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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71)+番外

左轶一喉口的酸味儿直往上冒,木着脸看陈晟跟那姑娘点头告别,拉开车门坐进来。

他闷声不响的提档踩油门,陈晟看他脸色就暗爽,牵着嘴角逗他,“等多久了?”

“不久。”

“吃晚饭没有?”

“嗯。”

“是不是想把她剁了?”

“嗯。”

左轶顿了一下,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更正道,“没有。”

“呵呵呵,”陈晟笑,伸手扯了扯他紧绷的脸皮子,“变态。”

“······”左变态闷头开车。

陈晟往他脸上又拍了拍,“你元旦轮五天假出来。”

“做什么?”

“海南去过没有?”

“没有。”

这天可怜见的小变态除了上学和工作的地方,哪里都没去过。

“带你去玩几天。小周有朋友在旅行社工作,机票酒店打折。”陈晟道。小周就是小陈女朋友的名字,他饶有趣味的观察着左轶的表情——果然又绿了。

“她和小陈也去?”

“呵,她去干什么?”人家早去过了。

左轶脸色缓和了一点,“嗯”了一声,又腾出手来抓住陈晟继续在他脸上肆虐的手指。

这还是他们俩确认关系以来第一次长途出行。他们俩都是轮体制工作,要腾出一个共同的长假很不容易。左轶跟领导同事这样申请那样换班,终于腾出整整齐齐的五天连假,打点出简单的行李,就欣然准备跟陈晟上路。

机票买的早,凌晨五点就得出门,左轶四点起来打点即将空巢几天的房屋,又做了早饭,然后顶着被抽的风险把没睡够的陈大爷给亲醒。陈晟一边喝鲜榨豆浆一边打哈欠,看着他明显异于常态地在房间里快步走来走去,看看这个翻翻那个,终于忍不住一拖鞋冲他砸过去,“瞎晃什么?头都被你晃晕了!过来吃饭!”

他们打了个的士去机场,左医生坐在后座偷偷抓陈先生的手,被打开又抓回来,被打开又抓回来,乐此不疲地玩了四十分钟。

进候机厅他都仍在兴奋,神经质地一遍又一遍哔哔地来回翻机场杂志,被旁边补眠的陈晟嫌吵地踹了一脚,终于老实了。

他静悄悄地坐在陈晟旁边,偏头看着对方轮廓冷硬的侧脸。陈晟盘着双臂,在冰冷的椅子上睡得不太爽快,闭着眼皱着眉迷迷糊糊地往他的方向摸索了一下,拽过他手臂,拿他肩膀当靠垫。

左轶挺直身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轻轻拨开了耷拉在陈晟眼角的一撮额发。

正式此含情脉脉的温馨时刻,一声欣喜的惊叫打破左轶满心暖热,“陈晟?左轶?你们也坐这班飞机?”

左轶僵硬地把头抬起来——杨真挽着他那开手机修理店的小老板男友,穿得花枝招展地站在他们面前。

轰一声惊雷炸响在左医生耳边,劈得他外焦里脆!

飞机一边联排三个位置,刚好做了左轶、陈晟和杨真,他男朋友隔着一条走廊。杨真非要坐窗边看风景,还想把陈晟拉在自己旁边,将左轶挤到最外面。结果左轶黑着脸往正中一坐,硬给隔开了。

“你干什么啊?”杨真说,“我要跟陈晟说话呢,陈晟你管他1”

陈晟看了左轶一眼,牵起嘴角,“管不管是老子的事,你嚷嚷什么。要说话大点儿声。”

杨真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但马上又兴奋起来,“哎,陈晟,你们也去海南玩?玩几天?我啊是跟小周的朋友买的票,还有酒店住宿打折······”

他这人隔着片海都能叽叽喳喳,更别提光隔了个人了,故意把左轶当摆设,直起身跟陈晟这样那样地闲聊。左轶坐在中间脸都要黑成碳,做了十几分钟就熬忍不住。杨真这时候正从他面前公然将手伸到陈晟那边,给他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我跟我老公一人一个,上次去XX寺求的,这个檀香木平心静气,带着睡觉都不失眠了。那里主持还给我一张名片,说有需要可以去禅堂坐禅精心,嘿,现在和尚都有名片······咦?陈晟你脸上沾了块什么?我给你看看。”

左轶终于忍无可忍地直起身,抓着杨真手腕将他推开。黑着脸还没爆发,后脑勺就挨了陈晟一下!

“干什么!挡着老子说话!坐回去!杨真你继续说。”

左轶憋屈地坐回去,眼睁睁看着杨真又瘦又白得手腕又骚包兮兮地当着他的面往另一边伸。他握了握拳头,挣扎着还想反抗,被一早看透他的陈晟往脚上狠狠踹了一脚,“给老子睡觉!”

“······”左轶憋屈地闭了眼。

他满心酸胀愤懑,在杨真宛如锯木头一般的碎嘴声中,居然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被陈晟拍过一巴掌的后脑勺越睡越疼,十分地不舒服。他皱着眉头狠狠甩了甩头,终于强迫自己睁开了眼。

周围却是空无一人。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四下张望,远处出口站着一个空姐,看见他人影,惊讶道,“先生?你怎么还没下机?”

左轶捂住还在发疼的后脑勺,觉得头脑仍有些晕眩,“跟我一起的人呢?”

“所有人都走了,”空姐说,“先生您快去提取您的行李吧。”

左轶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走出下机通道,行李提取处也是空无一人,红灯闪烁的传送带上,孤零零地走着他和陈晟的那只行李箱。他将箱子从传送带上搬下来,打了个电话给陈晟。

接电话的却是杨真,语气阴阳怪气,十分不耐烦,“什么”你没跟上来“哎哟,你怎么搞的啊。我们现在都到酒店啦。陈晟,陈晟在登记房间,没空接你电话。你快自己打车来吧,XX酒店,XX号房。”

挂了电话,左轶看看周围空荡荡的大厅,只觉得沉闷而怪异。听不到陈晟的声音,他心里越来越焦躁,不知道陈晟为什么不摇醒他一起走,又怀疑自己早到遗弃,又担心是不是陈晟出了什么事。

他急匆匆出了机场,上了等候在门口的一辆出租车。司机面目模糊不清,结账的时候也只是沉默地指了指价格显示器。

他注意到这家酒店和预订的那家不太一样,外形也有些奇形怪状,墙面上爬蔓着厚厚的爬山虎。但是寻陈晟心切,他还是拎着行李箱匆匆走了进去。

一路上除了一个前台服务员,没有看到任何人。走廊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光线昏暗。他用手机照明走到杨真告诉他的房间。拧了拧把手打不开,又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他。

他又敲了敲,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动静。

然后他皱起眉头,退后几步,一脚将门踹开!里面竟然是间解剖室。

一具被黑色尸袋包裹的人体躺在解剖台上,一动不动,里面却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与此同时,闷在左轶身后自动关了起来。

左轶这人在阴暗冷晦的地方惯了,逢此时此刻依旧没有感觉到害怕恐慌,只是觉得场面十足诡谲。他快步上前,拉开尸袋拉链——陈晟带着眼罩口塞的脸赫然映入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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