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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64)+番外

她敏锐地察觉到此事定然与父亲与太子哥哥有关,可是锦墨嘴巴很严,一问三不知,只不断重复裴季泽过段日子就会来接她的话。

不过,时间长了,锦墨也变得焦躁起来。

这日晌午用完早饭,她见锦墨正在吩咐人收拾东西,像是要走,问道:“他究竟在同密谋什么?”

锦墨沉吟良久,道:“公子交代,若是半个月后他不回来,叫属下送公主去江南。如今半月之期已到,咱们现在就出发。”

谢柔嘉闻言,立刻道:“即刻送我回长安!”

锦墨很是迟疑,但最终还是摇头。

谢柔嘉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冷睨他一眼,“那若是我以性命要挟呢?”

锦墨愣住。

谢柔嘉再次冷冷命令,“即刻送我回长安!”

*

京郊行宫。

谢翊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被自己的儿子逼宫,而领兵的正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裴季泽。

半个月前,他告诉自己,太子将要谋反,请他早做准备。

他心里从未真心信任他,自然也不会听信他的话,所以故意找了个由头来行宫,让江行之领兵埋伏在外头。

谁知半个时辰前,行宫遭遇刺客,江行之才领着重兵入内,太子的人马随后而至,将江行之等人团团围住,美曰其名:救驾。

这种事情,他曾经也做过一次。

那时,他还不是太子,只是众多皇子里不起眼的一个,最后以这样的方式,杀死其他的兄弟,踩着他们的尸骨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而如今,他这个最是在意自己名声的儿子比他还要厉害,竟然直接逼宫。

他看向裴季泽,冷笑,“你这么处心积虑,不惜配上自己的名声,图什么?”

裴季泽缓缓道:“微臣实在不喜欢圣人那样待她。”

谢翊愣了一下,冷笑,“你简直同你那个叔叔一模一样!”

裴季泽不置可否。

谢翊又看向自己的儿子,“为何要这么做?你就不怕遗臭万年?”

谢珩径直走到他跟前,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儿子确实很在意自己的名声,可是这世上总有比名声更重要的东西。父亲总是欺负儿子心里最在意的人,儿子心里非常不高兴。不过父亲放心,洛阳的气候适合养人,父亲与贵妃好好地去那里颐养天年,儿子会好好地照顾六皇弟。”

这是拿他最爱的儿子要挟他。

谢翊怒急攻心,一口血喷出来。

他恨恨道:“逆子!””

谢珩瞥了一眼裴季泽。

裴季泽冷眼望向被围在中间,一脸阴骘的江行之,道:“岳阳侯意图谋反,即刻拿下!”

*

谢柔嘉领着数百部曲赶到京郊行宫时,还未入内,就闻到寒风里浓郁的血腥味。

她一眼就瞧见一身戎装的裴季泽。

不只是他,就连自己的太子哥哥也在内。

与一个月见到的颓废不堪的东宫储君不同,他面容冷峻,一身的肃杀之气。

而江行之被团团包围,那张酷似卫昭的面颊上满是鲜血。

在场的人这时也瞧见她了。

裴季泽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来。

这时江行之也瞧见她了,上前一步,可还未靠近,她已经将手里的弓弩对准他。

那支她不知磨了多少遍的箭准确无误地扎进江行之的心脏。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包括江行之自己。

他垂下眼睫望着扎在自己心口的箭,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谢柔嘉缓缓地走到他面前,道:“阿昭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一旁的江贵妃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嫡亲的侄子。

江行之并未在意她的眼神,而是问道:“殿下是从什么是怀疑我的?”

谢柔嘉道:“能在江南动手的除了裴季泽就是你。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没想到还真是你。”

江行之抹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所以殿下故意接近我?殿下又怎笃定我一定会帮你?既如此,殿下为何不把戏演到底?为何又同他和好?”

“你怎知我后来不是在演戏?”

谢柔嘉想到萧承则查到的信息。

骄傲,自负。

“我若是一味与你好,你又怎会将我放在心上?我赌的就是你不甘心。”

江行之愣了一下,嗤笑,“殿下比我想象的聪明,不过,殿下一定不知道,我的心长在右边,殿下这一箭,杀不死我。”

谢柔嘉微微蹙眉,这时一旁的江贵妃突然捡起地上一把刀挥刀砍向她。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种突发情况,裴季泽与谢珩想要上前已经来不及,谁知这时江行之突然挡在谢柔嘉面前。

根本没想到他会挡在自己面前的谢柔嘉一时有些无措。

江行之紧紧地抱住她,道:“有一句话我其实一直想要问问殿下,若不是我与阿昭生得有几分相似,当初,你还会不会与我同游云梦泽。”

“绝不会,”谢柔嘉手指微微颤抖,,“假如你不像卫昭,我绝不会同江家的人往来。”

不知这段日子她同他往来,她拿了多少话来哄骗他,唯独这句话是真的。

江行之抬手抹去她眼角的一滴泪,在她耳边气若游丝,“我说过,一个人,想要另外一个人刻骨铭心地记住他,要么这两人有刻骨的仇恨,要么一起经历生死。谢柔嘉,这一局,也未见得我输,对不对?”

说完这几句话,骄傲自负的男人咽了最后一口气。

*

江家意图谋反,被太子当场诛杀。

天子受了惊吓,重病不起,将国事全部交由东宫处理。

等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半个月后。

这日傍晚,裴季泽过来看谢柔嘉。

自从上次行宫一事,两人这段时日都没有见过面。

才入屋子,他将她禁锢在榻上,问道:“柔柔从一开始就知晓卫九不是我杀的?”

这个问题,江行之也问过。

谢柔嘉用同样的答案回答了裴季泽。

他又道:“所以,柔柔这段日子怨我,恨我,是因为我截了柔柔的信?或者说,柔柔明白自己心中喜欢的一直都是他,所以才这样后悔?”

谢柔嘉这回没有说话。

他不再问,低下头吻她。

这天夜里,他像是发了狠一样的要她,快到天亮时方休。

翌日晌午,谢柔嘉醒来后,裴季泽道:“柔柔不是一直想要去朔方吗?过几日我要去朔方,咱们一同去。”

“从前我的确很想去朔方,”她茫然地望着窗外,“可我现在已经不想去了。”

这是实话。

从前她想要去朔方,不过是因为想要逃避。

逃避长安,逃避裴季泽。

同阿昭躲在朔方,躲在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过最简单的日子。

如今她已经不需要再逃避这一切,而在朔方等她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那么无论是待在长安,或者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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