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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爷的女婿(38)

再说,您还好上赌博这一口了,真是叫我们恨铁不成钢啊!

赌个博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您难道不知道?

大明朝对赌博屡禁不止,以至于上至朝廷下到乡野一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身为朝廷四品命官,与官员们茶余饭后,掷个骰子摸把牌九,输个千儿八百的,小赌怡情嘛。若嫌不过瘾,那就在众官中寻觅三五赌友,偶尔聚众豪赌,一出手十万八千两,以您家百年来根深蒂固的基业,大赌,它照样怡情啊!

当然了,您要是觉着与官员赌博有损“御史大人”自古以来“以清为贵”的遗风,不利于在官场中树立出淤泥而不染的光辉形象,那能否劳驾您移步去教坊司辖下的宝局?豪爽的氏族子弟多如牛毛,以您公侯贵公子的身份,人以群分,好歹不那么惹人注目,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但是——

您说您老是黑灯瞎火乘轿去玲珑巷算是怎么回事儿?您不知道那是风化之地啊?您不知道那地方私娼、暗桩、地下赌场遍地开花啊?您不知道您是御史大人要洁身自好保持清誉啊?您说您不赢总输像话吗?嗯!还不错,这几次您输完了不再借钱给乔晨了,我辈心感大慰,但是——您直接把钱输给乔晨了!!!!您难道就为了欣赏乔晨对着您两眼放金光才这么干的?您果然是浙江首户!

唉……好歹听曲赌博还只能算是您闲来无事的消遣,那么冒昧地问一句,逛瘦西湖是不是您的份内本职?

您别不承认!您阴天沿湖植柳,雨天撑伞漫游,晴天乘船撒莲子,坐到小茶亭里,台前说书先生“啪”一声醒木响,开始信口开河,您品着陈茶敲着折扇,您倒是悠哉!

终于……终于……您终于有点儿上得了台面的事了——酗酒,您拎着杏花酿上刘氏酒家跟孔瑜对酌,拿湖州往事当下酒菜,对此我们能理解,你们同乡同窗,十年没见了。

可您怎么还找上骆封了?他的那封家信居功至伟吧!您倒是会投其所好,品着剑南春,聊着孔总兵,孔瑜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老底儿全让您抖搂干净了,有您这么对待朋友的吗?自古儒家圣人就教导世人要“忠义仁孝悌”,您可真够仁义的!说真的,我辈很想问您一句,您跟骆封套近乎难道是因为他父亲是巡抚?您说您的行为看上去像不像攀附权贵?更何况骆家虽身居要职却没有爵位,您可是正宗的尊族,算起来您可比骆封尊贵多了,您说您犯得着浪费您那难得一见的贡酒剑南春吗?不过有一点我辈深感欣慰,你们俩往一块儿一坐,嗬!蓬荜生辉,俩风度翩翩的混世佳公子,那叫一个日月为之黯淡天地为之倾覆,要是让龙慕看见,能当场鼻血横流倒地不起!

可您找程浩东喝酒算是演的哪一出?瞧着他是盐商会长似乎大有来头?程浩东休弃嫡妻,跟他搅合在一起,您就不怕引得世人连着您一起唾骂?

唉……您踏遍了名胜古迹,小厮们跟地痞流氓、绿林好汉、三姑六婆、娼妇戏子嬉笑怒骂,您就跟没看见一样,礼法就是这样教您御下的?您也不去打听打听,哪家贵公子允许奴仆跟这些不入流的贱民胡搅蛮缠?说起来还是知府大人眼光独到能一针见血,您果然是佛祖的得意门生,您秉承着“众生平等”的至高信念,哪儿乌烟瘴气您往哪儿履足,您还拜什么龙王爷啊!

半个月下来,您知道扬州城的官员们整天疑神疑鬼都在琢磨什么吗?

江都县令皱眉:他是打算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玩物丧志的表象让我等丧失戒心?

府学教授摸了摸下巴:为官之道是什么?当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位蒋大人,上有内阁大学士拉着,下有蒋氏官员推着,他不会真是来修心养性的吧?

有可能!守城将军接口:早前扳倒工部尚书致使朝野动荡人心惶惶,趁此机会,调离京城,平息波澜稳定朝纲,不失为上上策,正所谓锋芒毕露遭人妒,是时候暂且韬光养晦了。

言之有理!高邮知州点头:吏部右侍郎的位置空悬多日,看来真是给他留的。之前他五品,直接提升为三品有些操之过急,恐朝中多有不服,先拿四品御史打个马虎眼,回去接任三品右侍郎,名正言顺!

就连知府大人都对管家说:我估计蒋初真是来游山玩水的。

老头惊愕:何以见得?

知府大人答:前天,我去大运河查看春耕灌溉渠道,你猜怎么着?

老头还挺配合,问:怎么着?

知府大人答:我看见蒋初坐在船头上,顶风冒雨在钓鱼,嘿!我这个恨铁不成钢!卡着他脖子说——瞧你这点出息!他倒好,笑眯眯地回答——体仁,今晚尝尝我钓的鱼。

老头赶紧低头,省得让他看见自己在翻白眼,心中一个劲地腹诽:那晚您难道没吃鱼?您第二天中午才回来!您跟他坐在渔船里,就着两碟小毛鱼一瓶剑南春黑灯瞎火查看了一晚上的灌溉渠道!

凡此种种,任由万千猜疑萦绕周身,我们的御史大人兀自毫无改观,只是对雨墨说:“派人暗中监视运河未完成的新码头,昼夜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比较闲,写一个耽美小说吧,应该是明朝的。受君不着四六,长得不错,有钱了就胡天海地,没钱了就跟着一群青皮流氓鬼混。某次庙会,当着菩萨的面儿,跟四五个流氓00××,结果被庙里的和尚看见了,庙会本来人就多,和尚再一嚷嚷,得!四里八村全知道了,那不就是谁谁谁家的儿子嘛!受君落荒而逃,不敢回家,求着开船的把他捎到了外省,请不要深究他身无分文是怎么求动船家的,我个人觉得看耽美小说的人都能一点就透。受君自觉得很,直接去了当地风化之地,进了家私娼,这户乐籍人丁稀少,只有一个龟公一个姐儿,没多久,这龟公还死了,于是乎,受君就和姐儿结婚了,夫妻双双把身卖。某次,受君被某富户包了半年,留老婆一人在家,等受君结束了合同回来之后,得!老婆也被人包了,这位恩客出手很是阔绰,是个商人。恩客一眼就看上受君了,觉得长得比他老婆好看多了,于是对夫妻俩说:我加一倍价钱,你俩一起伺候我吧。夫妻俩这个喜笑颜开。某天,恩客喝醉了,酒后吐真言,说他身边带着上万两银子,还有几个给自己老婆孩子准备的金器,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乡了。受君一听,跟老婆面面相觑。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夫妻双双把人杀!俩人美,就着桌上的酒这通把酒言欢啊,受君把老婆灌醉了,带着一大堆银票逃之夭夭。第二天一大早他老婆就被抓了,没几天就被杀了。受君一路逃到京城,接着干老本行,不过这回不是当小相公,人家升级了,招了一个姐儿一个小倌,人家当起龟公来了,没多久这俩人结婚了,接着夫妻双双把身卖。故事的结尾是什么呢?这受君被招来的夫妻俩得知身边有上万两银子,于是乎,某个月黑风高杀人夜,果真成了杀人夜了。这故事是三言两拍里的?实在记不清了,可能不是。我看完只是感慨:财不露白!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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