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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之情(8)+番外

他知道,自己无法控制的情愫,朝着背离初衷的方向飞驰,且速度越来越快。

"维拉杰立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典狱长强迫自己与这个男人平视,起码要保持表面上的气势。

可是那双诡色蓝眸,冷峻的气息为什么就这么压人?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怎么就直叫人觉得他能随意召唤腥风血雨,胆肠生寒?

"昨天靳少伍见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麻烦您详细地告诉我。"维拉似乎在微笑,却没有笑容中该有的和善。

"是福利医院的人,说他母亲病危了,"典狱长小心翼翼答道,"他就闯进我办公室大吵大闹,甚至企图用刀威胁我,让我批准他出去,被麻醉枪射中,本该关一个月禁闭,但后来想到还是送回你那里比较好。"

维拉在听见第一句话后,面部就冷得像冰雕:"你拒绝他的要求?"

"当然--我是说,就算我想帮他,重犯特别出狱,也要经过层层申请,上头批准。"

蓦然间,维拉意识到什么,转头冲了出去。

靳少伍喘着气,藏身于监狱楼下的树后,从饭堂到这里倒并不困难,只是接下来,就是一无所知的瞎摸硬闯了。

提起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方移动,趁着夜色,倒不难躲避巡逻的耳目,看到一堵墙,并不高,爬过去应该没问题。

突然后面,有人抓着他的肩膀,靳少伍头也不回,胳膊肘向后捅去,却不仅被轻松闪避,还顺着力道将他拉倒在地上。

看到那张狂野霸道的年轻面孔,漫不经心笑着,蓝色的眼眸盯着自己:"伍,你就打算这么越狱?"

"昨天还不够吗?"怒不可遏的靳少伍抬腿猛踢,"别在这时候碍我的事!"

两人的打斗让草丛哗哗作响,巡逻的警卫明哨,一束探照灯瞬间打过来。

就在同时,维拉猛撕开靳少伍的衣服,埋头在他的脖颈里,低声道:"那墙顶上有高压电,就算你侥幸过去,还有八盏探照灯两挺机关枪等着你。"

"我管不了那么多......"嘴被维拉捂住,耳边响起低沉却叫人沉沦的迷醉声音:"你要见的是阎王,还是你妈妈?"

巡逻警察在这时找到了他们,"谁?举起手,出来!"

"手举起来,我用什么提裤子?"维拉不正经的朗声笑道,"一时冲动想玩玩野战也不行?"

"维拉,是你。"警卫严厉的气势消退下去,"别叫我们为难行不行?"

"没问题。"维拉抓起靳少伍的胳膊,"我们回去亲热也一样。"

关上牢门,警卫谨慎的检查是否锁严才离开。

"混蛋!"多一秒也不能忍耐,靳少伍甩开维拉的手,"为什么要妨碍我?"

"妨碍你?"维拉玩味的笑起来,"你似乎还没弄明白,现在唯一帮得了你的人是谁。"

靳少伍蓦然怔住了,瞳孔直直呆望着地。

"或者你要选择继续盲目的固执下去。"维拉的话顿住,因为靳少伍缓缓扬起的脸,寒黑的目光中已有了决定。

"你要我不反抗,完全的顺从是吗?--可以,你赢了。什么尊严?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出去,叫我怎么样都行。"

"伍--"维拉被突袭的感觉刺痛,是那种千方百计追寻,得到后却发现并非自己想要的失落和迷茫。

但只是瞬间,维拉就是维拉,他知道事情从不会尽善尽美,所以总玩世不恭的把玩自己的心绪。

这样也不坏,他看着被困入比这狭小牢房更为严酷境地的靳少伍,在无助里舍弃一切的决绝,仍坚强而倔强,像璀璨的黑钻石。

维拉勾起嘴角,冲他招手,指着自己腿前:"跪下,用你的嘴--"

靳少伍咬紧牙,全身的筋骨都在嗡鸣,不住颤抖,他压抑着,耗尽他这辈子的所有冷静和忍耐,走出的步伐却晃荡,他跪下去,这个时刻,他赤裸裸的屈辱,连一丝内心包裹的维护都失去了。

他抬手去解维拉的裤子,却被维拉抓住了,金发的男人蹲下与他平视,恶意的蓝眸中戏谑的笑:"你以为我叫你干什么?用你的嘴,叫我的名字。"

靳少伍怔了片刻,被戏耍的觉悟让他更加无地自处,但他仍不得不低声开口:"维拉杰立卡。"

"不要加姓氏。"维拉好整以暇地纠正。

"维拉。"

"很好。"维拉满足的吻上靳少伍,从唇齿里流露出肆意的笑声。

"告诉我怎么出去。"

"给我十天,不,一个礼拜就够了,给你弄特准许可。"维拉轻描淡写道。

"不行!"靳少伍猛推开他,"我一天,一小时都不能等,我不能等!"

"伍,你现实一点。"维拉皱眉道。

"现实?"靳少伍冷笑看着他,"我只知道,我妈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我,就算能接近她一点我也不惜一切,这种感情和冲动,不是你能明白的!"

"你说我不明白?"维拉扣住靳少伍的肩,他第一次流露出激动的神情,只是眼中除了愤怒,更多却是悲伤。

"好吧。"维拉刻意的掩饰了失态,"但最快也要到明晚。另外,这事绝对不能让莫比看出一点端倪。"

靳少伍盯住他,粗重喘息着,考虑是否该相信自己恨之入骨,却又捉摸不透的男人。

维拉勾起懒散的笑容,说话的嗓音像个催眠师:"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伍,现在最好去休息,养精蓄锐。"

靳少伍略垂下头,转身,走到床边,仰躺下去。

这夜,却注定是煎熬,无眠。

天蒙蒙亮时,维拉缓缓道:"伍,睡不着吧?"

没有声响回应。

维拉平躺在上床,看着潮湿发霉的天花板,轻轻说道: "昨晚强上你,对不起。"

靳少伍微微睁开沉重的眼,透出一丝疑惑,做过那么多次的事,怎么就单单这次道歉?

疑惑很快变成嘲弄,他做的事,难道是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

一切湮灭在最终的浓重忧虑和悲伤里,除了母亲,他的心根本容不下其他多停留片刻。

晨光驱赶着黑暗,举步唯艰,但从不放弃,所以人间才会有光明。

第五章

黑夜中的猫头鹰怪叫一声,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地上投下硕大暗影,被无声跑动的人踩在脚下。

为了避开探照灯,靳少伍不得不面对面紧贴着维拉的身体躲在墙下,呼吸有些紊乱,紧张加剧了躯体的负荷。

维拉却气定神闲,甚至在此刻仍用手极为挑逗的轻抚靳少伍的背脊。

"你确定从正门出去?"从口气中明显听出靳少伍对骚扰的忍耐。

"那里本该最为严苛,人员车辆出入都像机械般精准,"维拉自信的轻笑,"可利用的恰恰就是这点。"

"每晚十一点整,运送劳作成品的车会出去。"一百米外的景象,如维拉所言,卡车停在监狱大门前。

"警卫会仔细检查,这段时间在十五分钟到十六分半之间。"维拉继续现场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