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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商!(1)

《我是儒商!》作者:江洲菱茭

文案

记一位误入仕途的商人。

不求上进的宋临从小不想功名,一心只想经商,

却在好友的耳提面命提挈之下,加上一系列的奇遇,

竟然误入了仕途,且遇上了我们最最腹黑的尚书大人,

被其一见钟情,尽管拼死挣扎,却难逃尚书大人的情网,

别扭来别扭去,最终两人终成眷属,

且看我们腹黑的朱大人如何攻陷别扭受小宋的。

内容标签: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临

第1章

宋临坐在门口打着哈欠扒拉算盘,外面三伏酷暑天长日毒,连狗都拖着舌头无精打采。

一个盹儿冲下去,额头“砰”撞在算盘上,左边脸颊冰凉一片,宋临心里痛骂,干脆不起来了。

“宋秀才,一斤桂皮。喂!醒醒……”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破孩子抄起毛笔,拿杆子使劲捅他耳朵。

宋临头没抬脚先踹,“离我远点!小栓子,你赊的那些蜜饯欠了多少年了?没现钱我就没桂皮。”

“把你势利的!”小栓子一拳头砸在他后背上,“我自己动手,”四处翻箱倒柜,嘟嘟囔囔:“你那秤杆呢?”

宋临揉揉后背,转了个脸,接着睡,右边脸颊冰凉一片。

小栓子隔着竹筐叫:“秀才,我找不着,你起来瞧瞧,这有一斤吗?”

“有了有了!”宋临一脸不耐烦,“你让我清净一会!”

“那行!”小栓子顺手揣了两把杏肉干,“我姐杀了鸡,晚上到我家喝鸡汤,桂皮就当你……”

“炖只鸡用得了一斤桂皮?……呃?”宋临突然抬起头眼前直飘忽,只见小栓子嘴嚼杏干背背竹筐。这筐里装得——那叫一个琳琅满目!连桂皮带八角,花椒、陈皮、香叶子……满满当当往外溢。宋临身子一栽,蹦起来就追,“小栓子!你站住!”

小栓子哈哈大笑,一路抛抛洒洒,反正不是自己的,丢了也不心疼,拐了个弯,“兹溜”没影儿了。

把宋临给气得,捡了桂皮捡花椒,拿衣服兜着,“别让我逮到……”

“博誉兄?”路旁一人急忙拽起宋临。

“什么事?”宋临勃然大怒,一眼甩过去,一愣,脸上余怒未消,立刻换上恭敬的表情,东西也顾不上了,一揖到地,“公聆兄,别来无恙?”

此公聆兄拉着他往回走,“跟市井无赖不必一般见识。回去洗脸,有辱斯文。”

不洗脸有辱斯文?宋临抹了把脸,“啊?”一手墨汁。

刚想往家跑,一个挑萝卜的彪形大汉把扁担一横拦住去路,“宋相公,李大娘可找过相公?”

找过了,可我不同意!嘴上却说:“哦?哪个李大娘?小侄身有要事,失陪失陪。”没等大汉醒过神来,赶紧撤。

回到家,打了盆水,找了半块胰子,使劲搓脸,顺道把小栓子骂了个天翻地覆。

“宋秀才?宋秀才?”门外传来唤声,宋临没理他,那声音停了片刻,狐疑地嘀咕:“难道不在家?嗯?这木耳不错……”

“当然不错!”宋临黑着脸出来,“五钱银子一斤。把你那手挪开,先给钱后交货。”

歪戴帽子的小地痞一屁股坐到木耳筐上,“秀才,我娘说东街刘萝卜家的闺女脸上有疤,你千万别让人蒙了。”

“行了行了!”宋临挥挥手,“你有多远走多远,你娘说的那个姑娘去年失踪过七个多月,你说她上哪儿溜达去了?”

被人戳破伎俩小地痞一点不尴尬,从筐上跳下来,顺了把木耳,“你没事打听那么清楚干吗?洗洗你的脸吧,读书人全拿脸喝墨水?”

宋临冲他背影喊:“这次木耳暂不收钱,下次再敢提亲事,我两罪并罚!”

傍晚,宋秀才锁了门,摇着大蒲扇往小栓子家走,刚推开院门,小栓子正在打井水,一看来人,干笑,“宋相公,来啦!”

宋临冷笑,“上门讨债!”

小栓子一甩鼻涕,跳起来往家钻,“爹,娘,宋秀才来了。姐,你就别躲了,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他姐忸怩,“礼数不可缺。”溜了宋秀才一眼,扭身回里屋。

小栓子一阵颤抖,宋秀才直打哆嗦。

宋临跟小栓子他爹——陈老汉对面而坐,小栓子打横,没一会儿鸡汤上桌了,宋临看着桂皮、八角、陈皮、花椒、香叶子……一股脑儿混在一起,眼角直抽搐,心说:这得什么味儿啊!

小栓子扯了个鸡腿递给宋临,“尝尝,我姐的手艺……啧啧……”自己舀了勺汤,喝下去,回味无穷,闭目陶醉了半天,终于幽幽回神,“秀才,不如你娶了我姐……”

没等他说完,宋临大惊失色,差点把鸡骨头捣进喉咙里,赶紧扔了,一阵猛咳,直着眼睛瞪他。

陈老汉拍拍他后背,“文定财礼能免则免,又不是大户人家,没那么多规矩……”

宋临慌忙站起来,“铺子门忘记关了……”没等人搭腔,一阵风仓惶而逃。

小栓子追在后面撵,一路狂叫:“你跑什么?赶明儿找个媒人来提亲是正经!姐夫……”

宋临拐过街角,眼见追兵没跟上来,靠着墙壁呼哧呼哧喘粗气,使劲抹了把额头,大热天居然哗哗往外淌冷汗,“提亲?你那姐姐大肥猪都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这小身子板还够她两三下划拉的?”

甩门进屋,躺在床上余悸未消,摸摸肚子,瘪着,只好进厨房,拿开水泡了点冷饭,就着咸菜干,哗哗啦啦三两口吃完。

夜色深沉,宋临洗完澡躺在天井里乘凉,蚊子饿了一天终于见着粮食了,能闲着?“哥哥兄弟,开饭了。”呼啦一声瞅准了直冲过来,宋秀才光着膀子穿了条衬裤,一见这架势,啪啪直抽自己,跳起来四处翻找,“扇子呢?大蒲扇呢?”一拍脑袋,“扔在小栓子家了。鸡没吃到,还赔了把扇子!我这商人当的,亏不亏啊!”

冲进屋里,抓了本书当扇子,把帐子里的蚊子赶跑,上床睡觉。

“咣咣……”有人砸门,宋临装作没听见。

“博誉兄,博誉兄……”宋临翻了个身,借着月光,瞟了瞟“扇子”的书名,嗯?《论语》?宋临翻了个白眼大打哈欠,一抬手扔到床底下。

门外之人疑惑,自言自语:“出门访客了?才初更就睡觉?”声音渐远,一会儿,消失不见了。

宋临辗转反侧,热得没法睡,全身跟抹了盐的鸭子似的,滋滋往外冒咸水,熬了半夜,终于糊里糊涂睡着了。

第二天,小栓子笑嘻嘻地进门,浑身骨头轻飘飘的喊:“姐夫……”

宋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冷笑,“你这辈子还想找着姐夫?”

小栓子根本不在意,“今早一挂猪大肠两对猪腰子没卖完,我给你送来。”

宋临也不客气,“去,洗干净。”小栓子熟门熟路地进天井,宋临掀了下眼皮,不紧不慢地说:“少抹点盐,官盐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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