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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70)+番外

他闻言没有作声,半晌,问:“我不在这几日她可有回府?”

锦墨摇头,“只有文姑姑回府过,公主并未出府。”

似松了一口气的男人轻轻揉捏着眉心。

锦墨应了声“是”,又道:“夫人请您得空去一趟。”顿了顿,又道:“夫人,已经知晓表小姐生过孩子的事儿。”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叫人守住秋水馆,在我离开长安前,不许她出秋水馆半步,不许在屋子里留任何引发旧疾的药,不许她的婢女出府,更加不许她知晓我离开长安!”

锦墨知晓自家公子是担忧表小姐将注意又打到公主身上,颔首应下。

一脸疲累的男人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起身向外走去。

锦墨本以为他是要去前院,谁知他却朝着敬亭轩走去。

没有再跟上去的锦墨与锦书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

锦墨低声道:“我瞧着,公子迟早被表小姐逼疯。”

锦书叹气,“那能怎么办,公子总不能见死不救,毕竟是打小在一块的亲表妹。”

锦墨又道:“其实公子倒不如同公主实话实说,这事儿,真怨不着公子。”

“能怎么说,”锦书反驳,“公子一向不希望公主知晓那些腌臜的事儿。更何况就算是说了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这事儿一旦开了口子,以公主的性子恐怕非得问到底,表小姐恨毒了她,指不定就等着她去问。”

锦墨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他迟疑,“不过,公主若是知晓公子根本就没打算将她留在长安,恐怕又要恨上公子。”

锦书道:“那总不能真把公主留在长安,指不定等公子自长安回来,她同那面首——你没瞧着,公子这几日几乎都不曾睡过觉,每日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案牍里。”

锦墨又轻轻叹了口气,“怕只怕,公子与公主的矛盾越积越深,到最后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

敬亭轩。

院子里的灯已经熄灭。

裴季泽抹黑入了内室。

床踏上的女子早已睡熟。

他在床边坐下,借着月色打量着整个身子都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小脸的女子。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洁白的面颊,眼里的冰逐渐地融化。

许是感到不适,熟睡的女子微微地侧过脸,在梦里呓语。

他迟疑着把耳朵搁在她唇边。

她呢喃,“阿昭,咱们在朔方,过一辈子……”

他身子顿时僵住。

过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的男人缓缓地直起腰,替她掖好被角,起身出了内室。

他并未出屋子,而是躺在榻上,自手腕上取下那串手串搁在心口,缓缓地阖上眼睫。

谢柔嘉醒来时,屋外已经天光大亮。

进来服侍她起床的黛黛低声道:“驸马睡在外头的榻上。”

谢柔嘉微微惊讶。

她更衣后出去一瞧,果然瞧见外间榻上睡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屋子里的婢女来来往往,竟都没惊醒他。

他从来都是一个十分警醒之人,从前两人睡在一块,她只要稍微动一下,他立刻就醒来,温声询问她怎么了。

谢柔嘉见他眼下一圈乌青,想来是近日没怎么睡过觉,并未叫醒他,只是叫黛黛拿了衾被盖在他身上,自己出了屋子。

今日的天气格外地好,秋高气爽。

谢柔嘉用完早饭后,在院子里坐着投壶,儿茶蹲在她身边微微晃动着尾巴。

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猫叫声,一时贪玩的儿茶循声望去,顺着院中快要伸出墙外的树跃到墙头,不顾黛黛的叫喊,迅速地跃下墙头,跑出去玩了。

黛黛皱眉,“它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总要往外跑。”

谢柔嘉道:“它爱玩,就由着它。到时离开长安,恐怕它不习惯。”

文鸢听她这话的意思,道:“公主要将儿茶带去?”

谢柔嘉颔首,“总不好再将它孤零零地留在长安。”

文鸢听她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好几年都不打算回来,笑道:“也好,之前公主不在长安的那两年,它时常溜出去玩,一玩好几日都见人,每回奴婢都要担惊受怕几日。好在,它还知晓回家。”

谢柔嘉微微惊讶,“是吗?它竟经常出宫去。”

“可不是吗?”黛黛走过来在她身旁蹲下,“每回一出去,奴婢跟文姑姑都提心吊胆好几日。不过公主这回去朔方,也要将奴婢一块带去。”

谢柔嘉笑,“好,咱们都去。”

正说着,黛黛忙起身,“见过驸马。”

谢柔嘉回头,只见门口长身鹤立着一袭玄衣的男子。

不过几日未见,整个人倒是消瘦不少。

他向她见过礼后,径直在院子里那棵海棠树下坐下。

儿茶一见到他,立刻跑到他怀里坐。

神色淡然的男人一边替儿茶顺着毛,一边问道:“今日天气好,殿下可要出去走走?”

谢柔嘉想也不想拒绝。

他倒也没说什么。

这时文鸢拿着一封信进来。

是萧承则的信,信中说他马上被外放到岭南做知县,请她三日后去卫昭府上一聚。

谢柔嘉惊讶,“萧承则竟被外放!。”

文鸢颔首,“信里是这么说的。”

谢柔嘉望向正在替儿茶顺毛的男子,问:“驸马可知此事?”

他“嗯”了一声。

竟是真的。

萧承则最讨厌做官,连户部的闲差都不肯,竟被外放到岭南做知县。

她正欲多问两句,锦书入内。

他起身,“我先去当值了。”

谢柔嘉道了一声“好”。

裴季泽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起身出了院子。

待他走远,文鸢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道:“这是魏公子给您的信。”

谢柔嘉没想到魏呈竟然给她写信,心中十分地稀奇。拆开一看,没想到他字写得这样娟秀。

他在信中问她几时回公主府,说他新学的那首《凤求凰》已经学得极好,想要抚给她听。

谢柔嘉看完信,问文鸢,“他脱籍的事儿办得如何?”

文鸢道:“还在办。”

谢柔嘉吩咐,“尽量快一些,至少要在我离开长安前把此事给办了。”

文鸢道了一声“好”。

*

春晖堂。

端坐在圈椅里的男人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锦书道:“他籍贯在江南,有些麻烦,不过已经在处理。”

他“嗯”了一声,“尽快处理。”

这时锦墨入内,呈上一封请柬,“方才萧侯爷派人送来谢礼,说请公子去其香居茶楼吃茶,当面道谢。”

裴季泽沉吟片刻,神色淡淡,“去将前两日我替萧世子准备的礼物拿来。”言罢起身,向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朝其香居门口停下。

裴季泽才从马车里下来,门口的茶博士忙忙迎上前,将他一路领到二楼雅间内。

裴季泽才入内,一长相英武,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迎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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