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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划过玫瑰腰(18)+番外

没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隐隐觉得不对的季骁虞眉头一皱,去而复返,突然凑近俯身揪起宋舞的衣领问:“你刚才说什么?”

宋舞受惊地睁大双眼。

季骁虞气势汹汹地跟她面贴面,“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老老实实重复一遍。”

宋舞慌了,她刚才因为季骁虞嘴上不留情面的羞辱跟打击,在他转过身去时,不小心吐露了句真心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听见了。

季骁虞揪着她的力气越来越大。

勒紧的脖子越来越难受。

宋舞在他视线中察觉到了危险,被欺负狠了的委屈感突地一泄而出,嘴唇颤抖,“有,有什么不对吗?”

“你刚才说我是什么。”

季骁虞恶声恶气,“说。”

宋舞喉咙里不小心泄露出一丝哽咽,按照季骁虞的要求,讷讷地重复,“小偷。”

她偏过头,不看他。

这样仿佛就充满了勇气,能跟季骁虞对着干,但攥紧的双手,和颤抖的身躯还是暴露了宋舞的胆小惊慌。

“你是小偷。”

“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偷走了我送给席岳的礼物。”

“我蹲在这做什么,是干净还是脏,都不关你的事。”

“但你为什么要来奚落我?”

她那天发消息给季骁虞,季骁虞不回,难道是真的没看到吗,明明就是置之不理,故意那么做的。

因为害怕被他耻笑,宋舞的自尊心让她这几天落了难,也没有打扰季骁虞,向她寻求帮助。

除了希望他能把席岳的东西还回来。

可是为什么,季骁虞总能在她最落魄、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又要毫不留情地讥笑她羞辱她。

突然地,宋舞饱受委屈的泪珠子像断了线般,噗噗滚落。

就连季骁虞也看得愣怔了,不由地放开了对宋舞的钳制。

怎么感觉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季骁虞翻了个白眼,“谁奚落你?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也很难听。

宋舞心中酸涩,眼眶湿润得更加厉害。

可季骁虞不解风情。

“我说,你哭成傻子对我来说都没用。”

“对别人我可能还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对你这种人……”季骁虞嗤笑了声,“绝不可能。”

他说得十分坚定,姿态狂妄,到了不留情面的地步。

宛如一巴掌,瞬间扇醒了宋舞。

对,哭没什么,她现在应该想想办法才是。

闻言,宋舞停下落泪,在一阵无言的难堪中,她胡乱抹了把脸,拼命想将抽泣声咽回去。

可大概是越想制止自己,情绪就越无法控制。

倒也不是宋舞喜欢哭,可能是以前被保护得太好,她根本没机会接触像季骁虞这类的人。

他太恶劣了,在宋舞认识的人里,甚至超过了当初当面羞辱她的曹维。

但是,同样是在会所里被为难的时候,也是第一次见面的季骁虞帮她解的围。

为什么一个人能变得那么快。

明明最初,宋舞印象中觉得季骁虞是个好人。

“既然你瞧不起我,那就走吧。”

宋舞哽咽道:“就是麻烦你走之前,把我给席岳的礼物还给我。那不是你的东西。”

她擦干双眼看着面无表情,脸色越来越冷厉的季骁虞。

软弱的性子终于显现出一丝倔强,“你也不想我看到你,就想起‘小偷’这个词吧。”

季骁虞瞬间听笑了。

嗤的一声,像是发怒之前的征兆。

“我看你是真不会说话啊,宋舞。”

在季骁虞眼里,宋舞的指责真的没必要。

他在决定找她茬以后,宋舞的事情他有什么不知道的,“搞清楚,你跟席岳在一起的时候花过他多少钱,你自己又挣过多少钱。”

“什么你给席岳的礼物,还不是用他的钱买的。”

“你大概不清楚我跟席岳做兄弟多久了,从三岁起我跟席岳就认识,在没你之前别说一条领带,就是看上同样一个女人,他都能大方的拱手相让。”

季骁虞:“你呢,你算什么东西。”

最开始,季骁虞真没想过弄哭宋舞。

今晚过来时,他就希望宋舞别那么不识抬举,见到他了最好伏低做小,尽可能的别得罪他。

谁知道这玩意张嘴一个“小偷”,闭嘴一个“小偷”的,她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指责他的。

还说什么脏成什么样子都跟他没关系,已经落到这种处境了还嘴硬。

简直不知死活。

当下,季骁虞面沉如水。

不为宋舞的泪珠所打动,忽略她震惊又羞臊难当的神情,“看你这么难过,那就再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一句。”

“领带算是席岳遗物吧,我要还也只会还给席岳的妈妈,不是你。”

“够了,别再说了。”宋舞再次感觉到了季骁虞口舌之争的厉害。

他嘴巴就如同装了刀片一样,说出来的话是那么锋利,让宋舞急火攻心,又无地自容。

像是意犹未尽,满意了宋舞气焰萎靡的现状。

季骁虞补充道:“对,还有,我也就是过来随意转转,真没想对你多管闲事。”

“但谁知让我看到了什么?”

季骁虞话音一转,语气刹那变得阴冷刻薄,“一个蹲在地上、不像业主的乞丐。”

“要不是看在席岳的面子上,过来多问一句,谁爱搭理你?住户不像住户,影响这里的环境。”

“既然不要我管,是不是想我帮忙通知物业保安,赶你出去,你才知道好歹?”

他只字不提暗地里做过的事。

盛气凌人,仿若真是心怀好意,要来搭把手,却被宋舞误会的大好人。

但现在,依照季骁虞话里的意思,仅存的一点善心显然被她弄没了。

而且因为宋舞的口出“狂言”与不知好歹,让季骁虞感到很没面子。

所以他不愿再自作多情地多管闲事,甚至还打算再狠狠为难她一把。

宋舞连忙抓住季骁虞的手,阻止他去掏手机,一听季骁虞要通知保安,连声道:“不行,不要。”

她好不容易进来这,只因为家里被换了套门锁才没法进入。

如果再被赶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踏足以前的家门。

“季骁虞。”

季骁虞为了给宋舞点教训,是真不吃她这套,厉声呵斥,“松手。”

宋舞浑身一震。

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恼怒跟厌烦,想说的话被迫中断。

一句“没眼色的东西”对她抨击过来。

季骁虞力气很大的轻轻松松就拨开了宋舞的手指,同时打掉她还想触碰的动作。

季骁虞:“你欠我多少次人情我就不说了。”

“但还想让我帮你,就好好想想我那天说的话。”

“要么想好怎么摇尾乞怜地求我,要么自求多福吧你。”像是耐性告罄,季骁虞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冷漠的大步朝隔壁走去。

门锁一响,很快关上。

走廊顿时归为平静,又只剩下宋舞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