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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酒狂(23)

待南烛散步回来,他依旧放心不下,问:“你经常送东西给别人么?”

南烛道:“不常送,怎么了?”

江怀柔捏着玉牌犹豫不决,“那这个……”

南烛很快反应过来,低笑起来,“只是随手送的玩意儿而已,并非所谓的订情信物。”

“我没往那地方想……”

南烛痞笑道:“那你不妨想想?我是不会介意的。”

江怀柔一张俊脸立刻滚烫,也不知是羞是怒。

马车渐渐近了月华境内,江怀柔也逐渐烦躁不安起来,他不想出,以他们几个人的身份万一被人认出后是否有机会存活。

这个问题南烛看来一点却都不放在心上,他还很悠闲的欣赏着路边景致,偶尔会向他提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

“远处像火一样的是什么花?”

“朱焰。”

“那里,怎么会有个这么大黑水池?”

江怀柔默了会儿,才慢吞吞道:“那是象石笔洗。”

他表面一脸平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要知道朱焰并不是寻常可见的花,它是……夜池的国花!

至于象石笔洗,则是为纪念月华、夜池两国战争中牺牲的军师所设……

为什么这些连寻常百姓都津津乐道的事,他堂堂一个夜池皇帝居然会不知道?

江怀柔不动声色解释道:“这笔洗是武台之战后我父皇设立的。”

南烛转了转眼珠道:“那汪孝鹏想必也是葬在这附近了?”

这反问却让江怀柔愈发困惑起来,这笔洗池的确是为汪孝鹏所设,但世人皆称他为狐狸军师、青溪道人,知他真名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身为皇子的江怀柔,也是在老皇帝遗物中偶尔知晓,这南烛不知道朱焰花,不知道象石笔洗,居然知道表溪道人本名?!

“不清楚,一说得道成仙了,一说是战败后诈死隐入山林了。”江怀柔继续试探他,“武台之战夜池折了多少兵马?”

“十六万八千人,”南烛一脸不屑道:“史书上记载的,至于真假……依我预测当时形势下只怕伤亡者更多。死这么多人只为灭掉一个辅佐军师,夜池此举太不明智。”

江怀柔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当时月华日渐强大,对夜池威胁亦与日剧增。再加上青溪道人用兵如神且极具野心,是以让敌国对他尤其忌惮。

最终夜池与东宁联手使计将其困堵在武台,持续派兵围攻三年,亡死将令无数,最终成功绞杀狐狸军师。

青溪道人在民间颇具威望,坊间也多以神仙形象流传,虽然月华只伤亡了几万人马,却是对月华士兵造成极大的心理影响,是故后来交战节节败退,从此一蹶不振盘踞此处休养至今。

倘若青溪道人不死,依那时月华如日中天的气势,想必此间已无夜池存在。

自然,江怀柔绝不会将这些想法讲与十分可疑的南烛听。

两天后,马车驶入离京城不远的陵州,寻了处干净客栈。

正待准备下车时,钟离荣紫却在此刻醒了,眼睛迷茫的看着南烛,一脸难以置信,“令狐冲,你……”

南烛冲他笑笑,毫无诚意道:“实在抱歉,未经同意就把你带过来了。”

钟离荣紫目光扫向江怀柔,最终投向马车的人群,疑惑道:“这是哪里?”

一旁的江怀柔无端觉得尴尬,手手忙脚乱的抢先跳下车。

马车内,也不知两人低声讲了些什么,片刻后南烛抱着钟离荣紫走出来,身上束缚却是已除掉了。

钟离荣紫不恼也不骂,将头顺从的贴在他胸口,看上去十分乖巧听话。

几人进了客栈,江怀柔走在前面,却一直感觉背后有道冰冷似剑的目光追随,不用回头都知道肯定是那钟离公子。

只是江怀柔想不通掳夺他的明明是南烛,怎么会偏偏对自己恨之入骨?

三人要了两间上房,隔着道并不隔音的墙壁,听隔壁呻吟暖昧声响整整纠缠了大半宿,江怀柔被搅得脸红心跳头痛失眠。心中痛骂两人,一个虚情假意,一个没心没肺,什么锅配什么盖儿,天造地设的一对。

约莫过了丑时,隔壁终于安下来不再闹腾。江怀柔暗自松了口气,却听到约约从旁边传来极轻的谈话声。

累极的江怀柔未作他想,只将头扎在棉被里埋头苦睡。

天色晓亮时,江怀柔最终抵挡不住旅途劳累焉焉睡去,待他一觉醒来时,太阳竟有西斜之势。

他慌张坐起来,匆忙整理完毕去敲隔壁房门,南烛道:“进来。”

江怀柔走进去,却只见床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南烛正悠闲的坐在窗前拿碎点心喂麻雀。

隐约觉得有什么地不对,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江怀柔警惕的在环视了一周后,终于吃惊道:“钟离荣紫人呢?”

“走了。”

他心一紧,“去哪儿了?”

南烛道:“我将他交给了夜池的人。”

江怀柔略一思虑,随即惊道:“碧瑶!昨晚是不是我皇姐来过了?”

南烛意味深长的瞟一眼,“你皇姐不曾来,来的是……他那个井亲王。”

井岚!昨晚来的竟然是井岚!南烛他竟然当真把拐骗来的钟离荣紫给了月华!

此人先是对井岚称自己被东宁皇夏侯敏之生擒后送入夜池,再将夏侯敏之私生子送至井岚手中……再加上碧瑶的性子,钟离荣紫绝对无生还可能!

夏侯敏之仅此一子,虽然表面瞒着世人,依他所听所闻实际宠爱却可见一斑。

到时钟离荣紫的消息万一被放出去……两虎相争,南烛则毫发无伤只等坐收渔翁之利,此人当真好心计、好手段!

第18章 御驾亲征

江怀柔将事情理了一遍,心情越来越沉重,慌忙扯了南烛衣袖道:“不行,不行……,夜池如果现在同东宁开战,必定是两败俱伤,而我皇姐对夏侯敏之……钟离荣紫无论如何不能死,你,你快去将钟离荣紫救出来!”

南烛淡淡道:“救,要怎么救?这里距京城有一百多里,你当我是神仙不成?”

“你不是神仙,但我知道你可以的,拜托你想办法阻止我皇姐!”

南烛盯着不远处的麻雀,声音极轻仿佛怕惊吓到他们似的,“就算我现在传信给江碧瑶,只怕也已经晚了。”

江怀柔胸口一窒,难以置信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才不是告诉过你,昨夜来的人是井岚,难道你以为他会将人活着带回京城么?”

“不!”江怀柔揉着两侧太阳穴脱口而出,“井岚绝不可能杀他。”

南烛笑着在他耳边低语,气息犹如恶魔伏体,“江怀柔,你当真了解那位你那位贴身侍卫么?”

如果是在这天之前,江怀柔可以绝对肯定的回答他当然,因为两人曾朝夕相对亲密无间过十年。

十年之中,几乎清醒的每日每夜都在揣摩试探那人心思,江怀柔闭着眼睛都能嗅出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可是现在南烛的问话却动摇了他的想法,他不懂碧瑶为什么突然嫁了井岚,也不懂依井岚油盐不进的性子怎么就如此轻易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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