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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的情事/三品涩男/断舌(16)

“朱哥哥你昨天吃了什么啊?”小鬼也凑过去问。

朱景楠摇头:“别问了,想起来我都觉得反胃。”

“说说嘛,说说嘛。”小鬼拉着他手撒娇。

“猴脑……”朱景楠说完就觉得喉咙里不舒服,喝了杯白开水才稍稍好些,“被人硬拉着去,熬不过面子吃了一口,太残忍了。搭今天起要吃斋一个月,给我单来一个香菇菜心就行了。”

漂亮的服务员笑着抿了抿唇。

“朱哥哥,我和江南也要吃素么?”小鬼连忙问。

朱景楠笑:“我这是赎罪,你们不用。”

小鬼松口气,兴奋的翻翻菜单:“那好吧,给我来一个香菇菜心!”

一顿饭吃的断断续续,朱景楠只要一拿筷子就没食欲。拿条热毛巾敷脸上,对江南和小鬼道:“别管我,你们吃。”

趁朱景楠上洗手间的时间,小鬼趴在江南耳边道:“朱哥哥身上有只猴子。”

江南皱眉,不懂他的意思。

“真的,有只猴子就蹲在他这儿!”小鬼指了指肩膀对江南说。

“啧,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起来就觉得这里酸酸的。”朱景楠揉着胳膊走了回来,“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那只猴子想要杀了他……”,小鬼压低了声音对朱景楠摇头,“没,没说什么。”

高楼危物

朱景楠看着江南怪异的目光道:“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脸色不太好啊?”小鬼和江南对视了下齐齐摇头。

朱景楠继续埋头按摩肩膀,酸疼酸疼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了似的。

“我去下洗手间。”江南使了个眼色,小鬼也连忙跟上:“我也去。”

“真的有猴子?”江南紧张的问道。

小鬼伸出手比画着:“真的真的,那只小猴子,这站在他这里,卡着他的脖子!”江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那该怎么办?”

小鬼摇摇头:“它心有怨念,除非自己下来,否则……”

吃过的东西怕是消化掉了,那猴子的性命无论如何再无法挽回,江南讶然:“那朱景楠他?”

突然一个孩子拿着香蕉从门口跑过,江南打了个响指道:“有了,我们可以用香蕉把它引下来!”小鬼反驳:“就算能将它引下来,如果心中有恨,它还会回去找朱哥哥的。”

“走一步说一步吧,先把那只猴子引下来再说。”

小鬼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

“怎么才回来啊?”朱景楠困惑的看着两人,“从哪来的香蕉?”

“啊,江南肚子疼,香蕉……是一位阿姨给的。”小鬼磨蹭着回到位置上,眼巴巴的看着江南。

“哦,蓝农的生意还好么?”江南好不容易才找了个话题出来。小鬼托着腮帮把香蕉放到耳边摆弄,那猴子闻到香味,果然向朱景楠停止了呲牙咧嘴。

朱景楠纳闷:“一直都很好啊,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啊?”

江南拿纸巾擦嘴:“随便问问,有段时间没去了,汤圆还好么?”想起那只蓝琉璃眼的小猫,江南的眼睛就开始发光。

“应该好吧……一直都有人照顾的,你是学生,那种地方少去也好,龙鱼混杂的。”江南点头。

那只猴子只是转了个脸,并没有来抢夺的意思,只是有些痴傻的望着那根香蕉。眼神渴望而迷茫,把小鬼看的心里发酸。没有了脑子,也就没有了所谓的思维,只是凭借着本能的痴迷眷恋着那根美食,却没有意识到可以去抢,去夺。

指尖一疼,手被江南捏了下提醒,小鬼突然问道:“朱哥哥,我想听听你昨天吃饭的经过……”

朱景楠脸色开始发白,喉头涌起一股恶心感,摆手道:“那么恶心的事听它做什么。”

“我也想听。”江南看到小鬼的眼角都了泪花,不禁脱口而出。

“你们?算了,就当故事听听吧,听了最好就忘掉。”朱景楠的语气带着些深深的无奈。对于江南,总是觉得亏欠,所以无论他向自己提出什么要求,朱景楠都会尽力去做,有些甚至是戏言。

“昨天从普山来了几位供应商,谈完生意后非要请客吃饭,还说带来了普山特产菜,”朱景楠看向江南,“这种事本来是很平常的,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推脱。到了饭桌上一看,我才惊呆了,那哪里是菜,分明是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猴子!四肢被绑的结实,头被固定在空心圆的中间……”“是活的?!”江南的手中的筷子掉了一根。

朱景楠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抽上。倘若有其它人在场的话,定大为惊讶,名震燕陵的朱大董事长居然也会有发抖的时候!他闭了眼,似在认真回忆昨天饭桌上的情景,圆圆的烟圈缓缓从口中吐出,后来幻化为一只面目狰狞的猴子,吱吱吖吖的向空中飘去……

“当时,我就坐在那只猴子的正对面。四面相对,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看到了它的眼中好像有泪,觉得那里不是一只猴子,而是一个可怜待人分食的孩子……本来可以拒绝的,只要我一挥手,那群人立刻就会散掉。可是,你们知道当时的气氛么?一共九人,六个油光满面拿着勺子围着餐巾兴奋的两眼发光……想了想,就算我朱景楠不吃,那几只猴子也绝对活不成。那些人可能会表面承诺把它们放掉,下一刻怕立刻就会被人吞下腹中!”

朱景楠的语速放的很慢,每吐一个字都似万分犹豫,与平常果断爽利的作风完全不符。才说了几句话而已,烟已经完了,重新再抽出一根点上,继续讲。

“昨天我还在骄傲的对别人讲朱景楠二十五年不曾做过什么后悔事,今天就狠狠的被自己扇了个耳光。一把锤子,这么粗”,他伸出手向江南比着,“就开始往那只猴子的头上砸着,说是为了新鲜,不会一下子把它敲死,而是慢慢的用力。那猴子叫的越惨,那些人就越兴奋,手下力气越大,最后那个脑壳被生生敲破,挑开头盖崩,雪白油腻的脑浆露了出来,像个被切了顶的椰子一样。那沾着血迹黄毛的锤子被丢在一边,猴子却还活着……”

手中的烟已经灭了,颤抖的手拨了几次都没有点着,零星飞出三两点火花和尖锐的卡卡声,朱景楠甚至能嗅到昨天的那股腥味在鼻间泛滥。

“那些人就开始动勺子,每挖一勺那猴子就惨叫一声,声音凄利,整个桌面都跟着颤抖……那场景,倘若不是亲身经历绝难想象。那只猴子就在挣扎中被人将脑浆分食完毕,那些人吃的唇角抽搐脑门流油,居然还有人说不过瘾……有那么刹那间,我居然,居然觉得他们是在吃人肉!”

桌子上的菜慢慢的凉了,却没有人动筷,小鬼瞪着眼睛看着朱景河南,童稚的脸上居然带着些憎恨。

“虽然只吃了一口,我却绝不会觉得自己的罪孽比他们轻。席宴散了后,我让人把那只猴子的尸体拿去埋了,被人从桌子上解下来的时候,它就僵硬的躺在那里,眼还半睁着,里面都是大块红色的淤血,利尖露出掌肉半寸,将自己的肚子都抓破了。浑身毛发像带了静电似的直直竖着,我居然鬼使神差的上去摸了它一把,当时有种强烈的错觉,它的那只手仿佛还是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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