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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69)+番外

“够了!”

谢柔嘉偏过脸不看他,“本宫今夜没兴致,驸马跪安吧。”

裴季泽却不肯走,喉结微微滚动,嗓音沙哑,“你怕?”

她低头不语。

他大步走到她跟前,强行捉着她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裳里头,按压在那些伤痕上。

像是被吓坏的女子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驸马若是实在不想出去,就去外头榻上歇着吧!”

自始自终,她都不曾抬头看过他的身子一眼。

像是厌恶到极点。

他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终于松开她的手腕,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件地穿回去,冷冷说了一句“微臣告退”后,大步朝外走去。

谢柔嘉听到外头房门关上的声音,盯着自己像是被他身上的伤痕灼伤,微微颤抖的指尖瞧了好一会儿,捂住自己的脸。

她不懂,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更加不明白,为何昔日那个干净明朗的翩翩少年,短短三年的时间怎会变成这样。

权力,当真可怕。

接下来四五日谢柔嘉再未见过裴季泽。

从前做事总爱同她交代一声的裴季泽这回也没有给她留只字片语。

这让她乐得自在。

左右还不到一个月,只需忍一忍就会过去。

这一日傍晚,她受邀去正院用晚饭。

还未开始用饭,外头的婢女突然慌张来报:秋水馆的柳娘子突然咳血,赵医师此刻不在府中,眼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花魁虽以裴季泽妾室的名义住在秋水馆里,不过裴季泽不允许她给谢柔嘉敬茶,是以全府上下的人并未将她当作妾室看待,仍是称呼她为“柳娘子”。

裴夫人一脸为难地看向谢柔嘉。

谢柔嘉神色淡淡,“既是府中的人,阿家为她延医便是。”

裴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虽不喜欢那名花魁,可到底是一条人命,总不能看着她自生自灭。

本以为公主会不高兴,不曾想她竟这样大度。

裴夫人立刻吩咐人去外头请医师。

谢柔嘉也不便打扰,就先告辞回去。

裴夫人将她送走后,便急匆匆此去了秋水馆。

后宅女子争宠的手段裴夫人见多了,本以为那名花魁是故意作妖,谁知才一进暗沉沉的屋子,就闻到里头浓郁的药气。

瞧着最多不过双十年华,怎病得这样重?

她拿帕子掩着鼻子入内,只见那花魁躺在床上,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自己带来的婢女正跪坐在床头拿帕子替擦着额头。见裴夫人入内,眼睛泛红的婢女忙向她请安。

裴夫人惊诧之余,问一旁正在开药的医师,“她这是生了什么病?”

那医师摇头晃脑地捋着灰白的胡须说了一大堆的医理。

裴夫人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耐烦,“劳烦医师说得明白些。”

那医师道:“这位娘子生产时伤了身子,又没好好地养着,积成唠病。若不好好将养,恐怕活不过五载。”

裴夫人当场僵在原地。

生产?

她生的是谁的孩子?

裴夫人眸光落在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女子,她突然醒来,挣扎着要起身向自己见礼。

裴夫人见她同自己的二姐姐生得实在相像,有些于心不忍,忙制止她。

她这时又剧烈咳嗽起来。

她咳得实在要紧,简直像是要将肺咳出来。直到咳出一口血来,这才像是舒服些,抬起沁了泪的眼睫望着她,哽咽,“吓到夫人了。”

裴夫人一时之间也不知同她说什么好,交代婢女几句后出了屋子。

待回到屋里,心跳得极快的裴夫人捂着胸口问婢女春云,“你说,她生的孩子是谁的?”

春云低声道:“应该不是三公子的。三公子一向宅心仁厚,若是他的,绝不会不管。”

裴夫人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虽这样认为,心里到底是不安,问:“三郎今日可有回来?”也不知怎的,那回两人去听完戏后,他已经有六七日都不曾回家来,也不知是不是两人又吵架。

春云道:“还不曾回来。”

裴夫人迟疑,“公主可有派人去寻过?”

春云摇头,“奴婢也不知,不过瞧着倒不像是寻过的模样。”顿了顿,低声道:“奴婢冷眼瞧着,公主待公子愈发冷淡,从前虽置气搬去公主府,可到底愿意同他说两句话,上回奴婢去敬亭轩送东西,公主坐在廊庑下逗弄那只猫儿,公子拿着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可半天都不翻页,就那么愣愣地望着公主。可公主都不曾回头瞧过他一眼。”

裴夫人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恐怕三郎这回是真伤了公主的心。你去问问锦墨,三郎最近究竟忙些什么,若是忙完,叫他过来一趟。有些事情还是得问清楚,不然心中总是不踏实。”

春云应了声“是”,连忙去办。

两刻钟的功夫去而复还,道:“方才前头来报,说三公子现下已经回府,正往自己的院子去。”

裴夫人放下心来,“你多派人留着点敬亭轩的动静,若是有事,即刻来报。”顿了顿,又道:“不必拿秋水馆的事儿去烦他,多叫医师注意着便是。”

无论如何,不能叫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坏了三郎的好姻缘!

*

敬亭轩。

此刻已经暮色四合,花灯初上。

谢柔嘉正欲用饭,外头的婢女来报:驸马回来。

俄顷,一袭紫红色朝袍,面若冠玉的男人大步入了屋子,上前敛衽向她见礼。

数日未见的男人又恢复昔日里端方自持的模样,与那日在戏院里的男子判若两人。

仿佛那日他真被人下了降头。

谢柔嘉还未说话,原本卧在榻上的儿茶立刻跳下榻,连忙朝他扑去。

他弯腰将儿茶抱在怀里,洁白的指骨穿过它雪白皮毛。

谢柔嘉有时觉得很奇怪。

儿茶待他实在太热情,就好似从未离开过他。

他替儿茶顺了一会儿毛,才将它搁在榻上去净手。

谢柔嘉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请他入座用饭。

两人默不作声地用完饭后,外头天已经黑透。

他道:“今夜月色极好,不如微臣陪殿下在院中赏一会儿月吧。”

谢柔嘉往外瞧了一眼,今夜弯月如钩,月色溶溶。

景色确实不错。

可她却不想与他赏月。

她道:“我困了。”言罢朝内室走去。

面色苍白的男人盯着那抹背影,直至她入了屋子,才收回视线,大步朝外走去。

守在外头的锦墨见他出来,有满肚子的话想要说。

他一直忍到入了春晖堂的院子,才道:“原本我一早准备妥当去请表小姐,可是表小姐她又故技重施。我,哎!”

每回只要公子说要送她走,她总能将自己弄到旧疾发作,这些恐怕又得养上一些日子。

裴季泽问:“可叫人去瞧了?”

锦墨颔首,“今日赵医师不在府内,婢女去见了夫人,夫人恰好同公主一起,还是公主主动开口请夫人延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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