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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床(100)

毕竟是大将军的亲人,东月鸯只是个名分还未表明的外人。

要想拉近关系,只要讨好这两位就好了。

宴席上热热闹闹,来的人太多了,萧府的每个人都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好在除了开始之初需要接客待客,一个不落,后面就轻松多了。

萧府占地千亩,是座堪比园林的大豪宅,来的客人只要想,皆能随意在园子里逛逛走走。

这就让主家轻松了不少,萧老夫人是今天的重中之重,她身边有皇后和公主陪伴,来说话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命妇,被围得水泄不通,连东月鸯都很难有容身之地。

她身份的确很尴尬,就算将她挤走了,也没什么要紧。

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拉拢讨好大将军的祖母的头上,根本没留意不知什么时候,陪同她们逛园子的东月鸯忽然就不见了身影。

隔着山石,被请到一间房的东月鸯秀眉微蹙,皙白小脸防备而又略带不情愿地望着头上的牌匾,这是园子里一间再随意不过的茶水阁,供游园的人累了可以进来歇息小坐的。

周围摆满绿枝花树,葱葱郁郁,风景倒好,就是不知道萧鹤棠让她来这里是做什么?

东月鸯本是不想过来的,但是跟在萧老夫人身边,听那些命妇吹捧讨好,还有皇后公主坐镇,东月鸯待得实在是难受,那些人好像明里暗里都在排挤她,干脆换个地方,透透气躲懒也好。

“还不进来?”

比她早就到了萧鹤棠安然地坐在屋内,拨弄着窗台上悄然伸进来的藤蔓,他居然这么悠闲?

东月鸯迈开步子踏入,头上珠花微颤,洁白如玉的耳珰在香雪般的粉腮边轻晃,屋内光线落入她衣襟领口,照亮了那段秀颀光洁的纤细脖颈,令座上的人微微收紧了抚摸绿叶的手指。

比叶子更柔嫩的,当然还有人的皮肤。

察觉到萧鹤棠看她的视线发生变化,东月鸯不曾靠他太近,她机敏地站到另一扇窗户前停下,靠在那,外面偶尔有客人经过,还有下人守着,人来人往的萧鹤棠应当不敢乱来吧。

确定好后,东月鸯适才回头,“你不去宴客,叫我来是有什么事要说?”

她刚一开口,就被身后不知不觉跟上来的身影吓了一跳,萧鹤棠居然没有脚步声的,他悄无声息不知什么时候就距离她两步之遥那么近,像是要贴在她身后,只是被东月鸯正巧发现了。

然而看见了就被看见了,他不仅没有停下,反而玩味地翘起唇角,拉住东月鸯的手毋庸置疑地将她转过身,从背后拥抱上来,桎梏住她的手腕五指交缠,腰身紧贴着东月鸯,与她共同站到了窗户边。

“你这是做什么?!”东月鸯的反应可以说是嗔羞震怒。

萧鹤棠再没皮没脸,他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外面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怎么还敢乱来?

“你,松手。”东月鸯抵着萧鹤棠的胸膛,想以这种方式将他顶开,然而却不知弄巧成拙,这样正方便了萧鹤棠更好地将她纳入怀里,二人好似一对恩爱夫妻,紧紧抱在一块,“走开,你……真是……”

东月鸯快没好气骂他了,无论怎么样萧鹤棠都能厚着脸皮贴上来,而且越贴越近,衣摆下随着她挣动明显贴出反应,她喘着粗气,紧张地说:“你就不怕被人瞧见?天子呢?你老师呢?萧鹤棠,你难道不用招待他们吗?”

他可是萧府比萧老夫人还要重要的主人。“不用啊,有群臣替我招待呢。”他懒洋洋地贴着她耳朵随意地应付道,“鸯鸯怎么还这么胆小?”

东月鸯被他吹得耳根发热,双肩缩紧。

“天子担心我功高盖主,我偶尔招待不周,让一两个言官上谏几句,反倒更合天子心意,”他解开东月鸯腰间的衣带,手指灵活而干脆地撩开裙摆一角钻进来,脸上看不出任何忄青欲的迹象,轻柔地说:“他巴不得群臣以他为重,我去了反而容易抢了风头。”

“所以你就这么猖狂为所欲为地叫我来这里,供你摆弄?”东月鸯及时地按住那只讨厌的已经跑到她衣裙里的手,萧鹤棠道貌岸然地轻笑:“这怎么叫摆弄,我这不是疼爱你吗?难道你想回去,扎堆在那些聒噪的妇人里,听她们胡乱吹捧?我救你于水火,把你捞出来,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生怨呢?”

巧如舌簧。

“乖,把手松开。你喜欢站在窗边看风景,那就好生看看不好么?”萧鹤棠劝说她,一点一点掰开东月鸯紧抓着的五指,她力道根本不如他,轻易就被拨开的手掌,最后只能按在他臂弯上,瑟缩着说:“不要,萧鹤棠,萧弦音你没有廉耻……”

这里人来人往都能乱来,虽然他们是在屋子里,可是是在窗户边啊,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他难道都不担心他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

“哼,”他在东月鸯脸颊处蹭了蹭,“你不是知道我的为人么?胡作非为,寡廉鲜耻,你之前不是还嫌弃我脏?鸯鸯,就用这只手把你也弄脏好不好?”

“我脏,你也脏,就这样不分你我,谁也别说谁?”

东月鸯阻止不了他,又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异常,轻声急切地喊:“住,住手……”突然一种被指尖勾住破开的力道让她全身都软了下来,控制不住地弯曲了身子,幸好被萧鹤棠从背后扶住,紧贴着窗台上的墙面才没有跌落下去。

如遭重创般呜咽一声,东月鸯深呼吸两口,才能集中神思看清眼前的景象,游园的客人好像……好像还没发现他们在做什么。

东月鸯一手撑着窗台,一手抓紧了萧鹤棠的臂膀,“你,你说好的……”

“说好的什么?碰那些新接来的妾不碰你?”萧鹤棠满声委屈地说:“鸯鸯,你也瞧见了,祖母今天发了那么大的火气,叫你我跪下认错,她让你老实交代,你都不敢说,还是我替你解了围,就这样,你觉得我还敢碰她们吗?”

提及萧老夫人,东月鸯就像被掐住命脉熄了声,但短暂的她又回过神来,赤红着面颊,双目含春,盈盈地受不了地望着萧鹤棠,夹着眉头,“你,你……”

他没回主院歇息这几天,难道没有去碰新来的妾室?

东月鸯想叫他别骗人,何必拘泥于她,还不是因为在祖母那儿吃了教训才找她报复。“你知道吗?”

萧鹤棠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他们交颈在一块儿,萧鹤棠左手箍着她上面,就像在环着她的腰,右手则在她下面的衣摆里不知在忙活什么,总之让东月鸯气息时而不稳,时而缓重,外人见了,不过是一副登对貌美的夫妻抱在一起临窗赏景悄悄说闺房话的画面。“祝家劝祝柔臻自缢了。”

为了放缓东月鸯此时的感受,不让她一下达到太刺激的程度,萧鹤棠试图说了些话来缓和她的情绪,同样也是为了不让她集中精力反抗他,提及祝柔臻的死,他好像不过是提到一个无关要紧的人,没有丝毫波动,“什,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