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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划过玫瑰腰(153)+番外

在捞不捞的决定中,季君茂是站在反对面的,他知道了季骁虞做的一切,想他肆意妄为存心让他长个记性,最好蹲个半年一载的。

季学礼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作为大哥他肯定还是站在自己弟弟这边,谁叫季骁虞从小就是被宠大的,是季家他们每个人赋予了他放肆的权利。

可是权利不是滥用的,在见宋舞与获得自由之间,季骁虞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见宋舞,季学礼替季骁虞完成心愿,然后乖乖地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受教育。

季骁虞坐在紧贴墙面的长条椅子上,因为打架,他被安排在单独的房间,哪怕季学礼取笑,他都没反驳一句,这比垂头丧气更沉默更低落。

桀骜不驯的国王勾下了他总是骄纵的高贵头颅,锋利漆黑的眼眸也如灰暗的星辰失了颜色。

季学礼:“要不要我再去找她谈谈。”

这时,季骁虞才有点人气似的,给了点反应。

说客这种行为,季学礼很少做,但如果涉及季骁虞,那么他已经很习以为常了,毕竟带他就像带自己的半个儿子,连上学找家长都是季学礼作为季骁虞的大哥出场应付老师或是校长。

虽然季骁虞没表态,要还是不要,但季学礼还是能看出自己弟弟对一个女人的渴望的。

他办事可以说是雷厉风行,宋舞记得才见过季学礼不久,没想到隔日很快对方又找到了她。

她以为是来帮季骁虞说情的,或是又要她做些什么,结果只猜对了一半。

就在一家新中式餐厅,李玠去了个洗手间的时间,季学礼就从隔壁桌走了过来,他扫了眼满桌的早点,跟宋舞打招呼,“听说宋小姐见过我弟弟后,紧跟着就去了趟医院,怎么样,身体没事吧?你可是我弟弟的命根子,就是在局子里蹲着,麻烦缠身却还惦记着你。”

宋舞今天并不想出门的,但是李玠约了她吃早茶,又特意等在家楼下,于是只好陪他一场。

听着季学礼夹枪带棍的话语,宋舞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她天生觉得被其他人的家长问话是种非常尴尬的事,这会让她认为自己理亏的不行。

“季先生。”宋舞说:“和季骁虞没关系,我去医院,本身就是因为心理方面的问题约了医生看病。”

季学礼多少了解了些她跟季骁虞发生的情况,说对错,肯定是他们这边错得太多。

他面不改色地问:“哦,那现在好些了么?”

不管病情还是身体,都属于个人隐私,宋舞含蓄的笑笑,礼貌地打发了,“还有几个疗程。季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恶人有做恶人的自觉。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季学礼招了招手,让他带来的人上前,“宋小姐,我弟弟不懂事,被我们宠坏了,才对你犯下不可容忍的错,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我不是让你帮他脱罪,是想你看在他对你某些方面还不错的份上,你看是不是能网开一面,宽恕一次,到时被判决了好歹也能减减刑?”

季学礼的人将带来的贵重物品放置在宋舞眼前,似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收买她。

宋舞敛着眼眸,沉默了片刻,轻声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季学礼一点也不意外地道:“那就这样。”

这回应就是宋舞都愣住了。

她以为季学礼专程来这一趟,是肯定要逼她原谅季骁虞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松口了。

季学礼来得快,去得也快,以至于李玠回来后都没跟他打上照面。

铁锁擦碰的声响让看守所里的人,不冷不热地撩起眼皮。

面对季骁虞的目光,带着使命回来的季学礼走到阴郁低沉的弟弟跟前,酝酿半晌道:“你看上的这位,可真够狠心的。”

一声轻笑从男人嘴里发出来。

季骁虞嗤了下,似是接受了这样的结果,“那是你不知道,她以前还有做过更狠的。”

绿他自杀,哪样不是让人瞠目结舌肝胆俱裂的。

凌晨一点的夜,手机嗡嗡地颤。

宋舞在打包好行李的当晚收到了一长串的短信。

她看了以后给何同拨电话过去,“何秘书,你是不是发错人了,这些资料我看不太懂。”

这么晚了,本以为对方都睡了,没想到通话那边的动静像是还在公司,周围有人交谈 ,听着嘈杂不少。

何同像好几天没休息好般,哑着嗓音道:“没有弄错宋小姐,这些都是老板早前就交代过要赠送到你名下的财产,房子车子都做了转增手续,以前的名牌珠宝也都属于你,您先看看,哪天有空,我带律师过去办理,只要您签字就行。”

“另外,宋小姐,老板还为您准备了一份分手礼物。”

“他让我祝您,从此海阔天空,任鸟飞。”

第74章

宋舞坐上了一辆渡轮, 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偶有白鹭飞过,伴随轮船的鸣笛和清风,一切犹如做梦一样。

公寓里, 心血来潮来探望的宋鸿芸看着屋内打扫干净的房间,铺得整洁的床单, 就跟没人住过似的。

她拨出号码,机械式的服务回答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该找的人已经彻底离开。

拖着行李走在解放大街,途径一家颇有年代感的小小面馆,宋舞被吆喝声吸引,走进去歇脚。

店家上来一碗小馄饨, 客少人不忙还跟她搭话了, “妹妹瞧着像是第一次来苌州?”

宋舞的行李箱多少出卖了她旅客的身份。

店家自以为猜的八.九不离十,不想下一刻这桌椅子上柔弱得像一阵风,皮肤白得像从未出过温室的漂亮女人当面朝他说了句家乡话,店家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诶, 是我眼拙, 原来是本地的嘛?刚旅游回来?”

这种情况,千年前的贺知章也曾遇到, 并在《回乡偶书》中写道: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宋舞虽然没到垂垂老矣的地步,某些方面也大同小异。

她笑笑:“回来探亲。”没说五岁后,被接到梅鹤年身边的她, 总是跟着姨婆到这家面馆吃馄饨。

不用穿过这条大街, 只要转角绕几条小巷, 梅鹤年家就到了,那也是宋舞曾经栖息过的地方。

只是到了日思夜想过的房门口,面对陌生的两张脸,宋舞嘴角悬挂的微笑缓缓回落。

“梅老师去养老院后,她的大儿媳就把房子租给我们住了。”

“这离诚安小学近,工作方便接送方便,租金还算合理,我们一家还跟她签了五年期限。”

“对了,你是哪位啊?”

对于梅鹤年与几个成年子女的家庭关系,宋舞其实毫无置喙的资格。

亲人呢,再亲只要隔代基本就淡了,不像正常的亲生父母那么为子女着想,更何况她还是个外人。

宋舞知道她那几个姨舅姨母彼此之间都有矛盾,但在梅鹤年康健的时候,这些人从来不会当面闹到她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