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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妹妹的后位(120)+番外

她敬佩楚帝,却从来没有深想过他到底付出了多少,想来世人跟她,并无差别。

只有如今日夜相守,她方才知道这背后隐情。

看着人,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手指在他俊美的脸上轻轻一点,只要按下去,就能触到他火热的肌肤,顿了顿,她收了回来,目光移到身旁的御案上,轻手轻脚的把折子重新理好。

其中有一份摊开的折子,长长的写了很多名单。

她捧了起来,打开一看,是钱尚书等大臣造册的举人名录。

在各州府下头,除了人名,后头还添上了籍贯,她顺着往下找到了安郡府,在一个又一个名字上点过,在前头不久的位置找到了二姐夫殷崇元的名字。

除了殷崇元,还有一个人让她很是惊讶。

林睿,安郡府下达县林家村人士。

只是两个人的排名各不相同,一个靠前,一个靠后,在最后的批语上,殷崇元是由大臣写着建议会考,而林睿则是写着,师爷等任职。

林秀不由得想到了上辈子,林三叔其实也靠上了举人的,会考失利,勉强吊上了个同进士的尾巴,这还得宜于主审官看在林家出了个皇后的份上特意提拔的。

林睿确实有些文采,不过也有限,且灾难年月,旁人都在顾着填饱肚子,饿得面黄肌瘦的,他还能躲在屋里整日叫嚷着要温书,温了几年,却被考官们一语道破,不适合参加会考,可真是一种讽刺。

林秀忍不住嗤笑一声儿。

依着老林家那群人一个劲的认定林三叔有状元之才,恐怕压根看不上这小小一个师爷才是。

她阖上折子,余光在头一页瞥见个名字,顿时觉得有些熟悉,但心里的感觉不过一顺,随着折子被阖上,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楚越很久没有好生睡过一觉了,御书房的菱格窗户外,阳光从中穿射了进来,金光闪闪的,瞧着格外温暖,他睁开眼,耳畔还有沙沙的书页翻动的声响,而他则枕在温热的身子上,鼻尖,香气萦绕,还带着小姑娘独有的清甜,跟她人一般,耐看,吃着香脆。

“醒啦。”头上温婉的声音响起,楚越才彻底清醒。

他从林秀腿上起身,目光一扫,发现仍是在御书房里,不由问了句:“朕睡了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了,”林秀歪着头,指了指自己的腿:“都麻了。”

明明是一句陈述,语气跟平日没有任何区别,楚越却从中听出了委屈和撒娇,心里顿时软成一团,凑过去抬着小姑娘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很是谄媚:“朕给皇后揉揉就好了。”

他的大掌很有力,热气腾腾的,林秀轻轻喟叹一声,享受着帝王的服侍。

落日余晖轻洒,阳光终于散尽,黑夜逐渐降临,明灯高挂。

元辰宫中,宫人们满脸欢喜的捧着蝶碗鱼贯而入,大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其中光是汤就足足占了七八样。

林秀指着那些汤介绍:“这是当归羊肉汤、甲鱼汤、山药乌鸡、猪蹄汤、花胶汤......”

“停停停,”楚越一脸骇然的打断她,讪讪的问道:“这些都是给我的?”

“当然是你的。”林秀理所当然的看着他:“陛下累了这些日子,我问过御膳房了,前几日连用饭都少得很,又费了那些个精力,自然要多补补。”

可他分明记得,他睡了一觉醒来后没多久才喝了一盅参汤来着。

楚越从半桌补汤上略过,推辞起来:“皇后费心了,不过朕觉得周身神清气爽得很,已经用不着再补了。”

林秀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就被他一把拉了下来,坐在一边,楚越亲自替她夹了菜放在碗里,

“阿秀才消瘦了不少,快些用吧。”

被他眼含期盼的看着,林秀吞下了到嘴的话,只得吃了起来。

就这样,楚越半是诱哄,又装模作样的喝了几口补汤这才被饶了过去。

夜深时,两人躺在床上,内室烛火若隐若现,床幔被放下,里头黑漆漆的,只隐约瞧见置于被上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

一大一小,大手把小手全部握在手心,不露一丝缝隙。黑暗中,楚越沉稳的声音响起,格外让人安心。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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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渐起。

又是新的一日。

对全天下的学子来说,科举后的这段日子是最难熬的时候,心头繁绪复杂,挠心挠肺的。在科举前满是热闹的各处楼里,如今空无一人,再没几个在此高谈阔论,吟诗作对了。

也有不在乎的。他们在考后大都心知肚明,知道自己的学识在哪儿,这些学子原本就是为了凑个数,碰个运气,对他们来说,考不上那也没甚大不了。

远在安郡府下达县林家村里,一众老娘们就这般劝着老林家的严氏。

“你家老三都快三十了,就算考不上也没啥,不是说你小孙子林成读书是个好的?以后好生培养培养也能给你挣个老封君的。”

“就是,我说林大娘,你也莫要要求太高了才是。”

严氏这两年日子过得不舒坦,自打朱氏母子几个搬走后,老林家就跟走了霉运似的,她那有大家主母之相的闺女日子倒是过得去,女婿田福根还算有些钻营,挑着担子走街串门的卖货也能挣几个银钱,但夫妻两个合不来,整日在家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那王福根家也是些踩高捧低的,先前求娶时嘴皮子说的巴巴的,这才多久呢,就不当人看了,她娇生惯养的闺女在王家受尽了苦头,几个儿子也是丧了良心的,自个儿的亲妹妹,说不管就不管了。

尤其是朝廷下了旨后让破了相的人也能参加科举后,她到现在想起都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殷大郎还有这运道,说啥她也不能让退亲啊。

她耷拉着脸,瞪着几个婆子:“瞎说啥,我家老三可是能当状元的,口空白牙可是要损阴德的。”

老娘儿们撇瞥嘴,谁还不知道谁啊。

老林家那老三,说是个秀才,但干啥啥不会,眼睛还长在头顶上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就这,他

还能当状元?

一堆人明明摆摆的不屑,可把严氏给气得够呛。

说来说去,自打林四娘那死丫头偷偷跑了后,村里的人更是见天的奚落他们老林家,说他们容不得人,总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个屁啊,那死丫头又不是她弄走的,人心眼大着呢,知道在老林家没前途,早就打了主意要飞了。

得亏她还好吃好喝的养了愣久,吃香喝辣去了都不知道想着点老林家,真是白养了。

“奶,奶,快回家,快回家...”二房的丫头林柳老远就喊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到了跟前儿,一脸的喜色:“奶,三叔考中举人了,三叔考中举人了!”

“啥?”

严氏一怔,随后脸上大喜起来:“中啦?”

林柳不住的点着头:“中啦中啦,报喜的还在呢。”

“那还等啥,快回去。”严氏抬腿就要走,只走前,又朝愣神的那群老娘们呸了一口,嘀咕道,“让你们看不起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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