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情最美是暧昧(10)

刚进门就发现屋里人满为患,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整理桌子的、摆放书籍的、发杯子茶叶香烟的,还有俩人拎着芦荟盆栽哪儿有空地就往哪儿塞。

苏慎行往陈叶凡老贾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把我们当方便面的人到了,虽然都没穿军装。”老贾答。

“这么快?”

正当此时,“咔嚓”门响,独立办公室大门打开,一人探出身来,高声说:“今晚开会……”一眼看见苏慎行,微微一笑。

“……你好。”苏慎行说。

陈叶凡假装喝水不动声色地问:“你认识他?”

苏慎行更是安稳如山,“司令部里的兵痞,昨晚我们刚讨论过他的气质问题。”

俩人立时微惊,抬起脸来盯着苏慎行。

此人走过来,对苏慎行说:“刚才没看见你,去上课了?”

“嗯。……你们现在就来了?”

此人笑了起来,“我听出了话外之音,你对我们鸠占鹊巢的行为心有不满。”

苏慎行笑了笑。

这时,俩小兵扛着电脑走进来,“啪”脚后跟一碰,“报告首长,现在装电脑吗?”

首长?仨人无言对视。

那边厢,首长对小兵说:“放松点,不用那么正式。去装吧。”

陈叶凡拉拉苏慎行的衣服下摆,悄声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呃……慎行,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苏慎行低头看看自己,直接脱下来扔给老贾,“刚才私自跟你借了点钱。”

老贾莫名其妙,又把衣服扔回来,“这不是我的衣服。”

“啊?”

首长转过脸来,说:“耿清让。给你们添麻烦了。贵姓?”

老贾赶紧握住,“哪里哪里,免贵姓贾,贾辉。”

陈叶凡说:“我叫陈叶凡。耿先生,久仰久仰。”

苏慎行拿着衣服不停地思考同一个问题——我刚才到底花了谁的钱?

耿清让偏过头来,看着苏慎行笑说:“耿清让。我想……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苏慎行。”

耿先生失笑,“我知道。”

☆、6

不远处一个大姐高声说:“组长,线路调整好了,要不要开电脑试试?”

“好,我一会儿试。”转身倚着办公桌对苏慎行说,“我对这里不熟,今晚陪我熟悉一下环境好不好?”

“今晚?”

笑了起来,“明天也可以,明天周末不用上班。”说完走了。

苏慎行朝陈叶凡挑眉,“这种情况……嗯?你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陈叶凡直勾勾盯着独立办公室大发感慨:“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一把拖住老贾,“我说老贾,就你的观察而言,这位兵痞先生……嗯?什么路数?”

老贾摸了摸下巴,“慎行,你不是他的对手啊!”

苏慎行拖了把椅子坐下,“这种不负责任、虚无缥缈、惑乱军心、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结论,你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对比。”

苏慎行一摊手,“你的意思是……往元朝的屠灭全城面前一戳显得清朝特别仁慈?以至于你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了?”

老贾嗤之以鼻,“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人家的身材,你打得过他吗?何况他还是个军人。再不适可而止,你就等着被他摁在床上吧!”

没等苏慎行发话,陈叶凡直着嗓子叫:“气质!气质!太没品位了!”

苏慎行甩了甩有些迷糊的脑袋失笑,“暴力!野蛮!唯武力论!毫无美感!”

“你拉倒吧!”老贾喉咙深处嘲讽一笑,“你讲的这些恰巧正是军人阶层普及率最高的审美观!”

陈叶凡深有同感。

苏慎行不以为然,慢吞吞穿上西装外套,倒水吃药。

三人正商量着提前回学校,一个络腮壮汉挨个发表格,高声说:“每个人把基本情况全部填上,五分钟后上交。”

一张表格忽忽悠悠飘到苏慎行面前,苏慎行扯起西装衣领擦了把汗,嘟囔:“我们也要填?”

“填就填吧,谁让我们是给人家充门面的挡箭牌?做戏当然要做全套。”身后老贾说。

苏慎行感觉药物开始起效了,眼皮不受控制地下垂,强打精神填写姓名、性别、生日、住址、电话号码……

五分钟后,表格上交。耿清让打开门,说:“从现在开始,全体人员手机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轰然称是。

老贾高举右手,站起来谦虚地咨询:“我们也要24小时开机?”

耿清让微笑,视线上移,扫过苏慎行,而我们的苏大讲师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耿先生皱起眉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慎行被摇醒,“你怎么烫成这样?”

烫吗?苏慎行冷得浑身发抖。

“我送你去医院。”

苏慎行昏昏沉沉被架到车上,总感觉有人拍着自己的脸搅扰睡眠,在耳边没完没了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刚进医院,被浓烈的酒精味一冲,苏慎行混沌不堪的脑袋乍现清明,焦距对了半天,看清架着自己的人,虚软一笑,“麻烦你了耿先生。”

“醒了?坚持一下,到医院了。”

苏慎行裹紧西装外套坐在走廊上瑟瑟发抖,耿清让拉着他的手不停地逗他说话,苏慎行往椅背上一歪,闭着眼睛烦躁:“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你睡了一下午了,勤务兵挂完号了,醒醒……醒醒……”

看完医生,开了点滴,耿清让掀开苏慎行的西装外套取出钱包,苏慎行一愣,“你的衣服?”

耿清让拍拍他的脸颊,“等我一下。”

一针头扎进血管,冰凉的药水顺着静脉注入身体,耿清让轻声说:“睡吧,现在可以睡了。”

苏慎行往后一靠,周遭咳嗽声哭闹声此起彼伏,但苏慎行还是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中途被摇醒了一次,被迫无奈吞了半碗粥,舌头苦得吃什么都像吃黄连,把碗一推,接着睡。

挂完水都晚上八点多了,苏慎行出了一身大汗,感觉身体稍微舒朗了些,问耿清让:“你晚上不是有会吗?”

“是啊,还有个会,”笑着俯下身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你先帮我问一下你的那些下属打算怎么报答我。”

“你故意让空调吹生病就是为了收买我的下属?”耿清让拉起他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坐上车,苏慎行撑着额头倒在车窗上,眼神空洞神色萧索,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耿清让递了瓶水给他,“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要不要再吃点?”

“没胃口,实在没胃口,太麻烦你了。”反手把矿泉水推回去,“你多喝点水,你今天把半个月的话都说完了吧,多喝点,防止脱水。”

耿清让失笑,“嫌我烦了?你都病得茶饭不思了,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把话说得这么拐弯抹角?”

上一篇:GAY学院轶闻录 下一篇:暴烈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