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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君缠绵意(20)+番外

“那是自然。”厉衡猛地将他掳进怀中,“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落下你一个人。就算是下了黄泉,也要带你一起。”

他的动作略带了些专制,此时却正安稳了柳睿缺乏安全感的心情。

要说的、及能用语言表达的事此时都暂告了一个段落。当安静的寝殿里四目相对之时,始终是面皮较薄的那人首先坚持不住,红著脸要逃,却也毫无悬念地被对方轻松地捉回怀里,一番温存之後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

於是这天之後,柳睿便正式拾掇了细软住进来。厉衡的本意,是让他与自己同屋同榻而眠。然而柳睿的面子终究还是太薄,坚持选了个靠边的厢房,对於服侍自己的下仙,也只说与厉衡乃是好友。他却不知道,其实这些机敏的小仙在厉衡的暗示之下,早把他柳睿当主母一般看待了。

等到收拾妥当,厉衡便将宅邸命名为“唯柳渡”。名字浅显,表的是对於柳睿的一片痴心。而柳睿面子上虽然不以为意,心里却是格外温暖。而後数日,二人便仿佛是新婚燕尔,几乎形影不离。都是厉衡拖著柳睿在宅子四处走动,看那些亭台楼阁,一个个取了名字,又按著柳睿的心思加摆了不少盆景与水法。

一连十四、五日便如此过去,等到“唯柳渡”完善得无以复加之後,柳睿方才意识到:厉衡一直没有去龙宫供职。

“莫非是与龙君有了龃龉?”他无不担忧地问道。

厉衡摇头。

“龙君早已经给我下了任务,明日,我要去见西王母。”

“王母?”柳睿惊道,“你这时找她是要作甚?”

厉衡道:“其实拜帖是在十日前便已送出了,只不过今日才有回应,说是明日接见。”

见他不说要点,柳睿瞪眼道:“我哪里要问你这个!是龙君派你去的麽?莫非与南雀有关系?”

第40章

厉衡摇头。

“是与南雀有关,却不是龙君让我这麽做的。”

柳睿再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於是厉衡继续道:“我与你说过,龙君违逆天条,提前百年让南雀转世轮回,并领在身边,然而那转世灵童却逐渐没有了生气。龙君私下打听之後,知道羽仙有一味秘药,乃是每次寻访转世灵童时使用的,有令灵童觉醒的功效。於是便要我偷偷地将那药拿到手。”

“这太危险了!”柳睿抖了一抖,手里的杯子磕在桌上,“羽仙的厉害,你不是不知道,敖缙怎麽能让你犯险!”

厉衡又徐徐说道:“或许龙君不让我入仙籍,就是为了防我万一失手,也不会与你们鳞族有多大的干系。”

这话正切中了柳睿心中最大的忧虑。他的脸色立刻一白,眼神中也流露出忐忑与担忧。

知道柳睿是在为自己担忧,厉衡心中不禁腾起一片融融的暖意,他环手揽了爱人的腰肢,安慰道:“你放心,我并不准备依照龙君所说盗取迷药。所以才约了西王母相见。”

柳睿不解道:“这话又从何说起?”

厉衡并没有立刻为他解释,反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对於现在的你而言,我与龙君,哪一个更为亲切?”

不意於忽然面对这种选择,柳睿一时之间只是张著嘴巴,却说不出话。

於是厉衡又问他:“或者说,这唯柳渡与那水晶宫,哪里才是你柳睿所认可的家?”

这一次,柳睿虽然还是皱了眉头,思考了一些时候,最後还是肯定地回答道:“我喜欢这里,更胜过龙宫。”

“那就是了。”厉衡立刻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在脸上,“你既然喜欢这里,便是觉得我比那些鳞族人更亲了。”说著,竟冲动地俯身在柳睿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後才又接著说道:“硬闯禁地,我也只能是一个死字。所以为了保全性命,我绝对不可能依照龙君的吩咐行事。我之所以问你对谁比较亲,便是希望你能支持我的决定,同时也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至少是在行事之前不能让龙君知道。”

听他越说越玄秘,柳睿愈发好奇起来,追问道:“你究竟打算怎麽得到秘药。不要再卖关子了。”

厉衡低低一笑,挥袖将书斋四围的窗牖严丝阖上,悄声道:“暗的不行,就走明的。我这次联络西王母,便是希望她能做一个中间人,让我与羽仙见面,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叫他们将秘药交到我手上。”

“什麽?”柳睿讶异道,“你能够这麽大的神通?再说了,若是让王母知道我们与羽仙的龃龉,似乎也不太好。”

“不是我们与羽仙的龃龉,是鳞族的!”厉衡纠正他的说法,“你刚才说了,与我才是一家人。自然也是我们兽仙一族的人了。”

第41章

柳睿并不理会他这一番狡辩,只是摇头道:“我不同意你这做法,太荒唐了,你怎麽能够想出……”

“难道你就想让我硬闯进去,然後死在羽仙的伏围之中?”厉衡打断他的话。

“我……我当然……”两相矛盾中,柳睿被驳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於是厉衡又慢慢地抚著他的颈背,安慰道:“放心,我并没有告诉王母内情,找她只不过是让羽仙无法在谈判时对我下手。我办事,何时令你不放心过?你且在唯柳渡安心待过这一天,我自然会有好消息。”

这一番话说得柳睿将信将疑,然而既然西王母已经有了回应,那就确实是不得不去了。

於是他妥协道:“你要去可以,不过要把我也带上。”

厉衡失笑道:“西王母不知道我和龙宫有关系,你这一去那可不就是自投罗网了?”

这下子柳睿真被他唬住了,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於是厉衡便趁热打铁,又说了不少的安慰话,这才勉强打消了他的疑虑。

於是第二日醒早,厉衡便离开唯柳渡,去向瑶池。这一次为免柳睿随後跟来,他特意在帐内燃了眠香。

祭起脚下祥云,越过千里云海不过只在瞬息之间。卯时初,厉衡来到瑶池山门外,而接引的童子早就已经毕恭毕敬地等候多时了。

入了山门,眼前便是弱水三千,童子指著岸边一朵人高的荷花,请厉衡坐入花心。豹君依言进入,而後两位小童也登上花瓣。那硕大的花朵竟脱离了枝叶在弱水上漂浮起来。也不知左右走了多少时间,只见薄雾深处透出珠宝玉树隐约的清光,这才知道瑶台到了。

与两位仙童一样,王母也早已坐在台上等候。厉衡见了她,立刻走过去行礼,然而举止中却少了一些尊卑谨慎,倒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

与他同样,西王母也再不见高傲跋扈的举止,反而挂了亲切的笑意在脸上。

厉衡向她施礼道:“舅母大人,厉衡回来了。”

西王母笑道:“快起来,让舅母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说著,主动拉著厉衡的手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又叹息道:“为我瑶池,正是苦了侄儿你,在凡间受千年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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