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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56)+番外

许凤洲未说话。

裴季泽道:“微臣想要亲自去江南走一趟。”

许凤洲颇有些惊讶地瞧着他。

眉目若雪的男人神色淡淡,“圣人与殿下争执不下,或许微臣可以一试。”

谢珩沉默片刻,问:“可有确切的法子?”

“剑走偏锋。”

一向处事淡漠的男人想起如今发生这一切种种的罪魁祸首,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他抿了一口茶,道:“不过此事,恐怕要殿下受些委屈。”

谢珩大约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泛起一抹每天更新各种资源,欢迎加入南极生物峮七留陆五令八巴儿吴讥讽,“他连废黜的心都有了,孤还怕一点儿委屈不成!”

一旁的许凤洲这时也笑了,举起手中的茶盏,“那就祝裴侍从马到成功。”

外头这时又下起雨来,裴季泽起身行礼告退,“微臣还有事,就先告辞。”

谢珩见他匆匆离去,问:“倒是平常不见他这样急。”

许凤洲笑,“怕是要去哄殿下的妹妹。”许凤洲眼底的笑意愈发深,“原来许侍从,也会有慌的这一日。”

谢珩轻哼,“该!”

话音刚落,又听许凤洲幽幽道:“听说微臣的妹妹有了身子,也请殿下小心着些。”

谢珩脸上的笑意僵在嘴角,轻咳一声,“孤会注意。”

*

兴庆宫。

生怕去晚了,自己的妻子会被责备的裴季泽匆匆冒雨赶到时,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女儿已经不喜欢他,心中早已另有所属。”

原本要踏入殿的脚又撤了回去。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殿内的争执声听得并不大真切。

眉目似雪的男人站在那儿望着外头的雨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赵姑姑唤了一声“驸马”,已经湿了半个肩头的男人回过神来,在她担忧的眸光中入殿。

原本正在争执的两母女皇后一见他来,立刻住口。

皇后挤出一抹笑,“阿泽来了多久?”

裴季泽淡淡一笑,“刚到。”

谢柔嘉瞥了一眼他微湿的肩头没有作声。

寒暄过后,裴季泽道:“眼下天气转凉,微臣叫人从檀阳先生那儿为皇后殿下寻来一贴药,待皇后头疾发作时,贴在经外奇穴处,虽不能根治,却能缓解。”言罢,瞥了一眼锦书。

锦书连忙将一尺见方的锦盒呈上前。

里头装着的是膏药,一打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药香扑面而来。

皇后素有头疾,尤其是到了秋冬两季,更是频频发作。

一旦疼起来,简直要人命。

前两日才刚发作过,至今还有些不适。

谢柔嘉望着那些膏药,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泡脚的药,不由地抬眸看向裴季泽。

眉目似雪的郎君仍是那副神色恬然的模样,细心地给十分高兴的皇后讲解膏药里头所用的药材成分。

末了,道:“若是用完觉得好,微臣届时会请檀阳先生再配些来。”

皇后颔首,笑,“阿泽总是这样有心。”

又见自己的女儿不时拿眼睛瞅他,皱眉,“你翻什么翻!你自己不长心,还不许人家对阿娘好是吧。”

确实从不曾关心过自己母亲的谢柔嘉弯下粉白的颈。

又听裴季泽温声道:“柔柔心里其实心里挂念皇后殿下。”

皇后闻言,想起自己女儿的话,心中愈发难受。

她道:“我自己养出来的女儿,我自己知晓是什么性子,阿泽你无需为她脸上贴金。”顿了顿,又道:“咱们都是一家人,阿泽莫要这样生疏,随她叫我一声阿娘便是。”

谢柔嘉又忍不住觑了一眼裴季泽。

眉目似雪的男人沉默片刻,乖乖地叫了一声“阿娘”,又关心起皇后的饮食起居来,哄得皇后眉开眼笑。

倒显得她这个女儿倒像是摆设。

裴季泽哄起人来,简直要人命。

自己的阿娘一向极为挑剔,且为人也不算热络,却这样待他好。

仔细一想,她从前也不是这般,被他哄得神魂颠倒。

她收回视线,心思一时不知飘向何处去,正走神,突然听到自己的阿娘道:“阿娘做主,阿泽你搬去公主府去住。”

回过神来的谢柔嘉想也不想拒绝,“不行!”

皇后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正欲教训她,裴季泽道:“不如先搬回家中,若是平日里觉得闷了,可回公主府小住。”

皇后看向谢柔嘉,“你怎么说?”

谢柔嘉知晓裴季泽这是在给她找台阶下,待出了宫门,还不是她想怎样又怎样,于是颔首应下,“也好。”

皇后这才放下心来,又留两人用了晚饭。

临走前,皇后将谢柔嘉拉到一旁去,低声嘱咐,“我不晓得你如今昏了什么头,可既已成了婚,就好好过过日子。有些事情阿娘不便同你说。可阿泽待你是真心好。”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敢休夫,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柔嘉懒懒应了句“晓得”。

她不能休夫,他主动和离不就好了。

皇后以为她听进去,这才放她离开。

*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天色渐渐暗下来。

万家火光涌入重重宫门,整座古老的皇城倒像是虚浮在半空,愈发显得寂寥。

谢柔嘉与裴季泽出了兴庆宫后,谁也没有作声。

直到入了马车,谢柔嘉出言讥讽,“驸马如今哄人的功夫倒是见长。连我阿娘都哄到你那头了。”

他神色淡淡,“微臣说过,皇后不过是爱屋及乌。”

谢柔嘉没再搭理他,自碟子里拿起一个橘子。

那橘子是今年开通曹运后自江南送来的。

谢柔嘉一向爱吃橘子,临走前,皇后几乎将宫里所有的橘子都给了她。

那橘子皮太薄,她的指甲稍微地刮一下,汁液就顺着指尖留下来。

一向不喜欢弄得满手都是汁液的谢柔嘉把橘子丢回碟子里,正想要拿帕子擦手,他已经将帕子递过来。

她接过来擦干净手后,出神地望着窗外。

正走神,一瓣剥好的橘子递到她唇边。

谢柔嘉盯着那指染了汁液的洁白手指瞧了好一会儿,抬起眼睫看向裴季泽,好奇,“我一直在想,驸马是不是在所有女子面前都这样温柔体贴。”

他道:“这确实是微臣的诸多好处之一。”

谢柔嘉偏过脸没作声。

他问:“梨园排了新戏,我叫人留了票,一起去听?”

从前最爱听戏的谢柔嘉连日期都没问,直接拒绝,“我已经约了阿昭。”

他这回未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谢柔嘉所居的院子停下。

她下了马车后,见裴季泽站在那儿不走,问:“可还有事?”

他正欲说话,儿茶突然不知从哪儿跑出来,围着他“喵喵”叫。

他弯腰将它抱起来,摸摸它的头。

像是委屈到极点的小猫朝谢柔嘉望了一眼后,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把小脑袋埋进他怀里,呜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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