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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划过玫瑰腰(17)+番外

白天上班的时候,机构的人明眼看出宋舞今天的异常。

她竟然没换衣服就来了,冬天虽说一件外套能穿个两三回,但宋舞在其他人眼中却不是这样。

她看上去家境优渥,身上穿的衣服,一年四季都有更换,每天穿着几乎不重样。

有的看不出牌子,有的明显在官网上一查价格贵得要死,现在难得出现重复穿着昨天-衣服的情况。

对于其他人的观察打量,宋舞也感觉到了,她想起即将被席家收回的房子,对方律师不知什么时候跟她联系,澜庭那边她又进不去。

就目前而言,与其纠结,宋舞更需要的是另找一个暂时能安顿的地方,公司宿舍不知道还有没有余位……

当人事那边传来消息后,宋舞的希望直接落空了。

而到了晚上,更坏的消息传来。

酒店那边的经理告诉宋舞,席家发现席岳以前的卡被人动了,已经在办理注销手续。

如果宋舞还想要续住,那就只能用她个人的名义申请,并且不能只付一天的费用,是需要客户资质及年限才有资格入住的。

显然宋舞根本不够,而现在普通房间能订,可宋舞所存存款的银行那边却出现了系统故障,需要时间维修才能恢复正常。

祸不单行,连日来的不顺如同厄运降临在宋舞头上。

不得已,她只有在看向手机里季骁虞的联系方式,这或许是她唯一的希望。

两天、三天过去了。

深知愿者上钩、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的季骁虞,保持着有限的耐心继续等待着,只是这种超出他预料的等待让他很不喜欢。

如果宋舞聪明点,就该在第一天发现事情不对后,拉下脸皮向他求助。

这样能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惜季骁虞的手机里除了其他人的消息,宋舞连个电话都没有跟他打。

这多多少少引起了季骁虞的不满,要不是他有派人随时盯着宋舞,都要以为她被人截胡了。

而事实上,宋舞正用着她所剩不多的现金跟手机余额,居住在一家小小的宾馆里。

不出这一两天,她的钱就该全部花光了。

大雪过后,是大风、冰雨,宋舞早上被宾馆的前台询问还要不要续住,续住要提前交费的时候,拎着皮包和袋子的她平静地摇了摇头。

昨天人事告诉她,公司宿舍有房间空了出来,她可以暂时在那休息,但是卫生需要她自己打扫。

宋舞同意了,她这种情况根本计较不了那么多。

而等到下班后,她要再去澜庭一趟,如果房子确实要被席家收回,那她要将自己的私人物品都搬出来。

希望这回没有阻拦。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宋舞下班了直接坐车过来。

和臆想中不太一样,她仅是跟保安说明了下,自己是来澜庭搬东西的,对方跟物业那边沟通了一声,就放她进来了。

可惜这份好运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

宋舞站在门口发现,她在外面住的这几天,房子的门锁不知不觉就已经被更换了。

一种数次历经挫折的无力感朝宋舞席卷而来,愤怒、疲累、难过之类的情绪如潮水将她淹没。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事情会像一关又一关,仿佛没有尽头一样,重复出现新的阻挠。

宋舞腰身紧贴着墙壁,双腿缓缓滑落在地。

近几天睡不好吃不好,不仅让她身体感觉糟糕,就连心情都沉重的不行了。

怎么办……她身上已经没有余钱请人来开锁了,而且就是请人过来,光凭身份证也无法让人相信她就是这里的屋主。

季骁虞心情很好地吹着口哨姗姗来迟,不紧不慢地走进电梯。

今天晚上有雨,让本就低温的天气更加阴冷,寒风还吹不断,对许多人来说实在是讨厌,但对季骁虞就不同了——今晚将是他最终收网的好日子。

希望宋舞有点眼力劲儿,别他妈的不识抬举。

第12章

时值夜晚八点整,仿佛多一秒都显得多余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宋舞很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这,然后就看到了一位好几天没见的不速之客。

当季骁虞外模般修长高大的身影闯入宋舞的视野时,对方眼里夹着笑,略带慵懒和犀利的眼神,在下一刻明显也发现了蹲在门口、像条丧家之犬的她。

季骁虞表现得颇为意外似的,手里转动着车钥匙,嘴上吹了声讨人嫌的口哨,像是无意间来这走走,却没想到会碰到这样一副画面,“这是怎么了。”

季骁虞好整以暇地在宋舞跟前站定,气势逼人地俯视下来,“没交物业费,被赶出来了啊?”

他仿佛真不知道宋舞经历了什么,似模似样的随便乱猜想着。

宋舞下巴从膝盖处抬起,恹恹地抬头仰望了季骁虞一眼,素面朝天的小脸却跟抹了粉一样白,乌黑的眼珠上如同蒙了一层雾气。

面对他的嘲讽,宋舞什么都没说,没反驳,一副可怜巴巴的受气包的模样,无助地缩了缩蹲坐在地上的身躯,下巴重新埋进臂弯里。

这可比骂人还得罪季骁虞。无视他呢?

季骁虞:“没礼貌。”

宋舞的脚踝被他用鞋碰了碰,语气渐渐不悦,“宋鸿芸就是这么教你的?我在跟你说话,宋舞。”

被点名道姓,又被问候了母亲的宋舞迫于骚扰,重新面向季骁虞。

一脸茫然而无辜地看着他,“什,咳……你有什么事吗。”

没吃晚饭没喝水的宋舞,因嗓子不舒服咳了两下,原本苍白的小脸霎时泛起红潮。

瞧着可怜又惹人疼,可是季骁虞没有透露出丝毫的怜悯,语气冷硬的讥笑,“看来我刚说的话都被你当成了耳边风。”

在宋舞讶异发呆的眼神中,季骁虞不耐烦地“啧”了声,抬脚就要往隔壁房子去了。

临行前冷冰冰地说:“看看你这副邋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会是街头捡垃圾的。澜庭的保安竟然没把你当成外人拦在外边?”

宋舞被说得,瞬间满脸涨成猪肝色。

季骁虞不知道,早前几天她就被拦过的,今天大概是因为她说是来收拾行李的,只拿走一些私人物品,才放她进来。

而她连续因为房子、钱出事,确实没有像平时那么收拾打扮自己,一是因为被告知席家要收回房子时,澜庭的保安就不许她进来,她没有机会带走衣服和日常用品,怎么可能还会化妆呢。

二是她这些天都留宿小宾馆,仅有的现金和手机余额花在通行跟住宿,像新的衣物跟简单的护肤品都十分朴素、便宜。

抱着能用且用的态度,宋舞收拾下来,其实并没有季骁虞说的那么不堪。

只是对方身份地位不同,有钱有势惯了,眼光毒辣、品味高尚,所以在季骁虞眼里,宋舞现在这副模样被称之为“落魄的不堪入目”。

宋舞也不是没有自尊心,看了眼衣着光鲜一派贵公子相的季骁虞,感受到彼此差异,当场在那双天生威严又含情脉脉的冷眼下,张了张嘴,自卑憋屈地垂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