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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床(164)

“就是像嘛。”不知不觉萧鹤棠半卧着蹭到了床上,与东月鸯隔着被子半拥着她,“你是他娘亲,怎么会不像你,最好是像你,我只见过你十一岁的模样,还不知你刚出生是什么样子,正好等孩子长大一岁两岁,一定跟你一样可爱。”

东月鸯诧异地眨眨眼,这和她想的可不一样,话题怎么被萧鹤棠转移到这方向上去了,他难道不应该想起她生产时的惨状,会觉得反胃恶心有阴影吗?他怎么还笑得甜甜蜜蜜一脸羞涩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萧鹤棠疑惑地看过来,东月鸯睡了一觉精气神终于恢复了许多,也许正是脆弱的时候,需要人多关心多宽慰,她并没有马上赶萧鹤棠走,气氛难得的温馨祥和,“我只是在想……”

她脑子比往日转得要慢,看似盯着萧鹤棠,实则眼神虚无缥缈,并不专注,“我想以后都不会再生了,好痛,有他一个就够了。”她还是很厉害的,至今东月鸯还不太习惯自己生了个小人出来。

萧鹤棠附和着说,他显然也很同意东月鸯的想法,“对,我也觉得如此,生这一个我跟你好好抚养他长大,他有爹娘有祖母姑姑大家都宠着,即使没有弟弟妹妹也不会孤单的。就像你我小时候没有的,今后他都会,父母双全长辈宠爱,是不是,鸯鸯?”

他二人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父母亲缘很薄,萧鹤棠爹娘死得早,他自小就是以长兄长父的身份标榜自己长大的,看多了懂得祖母护着一大家子的不易,这才暗地里行大事谋出路,世上太多机会需要自己争取,他不去争去抢现在坐在这位置上的就不是他萧鹤棠。

东月鸯自然是她双亲亏欠她比较多,他们都有着这样的亲缘缺陷,所以有了孩子就要把他们未曾得到的都弥补到孩子身上,忽略掉萧鹤棠说的一起将孩子抚养长大,东月鸯也认同这个道理,但是萧鹤棠只生一个,可能吗?

他们不复婚,孩子虽然是正统,可是继承大位的可9性就少了许多……他会想当皇帝吗?那她岂不是要为了孩子而复婚?

东月鸯骤然感觉到头疼,不行,怎么跟无论如何都摆不脱萧鹤棠似的,她不要再想以后的事了,也许万事不可强求,她的小孩心性淡泊,视名利如粪土,甘愿做个富贵闲人呢。

东月鸯视线落回到萧鹤棠脸上,“等等,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不然你怎么记得我十一岁去的萧家?”

她就说奇怪,为了她跟孩子打天下,萧鹤棠是怎么知道这是他曾经跟她许诺过的诺言,“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还是你骗我没有失忆?”一切被揭穿的萧鹤棠不惊也不慌,“不是的鸯鸯,失忆是真的,你相信我,记起来也是因为那天我受刺激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来找我,你身子不舒服,送你回去后我再去探望你,他们都好坏,一个个都气我,曌明泽以你丈夫的名义打压我,你知不知道成王说什么,他说你变心了,你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曌明泽算什么,我听了好难过……而且我还记得,我从房里出来,你还亲了曌明泽一口,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他还开始怪上了,说得有理有据的,他都是被迫的,大苦主,这样他恢复记忆也有理由了。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你恢复记忆了有什么不能说?”

“我是想告诉你,但时机不是不合适吗,你还叫我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我想跟你说了也没用,因为我以前很混账是不是,我想先好好改变,让自己做个合格的好丈夫,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让你感受到我的改变,也许这样你就能原谅我,想要重新了解我。”他露出一个腼腆带点小狡狯的笑,垂着眸再慢慢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发觉东月鸯脸色变化,还沉着脸,他很快添补说:“不过我知道,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你还要回庸都,我如今忙着大事,暂时都不能考虑这些。”

算他识趣,东月鸯现在根本没什么跟他谈感情的心思,这样说了一会,她口舌又干了,萧鹤棠再给她喂了一次水,贴心地问:“鸯鸯,你还想不想睡,要不要看看孩子。”

东月鸯当然是想的,她看了眼屋外天色,迟疑说:“现在?会不会太晚了,乳母她们也睡了吧。”

萧鹤棠做主说:“不会,他生下来你才见过一眼,他现在吃了奶正在熟睡,我让人抱过来正好不吵也不闹。”

他就是想宽她的心,不得不说萧鹤棠讨好人是有一套,贴心起来处处都贴人心坎儿,东月鸯刚才就想见见孩子的事,她做了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子心里爱意正泛滥着,虽然生他很费力,可是自己生的哪有不疼爱的。

于是没有阻止萧鹤棠的吩咐,他朝门外吩咐一句,就有人去办了,孩子还是郑潮戨带着乳母抱过来的,萧鹤棠去门口接,二人打了个短暂的照面。

萧鹤棠不甚满意,“怎么不是你抱着?”

郑潮戨神色荒唐,一脸不可置信,“你看我五大三粗,适合抱吗?”

萧鹤棠挥挥手,将其打发了,他倒是学得很快,乳母指点几下,萧鹤棠便上手了,“下去吧,过三刻后再来。”

东月鸯在室内将外面动静听得清清楚楚,萧鹤棠是那种将自己人和外人分得很清的类型,如今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孩子流着他们的血,是他们彼此的纽带,所以房间里不需要外人。

他追求独处时极致的家庭氛围,莫名贴东月鸯的心,等他将襁褓抱到床榻旁,东月鸯已经迫不及待伸出手,“给我看看。”

萧鹤棠软声说:“鸯鸯,我来抱,我们一家三口躺一起好不好。”

东月鸯上下打量他,他倒是很人夫相,修长高大的身形,怀里的小家伙还不及他巴掌大,这种反差感让他瞧着没那么讨厌,物尽其用,东月鸯现在是不太方便,她抬了抬下巴,萧鹤棠这才跟得了命令的奴婢一样乖巧上床。

“你看,他睡着的样子就很像你,小嘴嘟嘟的。”东月鸯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什么样子,她反而觉得孩子眉眼实打实的像萧鹤棠,“他好小哦。”她感叹一声,说了跟萧鹤棠同样的话,怜爱的语气,专注地盯着孩子。

东月鸯忽然想起来,“他该叫什么,还没有取名。”

她差点将这事给忘了,许是周围亲人都不在身边,她跟萧鹤棠没可能,也没有寄托希望在他身上,自始至终觉得孩子归她一个人养,和其他人无关,也就没有期待过从旁人那儿听见取名的意见。

“是该取一个,鸯鸯想叫他什么?”

取名这事萧鹤棠都没独到专横,他觉得孩子是东月鸯生的,取名的权利自然归母亲,但若是东月鸯想不出合适的,他作为父亲自然也有义务履行责任,他开始试着以她的意愿为先。

“其实自当知道你有身孕,我早就想过也准备过他的名字,但我觉得鸯鸯你肯定会想给他取,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我帮你参考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