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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my(14)

作者: 月读/陈小杯 阅读记录

我稍微调整一下我的视角望向那电视,我很想知道什么节目会让

两个老人家看得如此专注。

方盒子中,装着彩虹。

就是那种所有节目都播完了,一条一条彩色直条的画面,

我小时后都称它做彩虹。

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的视线又慢慢游回两老身上。

他们依然专注。

外公和外婆都有严重的老花眼,平时都戴着老花眼镜。

外公的老花眼镜是黑色粗框的,外婆的是金色有链子的因为她

常会忘记自己把眼镜放在哪。

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镜片下专注的的两双眼睛是红色的,整颗眼球是血红色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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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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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叫。

一面庆幸自己叫出来的是静音。

我无法理解自己竟然有办法那样冷静地轻手轻脚转身走回正厅。

但当我抬起头望向神桌上的观音神像,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观音的脸不见了!

换上了一张骷髅脸。

两个黑洞盯着我,在神桌旁红色的灯照耀下,诡异到了极点。

我几乎是半爬半跌地冲出正厅冲往三合院的院子里。

一瞬间,所有正常的色彩都抽离。

天空有苹果绿色的云,远方的油菜花田是银白色的,

其它的东西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DanseMacabre!

尖锐的小提琴声划破天空传来。

「汪!汪!」

一条蓝色与紫色混合的狗撕牙裂嘴地对着我狂吠。

阿黄?阿紫?阿蓝?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没命地拔腿就跑,不停地跑。

这不是过去的世界。

这是哪里?

俑道中央那电梯的B44F,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我只能不停地跑,跑到我再也跑不动了不得不停下来

弯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热汗和着冷汗从额头滴到地板里

一起被吸入泥土里不见了。

火车的声音,我听到了。

抬起头。

火车的车头,我也看到了。

是自强号。

火车驶过我眼前我并没有挥手,但火车里的每一个乘客,

都用力地对着我挥手。

一张张没有表情的脸,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

有几个还因为挥太用力把手给挥断掉了下来。

再也忍不住,我吐了。

跪在地上,吐得一踏胡涂。

吐到没有东西可以吐,连又苦又酸的胃液都给吐了出来,灼得我喉咙好痛。

然后是泪水,流不停,

有些滴到了那堆呕吐物里,有些滑进我的嘴里,又咸又涩。

又酸又苦又咸又涩,我的口中和心中充斥着各种味道。

「别哭了!」

抬起头,是他。

好想好想扑上去紧紧搂住我心爱的他,他会安慰我,一切都会没事。

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是这个世界的一分子。

「把手给我。」他微笑地将右手伸到跪在地上的我面前来。

看到他的笑容,我的心好痛。

我是如此地爱你但你要我如何把手交给你?

我完全想起了你手指头上那只戒指是你的陪葬物,是你母亲含着眼泪

戴上躺在棺木里你那僵硬的手指上的戒指。

你叫我如何伸出手去握住你的手?

我只能不住地摇头。

他的笑容瞬间冻结了,他哭了。

红色的血水从他的眼眶流出来,流了他满脸满衣都是。

告诉我,这是什么世界?

我在心中大喊着。

「它原本可以是个美好的世界,只要你不要怀疑,只要你不要恐惧,

它永远都不会变质,永远都是美好的。」

他说着的同时,左半边的脸和身子渐渐地腐烂崩解,脏器一样一样

地掉到他的脚边,蛆虫从那血肉模糊中爬了出来。

不要怀疑,不要恐惧。

可是,我的心已经充满了无限的恐惧与悲哀。

「把手给我。」

不要!不要!不要......

「喂!你是不是喝醉酒了?怎么睡在这里啊!」

穿著工作服的男人站在电梯口望着坐倒在电梯里的我。

全身上上下下是酸痛又疲惫,看那男人皱着眉一脸嫌恶的样子,

我猜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又臭又脏吧,我甚至可以闻到身上那股浓烈的汗酸味。

艰难地挣扎着爬起身来,在走出电梯之前,我看了那排按钮一眼。

没有B44F。

要按,还是不要按?

我好想他,依然好想他。

尽管他是如此恐怖恶心丑恶,我还是忍不住想他。

想见到他,想听他的声音,想看他的微笑,想抱他。

所以我又来了。

我的手指头在那个B44F的按钮上停留了好久,我想大约超过半小时了吧!

姿态也维持着不变。

全身的神经是紧绷的,汗水滑进了眼睛里,很刺可是我不敢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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