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鸳鸯床(63)

第36章

萧老夫人以为他二人是共了患难, 见了真情,终于和好了,直接将后半句留在萧鹤棠身边伺候, 听成留在他身边,登时喜极而泣地点头, “好好好, 月鸯本就是我最看好的孩子, 合该你们重修于好啊, 鹤棠啊,你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她, 万不可委屈了月鸯,来日早点让我抱上曾孙……”

萧老夫人越提越远,唯一给她捧场的只有府里的管家, 点头附和。

东月鸯对于萧老夫人误会的事很无奈, 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不懂萧鹤棠为什么要误导祖母,但他不提她是妾的话,又让她短暂逃过一劫,那头萧蒹葭看着他们的眼神从震惊已经到嫌恶,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是见她哥位列高官有能力了,能庇佑东月鸯, 东月鸯才想重新留在哥哥身边的。

这时萧老夫人万分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但凡旁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都会怒瞪回去, 或者直接忽视掉,她拉着东月鸯的手, 边往里走边问萧鹤棠,“鹤棠啊,你们回来了就好,月鸯啊,你也是,这世道不太平,你可不能再出去乱跑了……既然都回来了,那这家里就还该对月鸯以夫人相称,对了,鹤棠,什么时候你们再办一场喜酒,准备复婚呀?”

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旁边萧蒹葭还想打岔,阻止她哥和东月鸯在一起,“祖母,我不答应啊,她明显是看我哥发达了,做了大将军才回来的,如此贪慕虚荣之人,怎么配做我嫂嫂啊?”

萧老夫人不悦地瞪了萧蒹葭一眼,好像她说了什么扫兴的话,接着冷漠忽略过去,说:“这婚是一定要复的,不然像什么话?是吧,鹤棠?”

萧祖母盯紧了长孙,期望从他那儿得到回应。

东月鸯也是,正冷眼旁观看着萧鹤棠,她很想冷笑,他想她做妾,可祖母却想得是他二人复婚,以为大家就此能回到从前,事实上他们都清楚骗不了人,现在好了,都说叫他不要带她回来了,结果……还不是作茧自缚,倒要看看萧鹤棠怎么应对。

果然,萧鹤棠似乎并没有要复婚的意思,他淡淡觑了东月鸯一眼,挪开别有深意的目光,哄着萧老夫人道:“我知道祖母心意,此事不急,等我忙完了要事,日后再说。”

萧老夫人正想反驳,婚姻大事,怎么能推后再议。

然而萧鹤棠又拿了另外的话来搪塞她,“新帝很快就要迁都庸都郡,他们这两日就要到了,凡周围郡县以上的官僚都得参加,我还要主持大局,祖母,你看……”

是真的有很多要事要办,萧老夫人不是不知轻重利害的人,皇帝的到来当然比他们的家务事更重要,萧老夫人最终点点头,“那好,等你公务忙完,一定要着重考虑,你和月鸯耽误多年,是时候该为家里延绵子嗣了。”

她提了两遍想抱曾孙的想法,看来非常热切,萧鹤棠寓意深长地笑了笑,别有用心地暗示道:“子嗣这个,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

他是想说,东月鸯都不让他碰,一个人怎么能有子嗣?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东月鸯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萧鹤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想她以妾室的身份给他侍寝,这辈子怕是都不可能。

她当然也不想复婚,做什么少夫人,要不是她暂时被困在他身边,哪里也去不了,东月鸯情愿自己想方设法寻找父母,哪怕结果是坏的,总比没骨气的任萧鹤棠和萧蒹葭阴阳怪气冷嘲热讽要强吧。

东月鸯垂下眼帘,掐紧了掌心肉,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萧老夫人误以为她是听了萧鹤棠的话,不高兴了,于是帮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是我考虑不周,大喜的日子,这些暂且不议了,快快先进屋吧……”

整个萧府准备好晚宴,为归来的萧鹤棠接风洗尘,东月鸯是意外之喜,萧老夫人让其坐在身旁,一直嘘寒问暖,直到下人过来请示,说热水都准备好了,才放他们前去梳洗更衣,等一切准备妥当,再出来宴客。

再回到当初居住的后宅院落,东月鸯对着门上牌匾看了一阵,目光越过走在她前面的萧鹤棠,往院里眺望,里面花木如新,只是物是人非。

萧鹤棠回望过来,低声质问:“愣什么神,还不快进来?”

东月鸯站着不动,停在门槛处道:“这是我的院子。”

他们夫妻二人都有各自的房间,以前成亲后,只要萧鹤棠有需要,他就会过来,一般时候他都是睡在自个儿的房里,没想回到萧府,萧家默认他二人和好了,于是便赶他们住一起。

萧鹤棠回眸嗤笑:“你怕什么,是觉得我会因祖母今日说的话强迫你,逼你怀上身孕?”上回重要关头他都停下来了,更何况是现在,东月鸯未免太小看他的定力了。

东月鸯闷声不吭,这谁说得准呢,她始终觉得萧鹤棠没动她,是因为上回她来了葵水,估计是他嫌脏所以才中止的,不然他怎么会大发雷霆,因为没尝到好处而叫她滚呢。

萧鹤棠冷笑着开口,“你若是想自找麻烦,我到不介意给你换个住处。”

“你忘了自个儿现在什么身份?也对,妾室岂能住在主母的院子里……我想想,该将你安置在何处才合适,祖母若是问起来,就说……”

他威胁地眯起冷厉的双眸,东月鸯皱紧眉头,打断他的话,“够了。”

不就是一个院子,算了,住就住了,路上也不是没同房过,东月鸯憋闷地抬起脚步,迎着萧鹤棠算计得逞的目光朝前走。

随后到了房里,才知道更过分的事还在后面。

屋中只抬了一大桶水,可以坐两个人,但东月鸯怎么好意思,萧鹤棠过来一瞧,直接戏说了句,“看来,是有人想我们洗一个鸳鸯浴。”

东月鸯哪里肯衣不蔽体,跟萧鹤棠共用一个浴桶,赤-裸相对,她直接转身就走,“那我不洗了。”刚说完,肩膀就被人按着转了回来,萧鹤棠不是很高兴地说:“由不得你。”

东月鸯被逼得眼眶通红,萧鹤棠还要说她,“待会还有晚宴要参加,你虽然不是主母,却是我后宅的妇人,出来应酬还是有必要的,更何况我手下各位将军识得你,你不要没了规矩。”

东月鸯差点哭出来,委屈至极:“那要怎么洗嘛?”

萧鹤棠盯她如恶狼盯一块肉似的,他按在她肩上的手是那么霸道有力,用一种嫌她笨笨的语气,颇为轻描淡写,暗藏欲-火,喑哑着道:“脱衣服,钻进去,难道还要我教你?”

东月鸯和萧鹤棠分别到一块屏风背后解衣裳去了,她动作没那么快,萧鹤棠扫了眼,便会时不时提醒她,“别耽搁大事,时候不早了。”

“还是你想用我洗完的洗澡水?”

东月鸯解开衣裳的手微微一顿,那头萧鹤棠已经除掉累赘,先去浴桶那了,隔着屏风,可以看见他在雾气中显得缥缈的身影。

为了不用他用过的洗澡水,东月鸯迫于无奈,只能留了两件小衣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