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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之情(5)+番外

靳少伍有些奇怪,晚饭后维拉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被关进这间牢房,甚至熄灯后,维拉仍没回来。靳少伍当然不可能有心向狱警打听维拉的去向,对他而言,维拉永远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才最好不过。

他躺下,朦胧有些睡意时,听见开锁的声音,然后铁门再度被关闭,上锁。

他感觉得到,是维拉,走向床这边,霍然扑倒在他身上。

"混蛋!"他低咒一声,手摸到那块尖锐作为雕刻刀用的石头,狠狠砸向维拉的脑袋。

他心底知道维拉肯定能避开,可手心却传来石头击中后的反作力,简直不可思议。靳少伍猛然坐起身,防备的看着坐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身体的维拉。

凌乱的金发被额头的血粘贴住,他身体散得像一滩泥巴,似乎想站起来,却根本不可能做到。

靳少伍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机会,他一直以来苦等的报复机会,维拉总算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仿佛燃烧沸腾,灼热的力量呼喊着发泄。

一脚猛踹在维拉的胸口,听着他低呜一声倒在地上,靳少伍用尽全力的踢着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禽兽。

"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拉起蜷缩着身体的维拉,靳少伍将他甩在墙上,听见他肋骨折断的声响,曾犹豫了片刻,但那些不堪的记忆很快翻涌上来,他的拳头停不下来,每次结实的打中维拉的身体,他都觉得寻回一丝作为人的尊严和自信。

"你在干什么?"那边传来莫比的惊叫,和他疯狂摇晃铁栏的声响,"住手,靳少伍!"

他回头,冲毫无办法的莫比冷笑:"怎么你们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

"看着我!"抓住维拉的金发,强迫他瘫软的身体倚靠墙壁站立面对自己,靳少伍冷然道:"记得我说过,我要你命。"

满脸是血的维拉,却玩世不恭的笑了,尽管鼻子嘴都在不停流血:"不是叫你先奸后杀吗?忘了,还是你不敢?"

"我不会做那种禽兽一样的苟合事。"靳少伍继续暴打维拉,直到赶来的狱警用电棍让他不得不停下。

担架躺走了重伤昏迷的维拉,莫比似乎也被允许跟着去了。靳少伍被电击,倒在床上,他大口的喘息,发出一年来最畅快的大笑。他不打算考虑明天会面临怎样的情形,他知道今夜将会有安稳甜美的酣眠。

也许今天会被维拉的那帮手下用最残忍的手段虐杀,清晨醒来的靳少伍洗脸时冒出这个念头,看着窗台上尚未完工的母亲肖像,悔意笼罩了下来,他真的该贪图一时痛快,将自己的性命抛弃吗?那谁来照顾孤单的妈妈?

但事情总出人意料,他一出牢房就被带到宾波的特别休息室,华丽舒适的布置,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请坐。"穿着白衬衣的宾波显得温文尔雅,沏茶递给靳少伍,"这种东西来自东方,相信你会喜欢。"

靳少伍接过茶杯,却只是捧在手中,静静坐着。

"听说你差点把维拉杰立卡打死。"宾波若无其事问道。

"那是自卫,先生。"靳少伍不卑不亢答道,"他企图强暴我。"

宾波诡异的笑,低头浅品着茶,淡淡道:"那不可能,昨晚他连路都走不稳当。而你,就趁人之危。"

"我不明白,你是要定我的罪吗?"靳少伍冷冷反击道。

宾波失声笑出来:"你很防备我,不必紧张,如果是昨天我把你弄来这儿或许还是不怀好意,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你趁了什么机会将狼骨维拉整成那样?"

"什么?"靳少伍完全不明白的皱眉。

"昨天,他代替你跟我上了床。"宾波说得平静,极为平静。

前一天晚上......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不要碰靳少伍。"维拉并不打算跟面前这个狡诈的男人拐弯抹角。

"你代表你的家族向我通牒吗?"宾波悠闲的笑着。

"不,"维拉断然否认,"完全是我个人的事。"

"我在黑森林期间,需要一个玩物,"宾波说道,"就几天而已,事后会归还给你。"

维拉没有让步的意思:"我听说过,你有特殊嗜好,曾经闹出过人命。"

"恕我直言,除去帮派的实力,你不过是个身陷囹圄的囚犯,完全对我构不起任何威胁,我可以为所欲为。"

维拉蓝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宾波,缓缓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宾波的头脑被一种危险信号刺激,高速运转起来,笑道:"或者可以有个折衷的办法,找个人代替他来排遣我的寂寞,比方说你身边那个,长发墨绿眼睛的--"

"你说莫比?"维拉冷冷道,"那不可能。"

"那其他犯人直叫我倒胃!"宾波暧昧的目光慢慢滑过维拉的身体,"只剩下一个人,就是你,杰立卡家的少爷。"

维拉怔了一下,看着宾波,嘴角缓缓勾起向上的弧度--

他似乎早知道,俊俏的面孔迟早要派上用场。

"老实说我没想到维拉会答应让我上他。"宾波指着里面那张大床,"就在那上面,我非常愉快的享用了他的身体。"

"你--"靳少伍像被蝎子蛰中背脊,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中捧着的被子摔落在地,他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打发无聊,"宾波给自己沏上茶水,"想看看你会作何反应。"

靳少伍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宾波仍用像描述一副乡村图画般的平静口吻说道: "我喜欢东方的一切,风景,文化,事物,尤其是人。你大概还不知道,维拉也有一半东方的血统,但你应该清楚他的身体很干净,皮肤光滑得像绸缎......"

胃部剧烈的翻腾起来,靳少伍转身冲了出去,大脑一片空白。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谁来教教他到底该怎么活下去?该感激什么、憎恶什么?为什么他觉得天理难容的事有些人却理所当然,甚至以此炫耀?

在厕所里用冰冷的水冲刷着头,抬起身从镜子里看到身后,莫比懒散着笑容的面孔。

靳少伍没有恐惧,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头也不回冷冷道:"就你一个够吗?再去叫几个来,要打就一次打痛快。"

"谁敢招惹一个把维拉杰立卡打得七零八落的人?"莫比戏谑的笑,"绝对优势的虐打非常痛快吧?"

抹干净脸上的水,靳少伍挺直身体,冷冷望着镜中的莫比:"那杂碎的任何事跟我没关系。"转身粗暴的撞开莫比,向门走去。

莫比全然没有阻拦或挽留的意思,神态悠闲的靠着洗手台。

拉开门,靳少伍定住了两秒,狠狠将门甩上:"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如果伍被弄去,会捅大娄子,因为他绝对不会乖乖就范',维拉是这么说的,"莫比的模仿惟妙惟肖,"他对你另眼相看,不想你死......我猜,是因为你有白琴夫人的影子。"

"白琴夫人?"

"维拉的母亲,东方人,在维拉八岁时惨遭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