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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诱因(11)

不过小谭还是注意到谢昱对席钧奕的眼神追逐,这分明更接近一年半前席钧奕的状态。

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到一直以来都让小谭却步,可他骗不了自己,他是真的很喜欢谢昱,他自知能追求到谢昱的机会并不会很大,但就算只有一点点机会,他也想试一试。

而今他亲耳听席钧奕说,他们分手了。

这是不是代表他有机会了?

小谭从不愿做第三者,所以追求谢昱这件事必须在谢昱分手之后才行,只是之前一年中其实他试探过谢昱好多回,却从来也没有得到过明确的答案,直到今天这一刻,席钧奕亲口回答了他。

然后,小谭又得到了刚刚他提出的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就听席钧奕毫无犹豫地回答他道:

“因为他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第11章 手伤

下午的工作有条不紊继续展开。

游人来来往往,由于剧组人数众多聚集在一处,好奇的人也会凑过来看一眼,但是发现里面没有什么明星的时候便又走了。

来到一片芦苇边的时候,谢昱脑海中浮现的便是先前沈夫人试戏的那一段。

“我希望小狐狸化形可以在这里,但是怎么拍是个问题。”这片芦苇长得漂亮极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只可惜芦苇是水生植物,可能要找一艘船放在水上拍。

“晚上吧。”席钧奕出了声,他翻开速写本的前几页,递给谢昱看。

这就是谢昱与席钧奕彼此相互吸引的地方,席钧奕对化形一事显然也想到了芦苇丛,他甚至早就画出了芦苇丛里小狐狸化形的一幕,那是苍茫月色,小船在芦苇丛间穿梭,那船上本来是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狐狸,而在小船悠悠荡过一片密密麻麻的芦苇丛后,船上变出现了一名娇俏的女子。

席钧奕不止画了一幕,透过芦苇丛的婀娜身段,以及俯瞰的角度席钧奕全都画了出来。

谢昱的灵感也因此降临,他借用了席钧奕的笔,在这张素描纸上添了几笔。

“小狐狸化形是非常重要的一场戏,我想要在化形的过程中增加一幕它曾经与姜子牙过去的交集,不然太单调了。”他自己在一边画了几个简洁的分镜,再将素描本还给了席钧奕。

席钧奕接过素描本的同时,谢昱的助理已经上前看了一眼谢昱留下的分镜,并将他的要求记录了下来。

小谭在距离谢昱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正是如此。

这两人的关系之所以如此密切,和他们是不是恋人其实没有很必要的关联,而是他们在片场中总是有太多的思想碰撞,每一次都像这样迅速交换意见,旁人根本就插不进去,仿佛只有他们能懂得彼此脑中的念头,这种默契足以让人生羡,惹他嫉妒。

从白天到晚上,这次勘景工作顺利结束。

有许多问题还需要解决,而谢昱当天就要赶回去,他安排了明天读剧本。

进入了导演的工作模式,谢昱的专业素养便会催动他不断推进整个项目的进度。

虽然元旦才过去,他其实不用那么着急,可是他还有另外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私心:

钧奕也是专业人士,开机之后他就不能随意离开剧组了,这样自己就能更快更多的掌握钧奕的情况。

谢昱开车离开的时候始终没有看见钧奕,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

天都已经黑了。

据他所知钧奕还会在这里留一天,他明显是在躲自己,自己说三号来,他却在四号才来,自己四号离开,他却要多留一天才离开。

一个人的时候,席钧奕脱下了半指手套。

此刻他正坐在那片郁郁葱葱的芦苇边,今晚的月色很亮,正如他画中所描绘出来的那样。

他的手套下是白色的绷带,但是掌心早就已经渗出了血。

他将绷带也拆掉,审视掌心的伤口。

他左手的伤势要比右手更严重一些,大概是潜意识里也在保护右手,这毕竟是他画画的手。

但也是这只手总会拉近他与谢昱的距离。

谢昱值得更好的人。

席钧奕对着自己的右手看了许久许久,眼神似乎有些魔怔了。

忽然,他将右手摊开朝上,不久前被谢昱捏过的笔此时就在他的左手中,他将笔尖朝下,对准了自己右手掌心斑驳的伤口。

谢昱终于再次见到席钧奕时,又隔了十天。

鹿台已经开始搭建,就在距离影视城最近的一处接近戈壁的空旷之地。

谢昱听说席钧奕前两天就过去监工,而他今天才有空,便也准备过去看一看。

开车抵达那儿的时候,谢昱看见了三辆大货车,一地的建材,以及搭建到一小半的高台。

席钧奕便在边上不远处简陋的桌椅处正和一位负责人说着什么,苗卉卉也在,不过是她坐在椅子上拿着笔按照席钧奕的指示写写画画,她面前还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谢昱稍稍走近就眼尖地看见席钧奕右手扎眼的绷带。

他眉心微皱。

同时心中的警铃大作起来。

钧奕一直戴手套,难道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要遮掩手上的伤?

谢昱快步走了过去,但却没有插嘴,而是等席钧奕和负责人吩咐完,然后让苗卉卉改图,才出声道:“钧奕,你的手怎么了?”

“哦,洗茶壶的时候茶壶碎了,割到了手掌,去医院缝了几针。”席钧奕扬了扬右手说。

谢昱紧盯着钧奕,可是钧奕神情自若,不像是在说谎,这让谢昱有些挫败。

“什么时候弄伤的?”

“有好些天了,就快好了。”

谢昱保留心中的疑惑,又道:“你自己开车来的吗?”

“没有,我让卉卉开的车。”

谢昱闻言稍稍放心了些,接着又问:“那你这几天洗澡岂不是不方便?

“不会不方便,戴上防水手套,洗完如果弄湿了换一下纱布就行了。”席钧奕对谢昱细细解释,似乎是想让他放心。

谢昱没由来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来。

那是他认识钧奕还不到一年,那一阵钧奕需要大量绘制建筑素描图,从维斯太神庙到剑桥国王学院,从时间到地域到建筑风格都有极大的跨越,他还为钧奕从图书馆找了上千张图片资料给他参考,钧奕画画专注得很,连吃饭都会忘掉。

谢昱掌握了钧奕的画痴性格就三餐不间断给他送上去,并督促他吃掉,简直比老妈子还要老妈子。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钧奕总算将稿子全都完成。

得知终于完工的谢昱比席钧奕还高兴,他准备接钧奕出去一起吃饭,谁知扑了个空,席钧奕的舍友告诉他席钧奕一早就去了医院。

“医院?”

“嗯,他说他铅过敏,好像有点溃烂了,一早就去医院了。”

舍友的语气听起来并不严重,谢昱给席钧奕打电话的时候席钧奕自己也说不严重,可是谢昱匆匆赶去医院,好歹赶在医生给席钧奕包扎之前看见了他拇指和食指上严重的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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