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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高能,先皮一下/总在危险边缘反复沙雕(105)+番外

这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不太高兴了:“之前不是谈好了的吗?我们住宿费和伙食费都给她了,还帮她干了好几天的活,说的好好的,怎么到了时间就翻脸不认人呢?不行,我得去问问她。”

“算了,不要跟村民起冲突,毕竟咱们确实会打扰到人家。”导演也不悦,但还是劝下了:“还是再换一家寄宿吧。”

向导尴尬地说:“额,那我再去别家问问。”

他又轻轻敲了几家的门,夜已经深了,虽然动作放轻,但敲门声在这村子里还是格外显眼,不过敲了好几户,都没有人出来。

“可能是睡熟了。”向导说。

解彗分明看到,听到敲门声,有几户人家亮起了灯,又紧跟着熄灭了。

嘉宾们提着行李,跋山涉水过来,又累又困,疲惫不堪,更深露重,寒意也侵袭入骨,精神也已经在临界点了。

钱悦小声说:“我已经可以预见了,在这里住几天,我至少能瘦十斤。算了挺好的,减肥。”

向导从村头快要敲到村尾,终于,有一户人家开门了,走出来一个满脸皱纹的驼背女人,肩头披着件衣服,眯缝着眼问:“谁啊?”

“芳婆,是我。”

“哦。”叫芳婆的女人点点头,“深更半夜的,什么事儿?”

“前头说的,有外乡人来咱们这块儿拍电影,本来安顿在菊婆家,但是刚才去,她突然不允了。你看,把他们安排在你家行吗?”

村里的人并不理解拍摄综艺是什么意思,所以向导给他们解释的时候一概用的拍电影,这样他们的接受能力也高一点。

芳婆面上也不太耐烦,看得出来,这个村子的人似乎对外乡人有种排斥。

“我们可以加钱。”导演适时说:“我们都很累了,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住处了。”

芳婆看了看外面几人,面露犹疑,又像是不忍心,向导便趁热打铁:“咱们跟人家说好了的,总不好反悔啊。”

她只好点了点头:“进来吧,不过我这屋子里可乱。”

“没事没事,他们不介意的,还是您心好。”

芳婆叹气:“别戴高帽子。”

进了堂屋,虽然商量好了,尽量不麻烦村民,但吴连逸实在忍不住了,问道:“请问芳婆,家里有吃的吗?不好意思,我真的快饿死了。”

大概是因为有了节目组给出的高额住宿费和伙食费,芳婆的脸色不像刚才那样难看了,也没说麻烦:“有面,吃吗?”

“吃吃吃,当然吃,太感谢了。”有了吴连逸的开头,其他嘉宾也厚着脸皮应和了。

自从上了火车,他们就没好好吃过东西,刚才已经饿过了劲,麻木了,现在进了屋子,胃里才又恢复了知觉,开始发痛。

很快,芳婆从角落里踢出了一个炉子,捡起地上的钳子,利索地将里头灰白的碳夹出来,又换了新碳进去,点燃,然后从大水缸里往锅里加水,再把锅端到炉子上。

几人则围坐在炉子边,感受着炉火的暖意,一边擦着鞋子上的厚厚黄泥。

钱悦紧紧盯着那锅壁一圈,压低声音:“我的天,我怎么感觉这锅没有洗干净啊。”

解彗看她一眼:“你觉得这里,会有洗洁精吗?”

钱悦顿时一僵。

其他人小声说:“不过看着这环境,也不像有油腥的样子,应该洗得干净吧。”

“我来之前查了一下,网上说有的农村,还会用猪食洗碗呢,吸油。”

钱悦倒吸一口凉气,赶紧问:“你们刚才看见了吗?这家里有猪圈吗?”

解彗看她着急的样子,有点好笑:“没有。”

“哦哦,那就好。”

很快,面煮好了,是手工擀的面,看着很劲道,每只碗上面还飘着一根青菜。

钱悦看着还是很不适应,小声说:“就只有面吗?连配菜都没有啊?”

解彗没有犹豫地接过芳婆递来的碗,疑惑:“青菜不是配菜吗?”

“就那小小的一根,也能算?”说完钱悦小心翼翼问:“等会儿,解彗,你不会为了还债,每天就吃这种青菜面吧?”

“当然不是。”

“我就说,那还好……”

“上综艺了就能改善伙食了。”

钱悦:“啊……你还真是……”她想起自己好多次吐槽综艺上的晚饭难吃,讷讷地闭了嘴。

大概是因为饿狠了,这碗面的味道竟然出乎几人意料的不错,众人狼吞虎咽下肚,冰冷的四肢百骸终于有了热意,整个人都缓过来了。

芳婆介绍自己就住在堂屋的床上,其他的空房间都是用来堆放杂物和谷物的,这下男女各分了两间,东边的给了女嘉宾。

钱悦一进去,一股灰尘味混着不知道什么奇怪的味道就扑鼻而来。

门里能睡人的只有一张竹编的单人床,靠墙放着,上面搭着的蚊帐满是破洞,油腻脏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床上连床单都没有。

钱悦僵站在门口,指着灰扑扑的墙根:“你们看,那边的地上,是不是鸡屎啊?”

工作人员安慰:“将就一下吧,本来要住的那个菊婆家条件要好点的,我们还特意去打扫过了呢,没想到她临时变卦,就只能住这里了。”

解彗倒是没什么不适应,走过去,直接将包放在了床上。

芳婆看了她一眼。

钱悦跟在她后面,踌躇着说:“天哪,这上面还有好多蜘蛛网。”

解彗立刻抬头往上看去,幸好,网上没有蜘蛛,她松了口气,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将蜘蛛网团住,包起来:“垃圾桶在哪?”

钱悦近乎崇拜地看着她。

芳婆说:“扔地上呗,明天扫。”

解彗顿了顿,还是装进了自己带的袋子里。

【啊,这个环境,我真的是第一次跟钱悦有共鸣……小解是不是吃过很多苦,才能如此面不改色啊。我又心疼了。】

【我感觉我仿佛跟这个村子和村民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

【所有误会都解除了,越看越喜欢小解,真想不通,黑粉们还有什么理由黑小解啊?】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帮忙,把那张不知道挂了多少年的帐子摘了下来,芳婆虽然看着不太高兴,不过也没有阻止。

几人又把墙壁上的蜘蛛网处理了一下,换了新的床铺被褥,才勉强睡得下去:“床窄,你俩今晚就先挤挤吧,明天我们再去村里看看买张空余的床。”

“好的。”

这里没有自来水,院子里用的还是压水井,山里的水格外冷,也没有多余的热水,洗漱完,几人都觉得手脸快要结冰,凉意刺骨,但一躺上床,白天的疲惫全都蔓延开来,他们又迅速进入了梦乡。

夜半时分,解彗是被钱悦给推醒的。

她裹在被子里,背后被推了好几下。

“解彗,解彗!”她小声叫着,语气焦急:“你快醒醒啊!我害怕!”

钱悦睡在外侧,解彗则是侧对着墙壁,只占一小半的床,迷蒙地睁开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