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他沉默地将人塞进车里,又拉到怀里坐着,很意味深长却没什么良心的安慰,“哭吧,也就痛这么一阵,以后不跟她来往就好了。”
时间就是良药,不是吗。
回去后,交代完一些事,季骁虞便将跟了一路的何同跟司机遣散了。
何同走时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宋舞,哭累的人因为精力耗费太大,直接在季骁虞怀里睡着了。
那张脸上泪痕残留,秀眉颦颦,小嘴瘪着,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可怜模样。
谁见了都会于心不忍。
可是再没机会了,季骁虞二话不说带着宋舞就进了家门。
家里几天没回来,一时有些冷清。
因为快过年的原因,季骁虞也早早就通知人给张嫂放了假。
如今房子里,就只剩他们两人。
由于途中有颠簸,宋舞刚被季骁虞放到房间里的床上后就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季骁虞正为她脱着鞋袜,如果不是他所作所为太恶劣,在房间温暖灯光的照耀下,那张英俊的脸皮,也可以堪称温柔的。
察觉到宋舞醒来,季骁虞抬眸就对上她湿润忧郁的目光,淡淡道:“张嫂放假了,我去放热水给你洗澡。”
在寒夜雨雪中来往一遭,两人身上都有些许湿透。
再不用热水暖一下,换身干燥温暖的衣服,宋舞肯定会感冒。
明明折断她一条腿的人,却不想她生病,多好笑。
当然,其实也是看她今天那么可怜,季骁虞才有想弥补宋舞的打算,不然怎么会有句老话叫“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可没想到她不领情,像是突然生了逆骨,宋舞在被季骁虞扶起来,要脱她衣服时拍开了他的手。
双眼对视,季骁虞面无喜色,冷冷的。
看来她对他今晚这么做的方式还心存埋怨。
察觉到季骁虞抬起手了,宋舞疲累地闭了闭眼,仿佛在等待着即将落下的巴掌。
熟料一声冷哼后。
季骁虞并没有打她,而是继续我行我素脱她衣服,他力气大,宋舞不是对手,加上骨折了一条腿,很轻易就被人制服了。
在这顿双方不言不语,夹杂着火气的气氛中,宋舞外面沾了雨水的外套被丢在地上。
然后多余的衣物也如数抛落,最后一条温暖的羽绒被包裹住她。
宋舞顽固抗拒。
季骁虞低声细问:“不脱衣服怎么洗澡,还想惹我生气?”声气温柔,可就是令人胆寒。
季骁虞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他自觉他今天做得没错,宋舞则纯属“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他还不是为了她好。
不戳破宋鸿芸的秘密,难道永远自欺欺人下去。
都说宋鸿芸不要她,他要。
宋舞还想怎样?
宋舞挨过打,还记得身体上的疼痛,同样还回想到了那些隐秘的快-感,可她此时生不出任何与季骁虞亲近的心思,仿佛季骁虞怎么做,她都难以接受。
她垂下眼帘,破罐子破摔地,轻声说:“不要你管。”
将她的反应纳入眼中,季骁虞猛地抄起被子砸到宋舞身上。
他怒火中烧,黑着脸犹如困兽地往浴室方向走了几步。
几步之后,如秒针般停下,他又去而复返。
季骁虞压抑怒气,回身一把扯掉把宋舞整个人都盖住的被子,在宋舞惊慌之下,扣住她的下巴,冷笑道:“我不管?我不管你早就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醒醒吧,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你好!”
对一个人好,真是这样的吗?
宋舞恍惚地想。
可她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季骁虞直接贴了上来,一定要跟宋舞亲个嘴感受到她的热度才肯罢休。
一通磨人的索吻结束。
季骁虞的怒火快速得到安抚。
在退出去后,他目光阴冷而玩味地注视气喘吁吁的宋舞,“想咬我?乖,晚点你不累再让你‘咬’。”
他凑到她耳边说了几个字,邪气暧昧,宋舞却心思翻涌,如同回到备受惩罚的那夜。
“别打……”
经这么一出,她苍白的面色恢复许多嫣红的气色,眼神却很嗔怨地望着令人气愤的男人,拿他无可奈何。
得到关注的季骁虞像遭人嫌弃的鬣狗,回味地舔了舔嘴角,松开宋舞,拍着她脸道:“不打你,但你起码得给我乖点。”
他语出惊人,“老公的话你得听,知道么。”
说完不理宋舞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季骁虞深深凝望她一眼,迈入浴室。
独留嘴巴红胀的宋舞怔坐在床上,麻木怨憎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迷惘。
季骁虞一回城,季家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他老子季君茂首当其冲在电话中咆哮,“你以为你还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又打架,又殴打他人,一个小建材市场的开发商都被你弄进医院,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子好早些继承家业?”
宋舞睡着了,季骁虞披上睡袍,降低耳边的音量走出房间,轻轻把门合上,漫不经心地应付气疯了的老头,“他动我的人,为老不尊,我小小教训一下怎么了。”
“至于继承家业……”他嘴角莞尔,“您可别冤枉我。”
季君茂静默片刻:“老子就该大义灭亲,亲手把你送进局子里去。”
他大概也是气上头了,因为这件事,连带着对儿子身边那个女朋友的印象都变差了起来,“你怎么回事,连自个人都管不住?大后天就要过节了,你能不能少给我生些事端?”
季君茂声音下沉:“面上看着温顺乖巧的女孩子,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怎么还做出跟其他男人开房的事。原先还说,过节把人带回来,我看还是算了……”
季骁虞握住书房门把的手稍一用力,他凝神冷眉冷眼地道:“爸,跟她没关系,你对我有不满直接冲我来。”
季君茂:“……”
季骁虞大刺刺地瘫坐在办公椅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盏,话音里充满决心:“总之,人我是一定会在那天带回去的。”
话是这么说,可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
就在刚回家的当晚,宋舞连跟季骁虞同睡一张床都不愿意。
不过她瘸着一条退,行动不便,最后只有被季骁虞牢牢固定在被褥上的下场,反抗不了便只能委屈地流泪,度过这漫漫长夜。
早上,季骁虞一摸旁边的空位,发觉没人了,凌厉的眉眼一蹙,猛地惊醒。
接着就在地毯上找到蜷缩着身子,闭眼冷得发抖的宋舞。
这一幕简直气得季骁虞发笑,他把抱着枕头的人推醒,垂眉低眼,没有表情地问:“睡得好吗?”
宋舞半夜偷溜下床时,不小心磕到腿,疼得她面目都变扭曲。
就这样咬着拳头,隐忍许久,等到好不容易睡着,就被人打扰了。
她呆滞地望着一早就看似不悦的季骁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季骁虞蹲在一旁,问:“自己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