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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酒狂(22)

管家笑道:“不过是我家少爷无聊时所作,书房角落还有许多,你若是看得上,抽空尽管去挑拿走便是。”

江怀柔诧异道:“您老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哪里,贵客您要是看上了这图,我这就让人取下来……”管家说着竟然当真打算出去叫人。

此刻南烛自门外走了进来,四指抚额道:“许管家,我不在府上这些日子,你该不会把我那些东西全送人了吧?”

许管家赔笑道:“少爷不在时,小的曾让人拿去卖过两幅,竟才知道这画居然值几十两银子!这白花花的钱,断无白白送人的道理,都在书房收着呢,只是碰上贵客才送几幅而已。”

南烛摆摆手,语带无耐,“好好,你再去看看有什么收拾的,再送付碗筷过来,我还未曾用饭。”

待这管家走后,江怀柔轻声道:“未曾想你书画如此之好,对下人竟也宽容至此。”

“他曾帮我许多,自然与别人待遇不同。”

江怀柔看他身后空无一人,便问:“钟离荣紫呢?”

“在休息。”

“这里……当真是你的宅院?”

南烛道:“自然,我还未野横到去夺人家产的地步。”

想必当真是巧合了……江怀柔心慢慢放下来。

管家送了碗筷过来,两人便默默用餐。

“吃饱了?”

“饱了。”

南烛起身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出发?”江怀柔一愣,“去哪儿?”

“去月华。”

月华!江怀柔张开胳膊拦住他,“你竟然当真要带令狐荣紫去我月华?你究竟作的什么打算?”

南烛道:“江怀柔,依照我们的约定,你只须坐等结果便好,至于过程……你参不参与都无妨,我也没有必要事事向你倾诉。我现在要去月华,你去是不去?”

江怀柔咬唇半天,最终道:“去!”

他怎么能不去?虽然……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但是南烛身份至今敌我不明,谁知道他会对月华做出什么事来?

这次换了辆简朴的马车,自然不如之前的两辆宽敞,江怀柔上去后才错愕的看到钟离荣紫五花大绑的置在角落,神智已经陷入昏迷。

南烛拉他一把近前,“愣什么?”

江怀柔惊道:“你就这么把他给抓了?那随行的人呢?如果夏侯敏之追究起来,许管家他们怎么办?”

南烛伸着懒腰道:“钟离府没有人知道我们要来乐秋,至于那些随行下人……自然是已经安置好了。”

江怀柔自然不会傻到再去追问他是如何安置那些人的,却依然觉得忐忑不安。

或许事情太过容易了,什么波折危险都没有,就这样把钟离荣紫给捉到了?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正苦思冥想时,南烛坐了过来,贴了他胳膊道:“这几日累的很,让我靠着休息下。”

这人总是这样,不分时地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亲昵,幸好是见识过他的喜怒无常及禀性,不然非生出乱七八糟的误会不可!

江怀柔绷紧着身体任由他靠着,却又忍不住问:“你跟钟离荣紫曾经……现在舍得么?”

“逢场作戏而已,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般犯傻?”

“可是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喜欢你。”

南烛闭着眼睛语带不耐道:“倘若要对每个喜欢我的都作回应,多少个南烛都不够许。”

江怀柔没有再问下去,他看着钟离荣紫想起自己,竟从内心生出一丝不忍来。

南烛像是累坏了,慢慢将头垂到江怀柔怀中,害江怀柔愈发不敢动弹,双手更是窘迫的不知该置于何处。

这疯子……相貌虽然生的不错,人品心计却着实不敢恭维,待大仇得报之后……果真要跟他走么?而他又图的什么呢?自己好像并无什么利用价值……

随即江怀柔却摇了摇头,心中苦自嘲起来,“这只是才看到一丝曙光,不知日后还有多少难路要走,怎么开始想起这般无聊问题了。”

此刻他对南烛的心情很复杂,有些感激有些钦佩,更多的却是警惕和惧怕。

这男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十分危险,日后同他相处一定要慎之又慎才好。

由东宁前往月华,皆是山路丘陵,一路颠簸并不好走。

南烛却靠在江怀柔身上睡的很香,他甚至做起一个五年前的梦。

梦里,少年将手里的点心连同钱袋一并递给他,道:“这些都给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那个少年有着一双黑亮阴郁眼睛,嘴唇在灯光下闪着粉红色的光泽,周身似乎都泛着一圈温柔神圣的光。

血腥的场合中,不美好的相遇情况下,一面之缘,从此再也忘不掉。

直到五年后,他才从一封突如其来的信中知道了少年的名字——江怀柔。

第17章 诡计多端

渐近月华,山路愈发崎岖坎坷难行,马车进入两国交界后便逐渐放慢了速度。

随行的虽然只有一个马夫,相貌生的平凡无奇,爬树、生火、打猎却是样样都不含糊。南烛身边的人好似个个都身手不凡,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好运气。

钟离荣紫始终陷在昏迷状态,江怀柔猜测他是被喂了药的缘故。明知南烛对他之前百般温存皆是虚情假意,此刻却见他竟不管不问依旧难免心寒,故有意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南烛用树枝拨着火堆,高挑起半边眉毛道:“你很怕我?”

“没,没有。”江怀柔连忙否认。

南烛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将烤好的肉递到他跟前,“钟离荣紫可不是什么善类,倘若换了旁人,早被他生吞活剥了。”

江怀柔知他所言非虚,心想这世界看来还是公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南烛将肉全部给了江怀柔,自己却不吃,状似无聊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拿出买来的那块假玉来认真雕刻。那匕首身长七寸,刀刃于火光之下泛着蓝光,也不知什么来历,削起石头来不发半点声响,仿佛在切豆腐一般。

江怀柔慢慢撕着肉,眼睛却不由自主去偷瞄南烛。

只见他盘脚坐着,手上动作爽利干脆,侧颜完美清晰刀剪影,偶尔吹下手上碎屑,脸上神情认真无比。

这人除了气质外,行为及思想着实不像个皇帝,至少江怀柔辨认不出有毒的蘑菇,不能亲自料理血腥野味,亦不能下马推车,更不能生火煮饭。

而这些事,南烛不仅坦荡自如的做了,而且看起来还颇为乐在其中。

待江怀柔食用完毕,南烛也拍拍身上碎屑站起来,将手中东西抛给江怀柔。

“这是什么?”他困惑的接过来打量,竟是块质地细腻的红石玉牌,触手温润光滑,与方才赝品赫然有天壤之别。南烛还在上面刻了些奇怪花纹符号,像是文字却又完全认不得。

南烛双手置于脑后走出去,语调懒懒道:“送给你。”

江怀柔立在火堆旁怔了良久,心道这种随着佩带的东西,怎么能胡乱送呢?他该不会对自己……不,这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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