太激动,手舞足蹈不知道按了哪个键,只留下了一小段。过了不到半个月,半个公司都响著粗粗嗓音压成娘们似的嘶声吼叫还拌著打嗝声音的‘辣出来汗也辣呀汗也辣,辣出来泪也辣也泪也辣’手机铃声,每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那动静大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群母狼呢,後来,老总强制限制才把我这份娱乐大众的天分给无情地扼杀了。

随著那一个一个词往外蹦又要掐上节奏又要收拾我手里的破烂,整得我一头大汗,混著手里打扫了一早上的报纸、杂志上的灰尘,在手里搓成了泥条,一不留神都可以甩出去。

孤独的人 他们想象鲜花一样美丽

一朵骄傲的心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

可耻的人 他们反对生命反对无聊

为了美丽在风中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

最後这几句我唱的是真真正正的摇滚,妈的,张楚太他妈的有才了,每次唱到这最後几句,我都特别难受,就好像这词是专为我写的一样,没来由的让我总觉得活著真他妈的不易。

离经叛道地把最後的一个音拉得又高又拐,差点没破了音,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扑面而来,吓了我一跳,头一摆,腿一抖,脚下踩著几张光盘一打滑,吭哧一屁股栽地上了。

哪个孙子?

回过神来,看到突袭物竟然是我从贮藏室里翻出来瘪了气的篮球,巧不巧的砸进了我辛苦了一早上刚刚收拾好的一堆破烂里,弄出好大的灰,呛得我直想咳嗽。

“妈的,哪个孙子。”我跳了起来,抓起了篮球就向门口砸过去,一回头,看到了宋宁。

宋宁一闪身,看著破败篮球落了地,还抬著他那只号称在英国锤炼过的臭脚,躲在半拉门後面,示威性地对我划著圈圈。“香蕉球,十五码正中网心,准不准。”

“香蕉?”我叭地向他伸了一只中指,狞笑地划了个圈圈。

我一直说不准我和宋宁到底什麽关系,我估计那个受刻板教育毒害的宋宁更说不准。

宋宁是个和我流著一样血液,却是英国生英国长的中国人。

我们认识得很偶然,宋宁是个明星,还是那种出去就得带墨镜带帽子,身边既有助理又有经济人还有粉丝疯狂拉扯又拍照又签名的大明星。

热闹的劲大了。

他去日本拍个MV,我正巧郁闷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去日本散心。那时,他还没那麽大的名气,也许是出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对於偶像明星,我总是唯恐避之不急,生怕他们的光芒一衬更显得我暗淡无光。所以那个如流星一样崛起的名字只听说过,连那个就贴在离5米远的墙上都懒得看。

我当时以为他是个韩国人,因为他的穿著,还有他漂亮的就像是韩国医院里整出来的活标本。他以为我是个日本人,因为我长得有点像那个瘦骨嶙峋龟梨和也。

我们相互鄙视一番然後各干各的,他喂他的鸽子,我喂我的红鱼,後来进神社投钱币的时候,不知是那位贵妇的雨伞一转甩了我一脸水珠子,我刚骂了一句“妈的。”旁边就传来一句‘操。’回头一看,我们都乐了,敢情我们还是祖国同胞,用国骂跑这打击日本鬼子来了。

後来才知道宋宁的那句‘操’。是他说的最纯正的中国话,剩下的那些扯不直舌头一急白话客家话掺在一起往外蹦的语言对我来说真的难度挺大。我是在我们混在一起差不多半年之後,才把他八国联军似的语言完全吃透了。

据宋宁说,他是一眼就把我拿下了。我是真不明白,照说宋宁眼力很好,尤其看男人,隔了十米他就能看出直的还是弯的,再小觑一下就能看出那活儿大不大。

话是够流氓的,可宋宁阅人无数,有说这话的资本。可自己哪点就显山露水值得让宋宁垂青了,我跑他追打了小半年,才混到了一起。

“蓝天,我觉得你真他妈的特够味。”这是宋宁每每评价我好时说的情话。第一次他用那个能刮下来了我二两肉的声音和语言说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马桶上清理肠子,我以为他讽刺我臭,後来他学了我的北方腔调见了面就说的时候,我认为他变态。

宋宁有洁癖,还不是那种意思一下就行了的洁癖。他一天洗三回,房间比样板间还干净,更夸张的是他两个月去灌一次肠,绝对不是为了干什麽床上的勾当才费的周章,就是想给肠子洗个澡。可丫却喜欢往我身上扎,我越是一身大汗,臭不可闻的时候越来劲。他最爱帮我洗内裤和臭袜子。

所以丫绝对的是个变态,比我更厉害。

我不明白他为什麽看上我。

其实,我就是个渣子,论外貌,撑死算上个中上等,还是个瘦得除了骨头剥不下几两肉的主,照著圈内的话来说就是不经干;论地位,在娱乐圈醉生梦死了近十年,还不够给宋宁提鞋的。说白了,宋宁参加个活动,那得十几万银子才能劳动了他老人家的大架轻移莲步,而我,腆著脸上,还得自搭路费,才能数著人家施舍的那点糊脸的票子乐得屁颠屁颠。

论年龄,宋宁才二十二,青春正好,我都二十六了,眼看就是奔三的人,老胳膊老腿都有点僵硬了。还有最重要的,宋宁再妖孽也只在上面,我还拼死不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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