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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最美是暧昧(33)

为了不致使人民内部产生不必要的分化,当天下午苏慎行上网定了三床被子,秉承着价格与质量成正比的原则,买的是桑蚕丝被,2500块没了。

老贾感叹:“金贵!十足金贵!”

陈叶凡大翻白眼,“败家!十足败家!”

第二中午时分快递到了,苏慎行拿着剪刀弯着腰正在拆包装,就感觉屁股被人拍了一下,平静无波地回过头来,看见耿清让正从容不迫地阔步从身后走过,找一个下属说话去了。

苏慎行接着拆包装,眼角余光看见耿清让交代完毕,转身回办公室,渐行渐近,苏慎行站直身体转过来。

耿清让往他面前一站,低下头仔细凝视自己的手掌。

苏慎行顺着他的视线跟着一起审慎地端详,笑眯眯地问:“你在看什么?”

耿清让偏过头来,皱着眉头说:“我感觉右手重左手轻。”

“是吗?”苏慎行一脚跺在他右脚背上,问:“你有没有感觉右脚重左脚轻?”

话音未落,又一脚跺在他左脚上,苏慎行长长舒出一口气,轻快无比,“啊!现在平衡了。”

耿清让哈哈大笑,拍拍苏慎行的肩膀,贴着耳廓说:“我就喜欢跟你说话。”阔步离开。

旁边的军官们顿时面面相觑,某位大姐傻了半天,惊愕地问同事:“我们组长的笑容终于突破‘微笑’这一范畴了?”另一人搭茬:“终于感染到一星半点的军人豪放气质了,真不容易,这都多少年了。”

有了被子睡起来更加理直气壮,午睡时间由原本的半个小时活生生拉长到一个小时,苏慎行的报告拖拖拉拉半个多月才交出去。

某天,苏慎行正坐在办公室里写所长的讲稿,耿清让用塑料袋装了十几个玉石雕件放到办公桌上,“帮我看看这个。”

苏慎行捡起一块对准光线眯着眼睛仔细审视了一分多钟,“从哪儿得来的?”

“西郊一个农田边,我们打算在哪里建一个变电站。”

“除了变电站就没其它创意了?”苏慎行换了个雕件接着查看,“典型的东晋墓葬随品……所以说,某些城市不能随便挖,一锹下去,不是瓷器就是玉器,没挖出棺材板算对你们客气的……”没说完,抬头问:“我刚才依稀记得你说是在农田边挖出来的,这处地址算什么性质?自然景观还是历史遗存?我个人认为,我的工作量已经无比艰辛了,再增加我会倒地不起。”

“你说得对,确实艰辛,历史遗存一处都没动工,而昨天我们刚在一个居民小区边建好了一个垃圾集中站。”

苏慎行挑眉,“保洁人员每天一次在军事设施上掏垃圾?”

“就试运行的情况而言……他们并没有把手机信号严重受干扰归结到垃圾站上。”

“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游客在明孝陵里站在新造文物边拍照留念?你都指导完中国海军了。”

苏慎行举起备课本晃了晃,乐呵呵地说:“我要指导中国未来。”

临近十一月份,耿清让骤然忙碌起来,事实上,他一直很忙,只是这些日子,苏慎行整周整周看不到他的人影。

某天中午,他终于出现了,老贾拿苏慎行打趣:“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我也快忘记了。”

“他没给你打电话发短信?”

陈叶凡插嘴,“打电话有用吗?以慎行这种减轻移动员工工作负累的行为……是吧……”

吃完午饭,两人要回本部,苏慎行说:“我还要等一会儿。”

“明白明白!”陈叶凡突然神秘一笑,“你不觉得你们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暧昧状态有随时被打破的可能性?分手在即!”

老贾嗤之以鼻,“你这是偷换概念,暧昧这个词本身就带有并未恋爱的内涵,何来分手一说?”

苏慎行托着腮笑说:“我下午还有一节课,你们谁替我代课?我随时准备吃喝玩乐。”

另两人一言不发仓皇北顾。

苏慎行转眼朝窗外望去,耿清让靠墙站立,与一个腆着啤酒肚的老头谈话,这老头愁眉苦脸一根接一根抽烟,苏慎行认识他——讼棍供职的工程公司老总。

直到上完课,两人还站在回廊上谈话,耿清让一把拉住苏慎行的手,“下午没课了吧,等我一起回家。”

“我很忙……”

没等他说完,耿先生笑了起来,“那就在办公室里忙。”

苏慎行挑着眉梢刚想说话,耿先生笑眯眯地说:“不合理的要求一律不予批准。”见苏慎行的眉毛越挑越高,耿先生哈哈大笑,替他说:“军政府主义!蛮横!元朝!缺乏最基本的人文关怀!”

苏慎行被他气乐了,“你居然是上海男人,真不可思议。”

苏慎行美其名曰——很忙,实则往躺椅上一躺,盖着被子,捧着电脑,塞着耳机,屏幕上光影闪动场景恢弘——《变形金刚》。

透过窗户,耿清让看过来,失笑摇头。

直到电影终了,苏慎行抬眼朝窗外看去,老头扔了一地烟头,眉毛越皱越深。

苏慎行坐起身,沏了杯茶,找了本书,优哉游哉地翻阅。

窗外两人挺有意思,隔不了多长时间就是一阵电话铃声,一个打电话另一个就百无聊赖地等着,打完电话接着谈。

如此这般持续了整整一下午,眼看着下班时间到了,头儿往交通要道上一戳毫无挪动的迹象,屋里这帮军人谁敢擅离岗位?

约莫十分钟后,校园里下课铃声撕心裂肺地响,某个大姐终于坐不住了,从容不迫地从他俩面前踱过去,然后又镇定自若地走回来,往门口一站,悄声宣布:“中俄文夹杂,一句没听懂。”

屋里另一位大姐惊愕,“俄文?为什么是俄文?你肯定不是新疆突厥语?”

周隆旭悄悄走到苏慎行身边,“苏先生……”

苏慎行抬头,“什么?”

周隆旭拉了把椅子坐下,“苏先生,我知道他在生气,可他不愿意听我说话,我写了封信,你能帮我交给他吗?”

“他?谁呀?”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苏先生,他最近对我的嘲讽挖苦一发不可收拾,我至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苏慎行笑了起来,“原因?原因是你的性别。”

周隆旭跟着失笑,“跟我想的一样。看来要改变策略。”说完摸了摸鼻子,“谢谢你苏先生。”走了。

正当此时,窗外的老头甩手将半截香烟扔到地上,使劲捻灭,笑着不知说了句什么,腆着大肚子一摇三晃地走了。

耿清让施施然走回来,站在门口,笑问:“我一下午没工作,你们谁陪我加班?”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耿先生嘴角弯了起来,“二十倍的加班费。”

视察情况的大姐笑嘻嘻地站起来,“耿先生,您没结婚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结婚了,已婚妇女忙啊,何况我还是本地人,上有老下有小,我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好几瓣,您看哪瓣儿适合加班?我把那瓣儿留下来陪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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