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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县太爷(20)+番外

狗腿伏在我耳边小声道:“老爷,此时您理应避嫌,反正您也只是代理丞相一职而已,不如待改日将这事情交给吴大人审理,也舍去这烦恼和不必要的口舌。”

我无奈拍案:“那此事就等吴大人病愈再行审理吧,公道自在人心,老婆婆,天气炎热,还是将那尸体近早入土为安吧。倘若生活上有何难处,尽量向我提出便是。”

语罢退堂,狗腿还要再说些什么,被我挥手阻止,这心里已经够烦了,再也不能添堵了,否则我会窒息掉的。

青商悄无声息的和我并肩坐下来,轻声问道:“小飞,你怎么了,很头疼么?”

“唉,”我长叹一声,抓着惊堂木玩耍:“快烦死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你是真的看到白清遥杀人么?”他偏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亲眼看到,只是那把剑是他的,那些人身上又有他的剑,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

“就是这点才让我感到纳闷啊,虽然我不喜欢小白脸,可是也不觉得他是那种杀人割器官的变态,到底是谁,这么可恶……”

“小飞。”

“嗯?”

“没什么,我就是喜欢叫你。”他抓住我的手,专心致志的对比着,突然好奇的把我手指送到他嘴边咬了一下。

我猛然收手,惊惕道:“你,你做什么?”

他不解的将脸贴在我眼前道:“你的手指圆滚滚的,像肉肠……你怎么了?”

他五官清秀异常,眉毛微微挑着,一双眼睛,纯净的似不染半分尘埃,唇色粉红似有淡香从贝齿缝中溢出,洁白如玉的脸颊突然让我有种想要扑上去咬咬捏捏的冲动。

两人距离情不自禁有更近趋势,我突然铁着脸推开他警告道:“以后不准和我这么亲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第11章 噩梦不断

“家室?”他微微偏头困惑。

我爬上桌子正色道:“是的,虽然挂了一个,但现在还是两个女人的老公,得替她们负责。”

“负什么责?”

“就是照顾她们啊,”我伸手敲下他的脑门:“等过几天,这事儿完了之后,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见识见识,说不定还能顺便帮你讨一个回来。”

“什么地方?”他眼睛突然一亮,像黑夜中的星星般璀璨闪烁。

我忽略掉心中的罪恶感,嘿然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天气热的厉害,和狗腿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定在当日将大夫人下葬。

选了块风水不错的坟地,十个几个下人一起去抬过去祭了,下葬。大约因为冯月娇生前不得人缘的关系,大家都没有什么表情,一片寂然。

我抱着小簸箕洒完纸钱,坐在坟前喝了几杯,拍拍荒秃秃的坟头安慰道:“你待我确实不怎么好,又打又骂的。但毕竟夫妻一场,你现在死了,想必也已经知道,我不是你的丈夫,跟你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在这里让我哭一场也太勉强了,一路好走吧,我以后每年都替你在坟上烧钱。”

苏盈袖一身白孝走上前来,看我的目光弃满怯意,再无往日的张牙利爪,一幅想哭却不敢哭的模样闷声磕了几个头,小声道:“老爷节哀……”

我将酒泼在坟前头也不抬道:“你想哭就哭吧,她如今死了,连个肯为她落泪的人都没有。”

谁知我话音刚落,号淘哭声便铺天盖地而来,若不是亲耳所听,我绝对不相信十几个人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尤其是狗腿,挥舞着节鞭吼的上气不接下气,倒是苏盈袖,嘤嘤嗡嗡的哭声几乎全被淫没了。

这场戏我看的郁闷无比,挥着袖子悄然离开,沿着小路走下去,远远看到一老妇弓腰在刨土,地上放着一卷草席。我心里格登一声,快步走上前,果然是那枉死李灿的老母,身上的灰布衣皆已湿透,一头白发摇晃在黄昏中格外醒目。

“大娘,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我惊讶道,白天大堂上不是一群人么?怎么如今连挖坟之类的事都需要老人家亲自动手?连个吊唁的人都没有。

她缓慢转身,看到我后吃了一惊:“老爷您是贵人,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穷人的苦衷,有道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如今我儿已死,再也不能作为他们的靠山,哪里还会有人将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她话语里并没有怨恨,只是带着洞彻世事的绝望,听得我心里发酸。

“让我来吧,您休息会儿。”我挽起袖子将铁镐抢过来。

她惊慌道:“老爷您……您折杀老身了!”“没事儿!我这么胖就应该多干点活儿。你先歇着吧。”我将她推坐到草地上,二话不说就开始奋力刨地。

说起来容易,这铁镐挥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累,不一会儿我便挥汗如雨,看到那老妇仍是一脸震惊,便没话找话道:“大娘家里还有什么人么?”说完便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不明知故问么。

“只剩下老婆子一个了,儿子也这么……”

我心中后悔,当下手一偏,镐子直奔到脚趾头上去,疼的我呱呱大叫。

老妇连忙上前着急道:“伤到哪里了?快快,让我看看,你这孩子,看起来就不是干活的庄稼人……还好,没流血,读书人的身体都金贵着呢,还疼不疼?”

从未被这样的关心过,以至于恍惚到鞋子何时被脱掉的都不知道,老人一边替我揉捏一边唠叨,听得我红了眼眶。

她突然顿住,看着我柔声道:“怎么了,还疼么?”

我摇摇头,突然抓住她的袖子道:“你去我家好不好?以后我养你!”

她身体后仰,倒坐在地上,吃惊道:“老爷,你……你,你这孩子说的什么笑话。”“不是笑话,以后你到我家,就是我娘,老子我给你送终。”我蹲下来,看着她无比认真道:“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去我家吧。”

“你这傻孩子,包府的门槛是我这老太婆跨的么?也不怕人家笑话。”她伸手摸摸我的光头苦笑道。

“去他妈的爱谁谁笑去,我找个娘他们嫉妒个什么。”我愤愤道,突然感到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跳起来继续刨道:“今天就跟我回去,哼,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去死吧!我之前有三个老婆,今天埋了一个,还有两个,一个挺凶的,你别理她就行了。还有一个很温柔,不过……估计怕留不长了……嗨,瞧我,尽给您讲这些没用的。回去您看着办,想住哪儿都成,有人的话立马让他搬走。这个,您也别伤心,虽然没了儿子,现在不还有我么,以后我肯定比他对你好,真的。我妈和我爸老早就离婚了,都他妈不要我,结果等我混到十八岁了,老头子突然冒出来了,还贼有钱,说怕我混着给他丢人,非供我去读书,你说就我这样子,还读个屁书啊,我知道的不比上面的多?……”

似乎是憋的太久了,碰到人一说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倾泻而出,也不管她听没听懂,两片嘴皮子一磕一碰就再刹不住了。老人家似懂非懂的听着,掏出襟前的手帕犹豫了许久,才走到我跟前替我将头上的汗擦了,我咧嘴一笑,心里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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