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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65)+番外

裴季泽这回沉默得更久。

半晌,他问:“真那么喜欢他?”

谢柔嘉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偏过脸没有说话。

裴季泽伸手摸摸她的头,道:“时辰还早,再睡会儿,我去上朝。”

裴季泽走后,没了睡意的谢柔嘉策马去了卫昭的衣冠冢。

她将那支箭埋在他坟前,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

裴季泽去朔方的前一晚过来公主府。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块吃酒。

几杯酒下肚,裴季泽道:“从前我总是希望殿下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过完自己的一生,可最终发现,一个人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过完这一生有多难。叔父不能,我亦不能。”

谢柔嘉不知他怎好端端说这些,一时之间没有作声。

他道:“真不同我走?”

谢柔嘉摇摇头。

他没再说什么,朝她举杯,“裴季泽希望殿下以后能够按照自己的方式过完这一生。”

谢柔嘉没有动。

他一饮而尽。

这天夜里他吃了很多酒,与她说了很多话。

甚至提及崔书呆。

谢柔嘉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醉了,还是醒了,坐在那儿静静听他说话。

说到最后,眼神有些呆滞的男人望着她,问:“柔柔,心里还恨我吗?”

谢柔嘉沉默片刻,摇摇头,“不恨了。”

“为什么不恨了?”他微微红了眼眶,“是因为不爱了?”

谢柔嘉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倾身上前吻她。

不同于之前的强势霸道,格外地温柔缠绵。

一吻结束,他松开她的唇,轻抚着她柔嫩的面颊,道:“以后我不在长安,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谢柔嘉泪盈于睫,哽着嗓子应了一声“好”。

他松开手,起身,“那我回去了。”

谢柔嘉跟着起身。

他道:“柔柔有话同我说?”

谢柔嘉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她最终摇摇头。

他眼神里的光黯淡下来,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直至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中,谢柔嘉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追出去,可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

翌日,天灰朦朦亮,在榻上坐了一夜的谢柔嘉吩咐,“备马。”

裴季泽的队伍天不亮就出发,他在城门口等了许久,最终没有等到那个想见的人,直至太阳快要透出云层,终于不再等待,命令队伍出发。

队伍离开不久,一抹红影出现在城楼之上。

直至队伍渐渐地消失在浓郁里,她才收回视线,失魂落魄地下了城楼。

回到府中后,文鸢忍不住问道:“公主既然舍不得驸马,为何不同他一块离去?”

谢柔嘉没回答。

他问她的那些话,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也许等他下回回来,她就想清楚了。

裴季泽出发时是在春天,半个月后谢柔嘉收到他从朔方送回来的信。

信里不过是一些简单问候的话。

【一切都好 勿念】

谢柔嘉拿着那封薄薄的信看来一遍又一遍,提笔也写了许多,却最终没有回信。

朔方距离长安太原,他每个月都会寄一封信回来。

信里除了一些简单的问候语,便是朔方当地的一些风干的花草。

搁着千里远送到她手中,连信纸都沾染几分思念的气息。

裴季泽去朔方的第七个月,传来捷报:突厥族最终向大胤割让两座城池,往后退让五十里。

只是裴季泽却再也不给她写信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写得实在草率,明天我会好好细化,细化完会标好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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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裴五班师回朝的这日, 正值隆冬。

大雪纷飞,像是要埋葬整座繁华的长安城。

太子珩领着满朝文武亲迎大将军凯旋。

诸人只瞧着看不到尽头的队伍扶着主帅的灵柩入城,一眼望去, 满目皆白, 几乎与大雪融为一体。

而道路两旁则站满百姓, 一脸哀戚地望着为国捐躯的大将军。

彼时谢柔嘉裹着一件雀金裘坐在水榭中垂钓,像是这一切跟她都没有关系。

文鸢见她坐在那儿快有一个时辰没有动过,劝道:“公主不如去瞧一眼?”

谢柔嘉把脸埋进臂弯里,“不去, 又不是他,有什么好瞧。”

文鸢闻言,瞬间红了眼圈。

人人皆知, 大将军死在战场上, 被大火烧得尸骨无存,灵柩里装的不过是大将军的衣物与确认身份的随身令牌。

她还欲再劝,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 正是年前就已经从岭南回来的萧承则。

萧承则大步走到谢柔嘉跟前坐下, 道:“姐姐不去瞧一眼?”

谢柔嘉仍是拒绝。

萧承则道:“当初, 回来的也不是卫昭。”说着伸手拉着她的衣袖, 想要拉她起来。

谢柔嘉抬起眼睫, 眼神冰冷地望着他, “我再说一遍, 我不去。”

萧承则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缓缓松开手, 起身离去。

裴五是在次日傍晚出现在公主府。

他是来给谢柔嘉送东西。

一封信与两串紫檀木手串。

谢柔嘉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串正是裴季泽不离身的那串, 另外一串则是当初裴季泽赠予她, 她转手给了魏呈。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里。

而那封信里只装了一纸和离书。

和离书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写好,彼时她与他定好一年之约,结果一年后他却又反悔。

他总说,除非他死,否则绝不会与他和离。

现在,他将这和离书给她送回来。

裴季泽的书法是出了名的好,这上头的签名却写得七零八落。

谢柔嘉伸出指尖轻抚着凌乱的字迹,接下来义愤填膺的裴五说什么话,她一句都不曾听进去。

裴五走后,文鸢瞧着似乎丢了魂儿一样的女子,哽咽,“公主,您若是心里难受就哭一场,哭出来就好了。”

谢柔嘉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她问:“你说,他是不是恨极我,所以连一句话都吝啬留给我?”

文鸢忙道:“自然不是,驸马心中最爱重的便是公主。”

“是吗?”

谢柔嘉说完这句话,便再也没有作声。

这天夜里,谢柔嘉捏着那纸薄薄的的和离书,独自坐在窗前看了一夜的雪。

谢珩来公主府瞧她时,她仍旧捏着那纸和离书坐在水榭,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珩在她身旁坐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她都没有发现,直到他出声唤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问:“哥哥几时过来?”

谢珩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当初卫昭不在,她虽悲痛欲绝,可到底是鲜活的。如今却像是被抽走魂魄一般,眼神里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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