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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37)+番外

他这才缓缓松开手。

谢柔嘉立刻下了马车,正欲入院,紧跟着的男人一把捉住她的手,哑声问:“饿不饿,我叫人煮碗长寿面好不好?”

谢柔嘉淡然地瞥他一眼,“本宫的生辰昨夜就已经过了。”

“没有关系,”眉目似雪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无措,“咱们还有明年,我——”

“没有明年!”

谢柔嘉冷冷打断他的话,“若是裴侍从真有心,就把签好的《和离书》送给本宫做生辰贺礼,如何?”

裴季泽闻言,薄唇紧抿。

半晌,哑声道:“微臣,绝不和离!也绝不会放殿下与他一同去朔方!”

谢柔嘉不理会他的话,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入了院子。

一夜未眠的文鸢与黛黛见谢柔嘉回来,连忙迎上前去,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心里陡然生出无力感的谢柔嘉将自家埋进衾被里,道:“我有些累,想要先睡会儿,莫要叫我。”

文鸢晓得她心里难受,“嗯”了一声,替她掖好被角后方离去。

谢柔嘉这一觉睡到次日晌午,守在一旁的文鸢一见她醒来,忙上前服侍她起床。

待谢柔嘉盥洗后,她道:“您睡着时,驸马来过两回,奴婢瞧着驸马似乎病得挺重。”

谢柔嘉不予理会,望着窗外晴好的天,问:“公主府可修葺好?”

文鸢道:“工部的人说,一个月前就已经修葺好,殿下可随时搬过去。”

谢柔嘉道:“今日就搬吧。”

搬府是大事,文鸢迟疑,“公主不再考虑考虑?”

谢柔嘉正欲开口,黛黛这时入内,将一封信递给她,道:“萧世子派人递来的信。”

谢柔嘉问:“瞧瞧信里说什么?”

文鸢忙拆开看了一眼,道:“约您去其香居茶楼,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与您说。”

恰好不想待在家里的谢柔嘉道:“备马。”

其香居茶楼在永宁坊,半个时辰后,马在其香居茶楼门口停下。

谢柔嘉才入内,立刻就有人将她请入二楼雅室内。

一入内,她就瞧见坐在窗口,一条腿搭在窗外,生得乌发雪肤的紫袍美少年。

他不知在瞧些什么,眼底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通常他露出这个表情,那么代表着他心里正憋着坏,想要欺负人。

她道:“怎么,萧世子想不开?”

少年猛地回头,笑,“我还以为姐姐如今正忙着找个角落舔舐自己的伤口,会不来了。”

他说话一向如此,谢柔嘉并未放在心上,径直走到窗前,顺着他方才的视线往外头瞧了一眼。

对面不远处是一座两进两出的宅子,前院的院子里里种着一株不知名的树,郁郁葱葱的枝叶都伸出墙外来。

谢柔嘉收回视线,问:“找我出来何事?”

萧承则指着那个小院子道:“姐姐可知,那儿住的是谁?”

谢柔嘉微眯着眼睛望着他,“萧承则,你知晓我这个从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将腿收回来,道:“那条巷子叫做杏子巷,那户人家住着一女子,据说是旁人养在此处的外室。哦,对了,那家男主人姓裴。”

谢柔嘉闻言,再往那院子里瞧了一眼,这时只瞧见一侍女搀着一身着白衣,行路如弱柳扶风的女子自屋里走出来。

“听说她身子不好,平日里甚少出门。但是整条街的人都知晓。每个月她那个生得如同谪仙一般的夫君都会来瞧她。对了——

萧承则觑着她的神色,“安乐公主大婚那日,有人也曾瞧见她的夫君出现在那座宅子里。

谢柔嘉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眼睛红得吓人。

“他利用姐姐,羞辱姐姐,也许待他哪一日大权在握,已经不需要姐姐时,姐姐就会被他弃如敝履。”

萧承则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蛊惑,“姐姐,他这样待你,你难道就要这么算了?”

“姐姐,咱们玩死他好不好吗?”

面色苍白若雪的少女一把推开他,一言不发地出了茶楼。

萧承则站在二楼窗口望着她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直到那抹绯红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视线

他想起那日得知她回来后的欣喜,想起听说她被赐婚时的无措,想起自己正打算入宫去求圣人,结果却被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的父亲拦截,之后被锁在家中,直到她成婚次日才被放出来的绝望。

纵使成婚又如何?

以她骄傲自尊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裴三郎。

只要她不再爱裴三郎,天长日久,他总有机会。

*

谢柔嘉回府时已近晌午。

文鸢不在院中,只有黛黛一人。

黛黛见她回来,忙迎上前,还未开口,就听自家公主问:“新婚那晚,他是几时回来?”

黛黛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惊慌。

她结结巴巴道:“早,早就回来。”

谢柔嘉冷眼望着她,“你在本宫身边待了多久。”

黛黛自幼同她一起长大,她几乎甚少用“本宫”自称。

黛黛顿时慌了神,“奴婢也不知驸马几时回来!那晚文姑姑叫奴婢去迎一迎驸马,然后奴婢就去了,谁知驸马快到院子门口时,突然又走了。文姑姑怕公主伤心,所以瞒了下来。”

谢柔嘉笑了。

笑着笑着,灼热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她转身向外走去,谁知在月门处迎面撞上裴季泽。

裴季泽见她眼角挂着一滴泪,下意识朝她伸出手去。

谢柔嘉后退一步,冷眼打量着眼前似谪仙一般的男子,缓缓问:“新婚那晚,你去了哪里?”

裴季泽闻言,面色煞白,想要捉她的手,眼圈红得吓人的少女哽着嗓子道:“别碰我!”

她一直以为,至少他待她,有那么一两分是真的。

却没想到,真相如此不堪。

她堂堂一国的嫡公主,新婚当晚,她的驸马竟然跑去见自己的外室。

他怎可以如此羞辱她!

“裴季泽,原本我以为咱们既不能好合,那就好散。”

“其实,和不和离,于我而言,并不是那么要紧。毕竟,我不召见驸马,长此以往,驸马也不过形同摆设!”

“我只是,一想到自己是你的妻子,便如鲠在喉!” 言罢,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敬亭轩。

身形摇摇欲坠的男人眼睁睁地望着她离去,却再也挪不动脚步。

*

谢柔嘉再次去了其香居茶楼。

萧承则像是知晓她会来,仍在茶楼等她。

谢柔嘉在他面前踞坐下,一句废话也无,“去将她带过来。”

萧承则瞥了一眼自己的随侍。

随侍会意,立刻退了出去。

趁着等人的功夫,卫昭托腮望着她,笑得天真:“姐姐就不怕引狼入室?”

谢柔嘉抿了一口茶,面无表情,“那我就煮酒烹狼,载以高歌。”

两刻钟后,那名随侍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白衣,细致纤弱的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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