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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的情事/三品涩男/断舌(17)

朱景楠口袋里的烟已经空了,他一向讨厌抽烟,带着只是单纯的应酬,方才一会的时间他差不多抽尽了一生的量。沉默了很久后,他才诧异的抬头看着江南和小鬼苦笑:“你们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这会让我觉的自己……很恐怖。”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小鬼将香蕉愤怒的摔在桌子上,而那一瞬间,那只立在朱景楠肩头的小猴子居然动了!近乎贪婪的跃向桌面抱住那根它永远也吃不到的香蕉,白嫩的果肉摔在桌面喷溅而出,浓郁的香味扩散至整个房间。

那只小猴子立在香蕉皮上发呆,那像月亮般金黄的软皮,看上去柔软顺滑的果肉,嗅上去令人沉迷垂涏的香甜,为什么……为什么是那么的熟悉!?

小鬼咬唇不语,泪珠在眼眶中滚动。昨天看的动画片时候,江南告诉他那只叫孙悟空的小猴子后来会神通广大,会大闹天宫,会跟着师父师兄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最终求取真经立地成佛……可是,它还来不及学会本领,来不及等到师父,就被人活生生的将脑壳敲碎挖着吃了!

“我恨你!”他失望,非常失望,那个总是对他温和笑容可掬的朱哥哥,怎么会那么残忍的看着小猴子被别人吃掉!甚至也参与了分食!

小鬼叫完后怔怔的看着蹲坐在桌面小猴子,一脸陶醉的在嗅着香蕉的味道。他伸出手将猴子和香蕉都搂在怀里,对江南哭道:“我们走,我们回家,我们带它回家……”

于是那个傍晚的大街上,多了个伤心流泪的可爱孩子。他手里抓着只烂掉的香蕉,明明怀里空无一物却仿佛有着最重要的东西般小心翼翼着,江南始终找不到安慰他的方法。

“妈妈,那个哥哥为什么哭呢?”

“他可能想要更多的香蕉吧……”

“江南,我想把小猴子送回家去。”小鬼眼睛红红的对江南肯求。

它已经死了,再送回去有什么用呢……心里这般想着,脱口而出的却是:“那里很久,还不快去把自己洗干净。”小鬼抽了几下鼻子,才将香蕉郑重的摆到桌子上去洗澡了。

那只猴子就蹲在香蕉的身边,偏头傻傻看着。

江南走到阳台上摸出手机,拨通了陈名少的号码:“名少,是我,嗯。我有事要离开燕陵一段时间……昆山……来回需要大概十天,不能去送你了……对不起……很重要……记的保持联系……那,再见。”呜呜的哭声从浴室传来,江南的心底开始柔软,这个孩子,几乎成了自己的全部,只要关系到他的事,都对自己无比重要。

直到那边忙音响了很久后,陈名少才将手机放到地上,顺手从口袋里摸出只烟点上,举目四望,钢铁大厦冷酷的耸立在远处失了温度,从黄昏的顶楼上看下去是大块灰色的荒凉。

那晚去江南家吃饭居然是两人见的最后一面,早知如此当时就该多看几眼才是,陈名少苦笑。起身的瞬间,口袋里的钥匙‘当啷’跳了出来。

那颗小骨头在眼前闪烁了下直线向下坠去,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捞,突然间一陈天眩地转,整个身体随都从顶楼上栽了下来。

凉风嗖嗖的往七窍里灌着,那串闪亮的钥匙却直直的在他眼中消失了。

“我六点半要准时回家吃饭,再等你们最后五分钟。”站在秋苑大厦楼下的肖亚清勿勿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头顶上阴风嗖嗖的……

“啪!”肖亚清应声而倒,谁他妈这么不文明从楼上扔东西!?昏撅的瞬间,他紧紧的抓住砸到自己的那串血钥匙,这是证据……

“名少,准备好了没有?”一如即往温和的声音。

最后看了一眼略显空荡的家,陈名少将抽屉拉开,把手机放了进去,屏幕上,江南眯着眼睛笑的正开心。自几天前江南最近一次通话后,两人便彻底的断了联系。

次日他忍不住将电话回拨过去,始终是机械的女声留言‘您播打的用户无法接通,建议稍后再拨’。

他无助的感觉到江南就像天空中断了线的风筝,寻不着抓不住。就在他心急如梦要报警的时候,却意外的冷静了下来,开始第一次从现实审视两人的关系。思索了整整一天一夜后陈名少近乎绝望的发现,两人之间居然不存在哪怕是一点点的可能……

“这孩子,那天从顶楼上下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不会是着凉了吧?”妈妈有些担忧的说。

爸爸哈哈一笑:“男孩子身体都棒着呢,他要真不舒服,不用你讲就自己说了。”

不是下定决心要断了的么,还想什么呢……他恍惚又回到了几日前,那天的事情委实太过怪异,自己明明是从顶楼掉了下去的,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身体毫发无伤,而自己的钥匙连同小鬼的骨头礼物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这几天他都在想,那个梦境的寓义,是不是说明自己对江南求而不得付诸东流的爱慕呢?

陈名少强笑了下,扶着妈妈上了车。

“到了那边,刚开始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不过时间久了就好了。”不知道是不是从陈名少表情上看出了什么,爸爸开始介绍那边的情况。

“叮铛!叮铛!……电话,江南打电话过来了,他下意识的摸口袋,里面却只有一包口香糖,抽屉……自己把手机放抽屉里了!他猛然起身,头重重的磕在了车顶上。

“呀呀,没事吧?这孩子……”,妈妈着急的摸着他的头,试探在他在头上吹气,“不疼了不疼了。”

爸爸手忙脚乱的接了电话:“喂,老陈啊……正往机场路上呢……不用不用,您忙自己去的吧,真的不用……哎……好咧。那到了那边咱们再联系啊……嗯嗯,好的好的……再见。”

“没事吧?”爸爸的目光中也有些着急,“磕的还挺重,要不先去医院看看?”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陈名少暗掐了自己一把,将身体坐直。

飞机在颠簸中缓缓起飞,陈名少慢慢的平静下来,一股倦意向他袭来。他对自己说,体息会儿吧,一觉醒来,那便是个开始了吧?

燕陵医院

光头张北奇快靠在枕头上笑的幸灾乐祸,在他对面的病床上,躺着比他脑袋包扎的更惨的肖亚清。

昆山观猴

肖亚清神色怪异的瞄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了句:“天不遂恶人愿”的话语。

张北奇拉拉下巴上的绷带感慨道:“你说咱们俩怎么这样倒霉啊?我摔一跤,就成这样子了。你站楼下打个电话,被一串钥匙砸个半死。我们会不会是撞邪了啊?哈哈~”

“胡说八道。”肖亚清心一紧,闷闷答道,抽出枕头下的那串钥匙。今天已经是住院的第四天了,终归没能将证据交出去查找那个不讲公德的人,不是他好底善良,而是……被一窜钥匙砸到差点挂掉,倘若传出去,肯定会成为满城笑料。

“喂,医生说我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张北奇兴奋的叫起来,躺在医院的这一周,身体闷的都快长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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