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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张同志(3)+番外

然後,就有了俩人的第三次见面。

还是那家酒楼,还是那间雅间,还是很浪漫的气氛,很不浪漫的对话。

“这张帐单还给你!”

“怎麽了?”

“不怎麽!我不赔!”

“为什麽?”

“不为什麽!你活该!”

“不赔就不赔吧,你生那麽大气干什麽?”张同志睁大了眼睛,很迷惑。

“我……”李同志没了词。

“其实,上次的事我也有责任,不该把你的名片弄丢了。”最近正在开展执法整风活动,警察张同志显得风度十足。

“要不然……咱们一人一半?”李同志心一软,提供了个解决方案。

“不用了不用了。”张同志大手一挥,帐单成了雪片。

冤家宜解不宜结,张李二人一笑泯恩仇,自然就要多喝两杯。大家也知道,酒这东西是很能联络感情的,所以他们喝著喝著就稀里糊涂地拜了把子。

然後,李同志就傻笑著问警察张,为什麽那麽财迷?为什麽又忽然大方起来了?

张同志笑得更傻,因为俺要攒钱买房子,因为俺终於攒够钱买到房子了。

真的?俺不信?

骗你是……是小狗!张同志拿出了买房手续。

李同志一字一句地念:张打非,男,27岁,汉族,未婚……未婚?很好!李同志笑得开了花。

什麽很好?为什麽很好?你笑什麽?

不知道,就是想笑。李同志笑得弯了腰。

如果这时候李同志聪明一点,就该注意到一件事──警察张是猎户座的。

如果这时候张同志聪明一点,就该注意到另一件事──自己的衣服正面临第三次蛋糕的命运。

偏偏俩人都喝晕了,然後李同志就应邀去参观了张同志的新宅,然後就顺便把人家的床当了马桶,然後张同志就不得不帮助李同志进行清理工作……很彻底的清理工作,以至於李同志一个礼拜都没爬起来。

终於上了班,办公桌上摆著一张纸──张同志寄来的清洗床单费用单。

这一次,李同志学了乖,来了个视而不见,杀千刀的张打非!

远远的,一个声音得意地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第3章 《警察张同志的幸福》

警察张同志勉强算个帅哥,‘勉强’的意思:用小编李同志的话讲──帅点有限。

鉴於李同志这个人一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的思想作风,我们完全可以把这条评语看作是李同志对自己的另一半的高标准、严要求,而不必过於计较。

想当年张同志也算是警校一株‘名草’,身後追随的莺莺燕燕足以构成一个自然保护区,现而今虽说上了点年纪,在单位上也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基本上泡茶打饭擦桌子扫地都有人代劳──当然了,人家大小是个干部,不贪污不受贿享受点特权还是可以的嘛。

既然是帅哥,还是个未婚帅哥,自然就会有点豔遇,再加上张同志刚巧又掌握了一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权力,这豔遇自然就会频繁一点──所以张同志隔三岔五地就要跪一回搓衣板……

张同志跟搓衣板的亲密接触始於上世纪90年代初期,那时候他和李同志刚认识没多久,基本上也就是属於纯洁的革命友情关系。後来也不知道怎麽著,这关系的性质忽然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把俩人都搅得乱七八糟。到後来一个要走一个要留,一个死活要走一个死活不让,结果是要走的没走成,要留的那个抗著搓衣板当了上门女婿。

张同志在以後的岁月里和搓衣板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搓衣板,不仅是张同志的唯一‘陪嫁’,更在张李二人的生活里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别的不说,仅是洗床单一项内容,张同志就创造过一个月内废掉三块搓衣板的记录──那时候张同志正年轻,精力旺盛,难免就冲动了一点……

後来好了,自从张同志用年终奖金添置了一台名牌全自动洗衣机以後,张同志的搓衣板就坚持工作到现在仍然发挥著余热。

经过这麽多年的磨和,张同志在使用搓衣板方面有著非常熟练的技巧:他不仅学会了趁李同志不注意偷偷在裤管里垫海绵,把搓衣板的棱全部磨平,而且充分发挥了适应环境改造环境的天性,跪在搓衣板上都能把呼噜打得山响。

这种日常锻炼使得张同志的工作成绩显著提高,某次执行任务时,这小子在灌木丛里趴了三天三夜,成功破获了一起绑架人质案件。事後接受记者采访时,张同志一不留神说走了嘴:“灌木丛算什麽?比我们家搓衣板舒服多了。”

说错话的下场是接著跪了三天搓衣板,张同志在表彰大会上的发言稿就是在搓衣板上完成的。

这段时间张同志和搓衣板的接触明显有了减少的趋势,这让张同志很不安。当然拉,张同志不是受虐狂,他也并没有因为和搓衣板多年的深厚感情就产生什麽恋物癖,张同志不安的原因在於──豔遇的频率明显降低,而李同志似乎对张同志的豔遇也明显反应平淡了许多。

豔遇的次数少了不要紧,张同志很想得开,自己终究是上了点岁数,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那些个折腾。而後面这个问题就严重了,李同志为什麽会反应平淡?是不是……

记得当初俩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李同志对自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麽都不对付。那时候,张同志真真是如履薄冰,用句不开眼的话讲,那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比小媳妇还小媳妇。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同志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在乎自己,是不是?现在可倒好,前两天张同志硬被同事拉去相亲,正好和李同志打了个照面,张同志吓得脸色煞白,跟见了鬼似的,李同志反倒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和旁边的人聊了个不亦乐乎。

整个晚上李同志都没向这边瞟一眼,倒是张同志,把李同志旁边那家夥看了个仔仔细细,以至於相亲的对象以为张同志是斜视,早早就打了退堂鼓。

回到家,张同志抢先发了言。

跟你一块的那小子是干什麽的?

同事。李同志一向言简意赅。

长得不错啊?张同志打翻了醋坛子。

还行。

危险!以张同志对李同志的了解,‘还行’的意思就是说:李同志认为这个人非常好,绝对正点,值得交往,值得信赖……

张同志感觉压力很大,很大,大到都上了床才想起来:李同志不但没拿出搓衣板,甚至对张同志私自相亲的不轨行为不闻不问!

咱们的人民警察毕竟不是吃干饭的,张同志手下有得是精兵强将,不废吹灰之力就把那个‘还行’查了个底儿掉,连人家小时候尿过几次炕撒过几次谎哭过几次鼻子偷过几次煤球都一清二楚。

顺便的,张同志也就知道了:‘还行’的大号叫王志高,根本不是李编辑的同事,反倒和自己是同行,严格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上级。‘还行’和李同志也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当时李同志也是喝糊涂了,然後就对著人家傻笑……所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结果这家夥倾著倾著就倾到李同志的西装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