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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流氓(警察故事续篇)(2)+番外

那一刻,小哥俩儿觉得,他们被包姐姐背叛了,被全世界抛弃了,很不幸地落到了两个装得很亲切实际很凶残的恶魔手里。

两个恶魔肩并肩站在床前,低头看著床上的两个小家夥,就像是在琢磨哪一只更好吃。

“明天就把大的那个送走!”王其实揉著手腕子,上面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燕飞耸了耸肩膀:“他们比你小时候可爱得多了。”

这就是小哥俩儿来到王家的第一天。

第二天,‘大的那个’果然就被送走了,从此改名叫王文杰。

小哥俩儿分开的时候还是哭得很凶,哭声在风中传递著,绕梁不绝。

“还行,肺活量满大。”燕飞这麽评价著,当当当地剁案板包饺子,滚蛋饺子接风的面,茄子皮做馅,咬一口一嘴油。

王文杰吃得很香,吃完了就不哭了,老老实实地跟著大爸爸二爸爸走掉了。王爱国也不哭了,他已经明白了哭是没有用的,虽然他只有三岁。

“来,爸爸给你讲故事。”恶魔爸爸王其实笑眯眯地捧出了童话书,“从前哪,有一只小燕子……”

王爱国彻底安静了下来,他最喜欢听故事。

燕飞皱了皱眉,收拾了碗筷沏了一壶茶,随手打开了收音机,音乐声缓缓流淌出来──有一只燕子在空中流浪……

“爸爸,什麽叫流浪?”王爱国举手提问。

王其实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扑到燕飞跟前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他在叫我爸爸!”

燕飞一脚踢破了王其实的踝子骨,“王其实,小心我的茶杯!”

……

夏天到来的时候,王文杰和王爱国,已经迅速适应了环境,成了警局大院的两大魔头。用燕飞的话来说,就是──在沙家滨扎下来了。

当王文杰带著一帮小魔头玩‘警察追小偷’,一脚踹翻了老局长家门口高高的一盆万年青,吓得一溜烟没了影儿,局长太太举著大扫帚出来骂街。王其实抱著儿子看热闹,摇头叹著气:“力气大是大,但是招式动作完全没有章法,比我小时候差远了。唉,我看那个王文杰没什麽天赋,燕子你说呢?”口气里满是得意。

燕飞点点头:“没关系,你儿子长大了一定比你强。”

“燕子你说什麽呢!这是咱儿子!咱!”王其实拍拍王爱国肉呼呼的屁股蛋,啪,手感不错。

燕飞没搭理他,摸摸耳朵要走,被局长太太拦住了:“赔钱!”

燕飞用大麽指往後指了指:“找他要。”

王其实赶紧开溜:“跟我没关系啊,您找我哥他们去!”

老太太气得直咬牙,悻悻地跺了跺脚打算收兵,却听见王其实怀里抱著的小屁孩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奶奶,你别跟大伯伯他们说,他们要打哥哥屁股的,给,我赔你!”

一张花花绿绿的钞票丢过来,准确地丢进了老太太的手心,100块。

王其实目瞪口呆地瞪著儿子的手,牛皮夹子张著大嘴,夹层里的全家福照片──王其实和燕飞抱著儿子笑得阳光灿烂──上面还滴答了一点口水。

“什麽时候偷的?我怎麽一点没感觉!”王其实很崩溃,自己可是警察啊,警察,专门抓小偷的警察!

燕飞回过头,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个包娉婷是怎麽教育孩子的!”

顺手还摸了摸口袋,还好,钱包还在,没丢。

局长太太吹了声口哨:“这孩子,好身手!”

燕飞点点头:“不错,比王其实小时候强多了。”

“燕子你瞎说什麽呢!我小时候从来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王其实更加地崩溃。

局长太太撇了撇嘴,“哼,我家冬天晾在阳台上的香肠腊肉难道是狗吃的?”

王爱国眨著大眼睛:“爸爸,我真的比你强,我从来不偷香肠。”

王其实狠狠地夺回了皮夹子:“回头我就把皮夹子锁起来!”

第2章

王其实说到做到,果然就把皮夹子锁了起来。不过没两天他就发现这是没用的,钱包里钞票虽然似乎没动过,但是那张三人全家福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变了模样──王其实被画上了两撇小胡子,戴了个黑框眼镜,最可气的是脑门上居然画了个小王八,小脑袋四条腿,惟妙惟肖。搞得王其实脸绿了好几天。

燕飞的脸也有点发绿,拿著照片研究了好几天,终於还是什麽话也没说,掏出半个月的工资给王爱国报了个幼儿绘画辅导班。

王其实展开了游击战,像地下党藏密电码一样把皮夹子藏遍了家中每一个角落──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怎麽也想不起来皮夹子的藏匿地点,正急得没著没落儿的时候,王爱国吸溜著奶油冰棒施施然回了家:“爸爸,我拿了你两块钱,买了两个冰棍,剩下的还放在米柜子里没动哦。”

王其实从那以後就不再藏钱包了。

好在王爱国从来不在别人的皮夹子上展示他的天赋,所以警察大院里各位同仁的私人财产都还比较安全──虽然小哥俩儿有时候会吹著一种白白的、透明的气球满院跑,搞得院子里的警察叔叔们的脸一个赛一个的绿──这东西的来历是个迷,因为王家用的都是粉红色带花纹的那种……您明白我说的是什麽东西了吗?

至於王文杰,这小子干的则都是些明火执仗的事,淘是淘,技术含量却不高,用王其实的话说──都是咱小时候玩剩下的!

可是大爸爸二爸爸实在不能这麽想,要知道王文杰捅出来的娄子全得他们出面来收拾,这个对技术含量的要求就很高了──您以为警局大院里的老太太们是好对付的?

说起来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小孩子淘气也是难免的,再说了,小哥俩儿淘是淘,乖起来也真是乖,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的人前人後那叫一嘴甜──所以基本上同志们能忍也就忍了。

当然了也有那个别不能忍的──局长老大人就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

老局长退下来以後清闲了不少,种种花喂喂鸟打打太极拳,日子过得悠闲自在颇富情趣。按理说以老大人的生活和心理状态,也犯不上和孙子辈的小家夥一般见识,毕竟是年岁不饶人,老头的高血压是有年头的,真要是气出个好歹来谁也负不起这个责。

所以王志文和包仁杰上门赔礼道歉的时候,老头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嗯,至少表面上是不错的──虽然在谈判过程中他多次多次多多次提到了那盆万年青是当年同一个战壕里的老战友亲手栽培并慷慨相赠的……

包仁杰很想问问那个‘老战友’是不是姓包的,想了想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在他印象里,他爹那个人连自己都养不活,万年青到了他手里恐怕也只有枯死。

不过包仁杰终於还是借此机会把话题扯到了老包队长的身上,让老头不得不看在当年的情分高抬了贵手,摇摇脑袋不再追究。

王志文这时候已经快虚脱了,老局长退休後憋了一肚子的话想找个人念叨,他正好撞在了枪口上。老头从遗传学的角度深刻分析了王文杰的表现,很乐观地表示刑警世家香烟不断未来大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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